为了证明自己所想的是正确的,便让身边的下人把虞疏薇的香囊拿了过来,看着手里两个香囊,东方玄辰越发确定了自己的所想。
这两个香囊上的文字有些相似,这种绣法,会的人并不是很多,细细的闻了闻两种香味,他发现这些药材也有些相似,越发肯定起来。
轻轻的把两个香囊中的药材到了出来,东方玄辰发现真的是如他所想,仅仅只有几味药材不同。
女人的物件他了结不多,更何况是刺绣?
作为一个外行人,他只能看的出两者是不一样的,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去找一个精通此道的女人,现在已经是深夜,也没有办法去找别人,只能去找他的母亲柳云。
东方玄宸有些迟疑,现在想必柳云已经入睡,现在去找她,肯定打扰她,但是他想到现在仍然下落不明的虞疏微,原本有些迟疑的眼神顿时坚定下来,他母亲肯定不会在意这么多的。
柳云的院子已经关上,东方玄宸只能敲门,敲门声惊醒了守门的婆子,婆子揉了揉眼睛,嘴里咕哝着骂了一句,然后又高声问道:“这么晚了?是谁呀?”
然后又不情不愿的起身,走到门前,还侧身吐了一口唾沫,脸上尽是不耐烦。
听到那不耐烦的声音后,东方玄宸的脸冷了冷,“是本王,开门!”
婆子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立马把门打开,小心翼翼开口:“对不起,王爷,老奴不知道是您,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奴才计较。”
东方玄宸心里装着事,不愿意去跟她掰扯,直接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就朝着柳云的房间去了,留下了还在发抖的婆子,看着远处的身影,婆子嘘了一口气,然后坐在了地上,打了一个佛号,幸亏东方玄宸没有跟她计较。
柳云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门口有个丫鬟在守夜,已是深夜,丫鬟正在打盹,东方玄宸直接给把她给晃醒,丫鬟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看面前的人顿时吓的一身冷汗,直接跪下,“请王爷恕罪。”心里紧张,王爷不会处理她吧,她只是太困了而已,就这一会儿打个盹,刚才还是很清醒的。
同样,东方玄宸纵然心生不悦,也不想发作,“去,把夫人叫起来,说我有事情找她。”
丫鬟连忙起来,可面前脸色阴沉的男人气场太强,她有些腿软,但还是强撑着起来,打开门,把屋子里的油灯点上,轻轻的摇醒熟睡中的柳云。
柳云正睡的香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晃动,还有人在叫自己,就清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是守门的小丫鬟,她性格温和,也没有起床气,被叫醒,也只是温柔的问道:“怎么了?”
“夫人,王爷来找您,现在在门外等候。”
“宸儿?这么晚来找我,肯定是有急事。”柳云心里明白,一定是比较急的事情,要不然,他不会贸然来打扰她。
“我知道了,你让他等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好。”柳云没有让丫鬟来伺候自己,自己拿起架子上的衣物穿了上去,然后又麻利的给自己挽了发,然后才高声喊道:“宸儿,进来吧。”
东方玄宸立马就推开门进去了,柳云已经收拾好坐在桌子旁边,正温柔的看着他。
“娘,深夜来打扰您,是因为儿子有急事,没有办法,希望娘能原谅。”说完就把手中两个香囊交给她。
“这……”柳云拿着香包有些迟疑,她有点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娘,您看看上面绣的东西您可认识?”东方玄宸有些期待的看着她。
柳云拿着两个香包,仔细的看了看,也没有问他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的确认识,这上面的绣的东西我曾经见过,只不过这种绣达不常见,会的人很少,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还能见到。”柳云感叹道,这绣品精妙绝伦,绣法极其复杂,连她也不会。
“好,儿子知道了,娘早点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办,我先回去了。”这会儿东方玄宸倒是不急了,有人会绣就好办,总能找出来的。
“去吧,没事。”东方玄宸办事情柳云一盖不过问,东方玄宸一直是一个很可靠的人,她从来就不操心。
东方玄宸行了一个礼就急匆匆的走了,有些事情得吩咐下去,他得现在就派人去找会这种特殊绣法的绣娘。
虞疏微的日子非常的不好过,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没能让老嬷嬷动摇,她有些心急了,每天在这里度日如年,不能出去,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么多天没有见太阳,觉得自己快发霉了,四肢无力,几乎五体不勤,解决生理活动都很费劲,生怕一不小心弄的自己一身尿或者屎,这日子过的憋屈又无奈。
没有人和她说话,虞疏微觉得自己要么会自闭要么就是会失语,她每天费力的用着自己的破锣嗓子去搭讪,但是老嬷嬷垂着眼皮,一个眼神也不给她,当没看到这个人一样,冷眼旁观着虞疏微的表演,就是不说话,每天进进出出给她送饭,给她倒恭桶,每次她拎着恭桶出去的时候虞疏微就觉得很羞耻,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只有学着脸皮厚点。
最开始每次都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后来她就麻木了,这几天被喝的水少了,嗓子都快冒烟了,她厚着脸皮求老嬷嬷多给点水喝,可老嬷嬷心硬如铁,硬是不搭理她。
折腾了这么多天,虞疏微也差不多清楚,这样干不行,她得换一个套路,比如装可怜,她知道老嬷嬷应该不是她表现的那样,她应该是一个内心比较柔软的人,她一直以为之前没打动她,是策略不对。
第二天老嬷嬷突然发现,以往她进来时,虞疏微就拖着酸软的身体,凑到自己面前,操着破锣嗓子给自己搭讪,但是现在一打开门,她没找到她,顿时慌了,立马寻找,结果发现她蹲在角落里,脸上都是泪水,她不是那种嘶声力竭的哭泣,而且眼神放空,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眼睛里盛满了悲伤,她进来,她也不会头,就是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头发披散着,没有以前那样油光水滑。
老嬷嬷有些不忍,忍住上前的脚步,她知道一旦她表现出心软的意思,虞疏微就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她清楚的明白,她的主子是谁,哪怕此时她确实动了恻隐之心,但是她也不能表现出来。
她像往常一样,把饭菜放到桌子上,自己拎着饭盒出去,顺便把门锁上,过一段时间再过来收走。
虞疏微看似哭泣,其实耳朵却竖起来听着老嬷嬷的动静,老嬷嬷没有上当她有些泄气,可是她知道,这是一场心理拉锯战,这只是刚开始,接着她还得这样干。
确定老嬷嬷走远,她才费力的起来,腿有些麻,她锤了锤腿,拖着酸软的身体走到桌子边,吃饭。
她本来想绝食,来达到让老嬷嬷心软的目的,可是又觉得,如果不吃饭,人饿的要死,却没有力气说话怎么办,况且饿肚子的滋味极其不好受,她也就息去这个念头,乖乖吃饭。
老嬷嬷算着时间,打开门,过来收碗,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姿势,虞疏微又在墙角默默地哭,眼泪跟流不尽似的,老嬷嬷没有理会她,又冷酷无情地把门锁上了。
虞疏微确定老嬷嬷走之后,立马眼泪一收,看着紧闭的大门,撇了撇嘴,挪到床上去养精蓄锐了,快到饭点的时候,她就摸下床,依然蹲在那里种蘑菇,哭。
一连三天,老嬷嬷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看的出来,虞疏微是真的伤心,她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在那里默默地哭。老嬷嬷没忍住上前一步,她想为她擦去眼泪,哭了几天,原来水汪汪的大眼都有些红肿。
虞疏微余光扫到老嬷嬷的身影,心中暗自欣喜,她已经有些动摇了,自己应该再加把火。
她立马吸了吸因为流泪而流下的鼻涕,小声啜泣,嗓音实在太难听,她都有些受不了,为了让自己哭的更有真情实意点,她就拼命地想着自己难过的事情,比如以前爱吃的东西,到了这里吃不了了,这辈子有可能就吃不到了,还回不了家了,这样一想就悲从心来,眼泪流的更欢快了,哭的也就更有感情了。
那声音一听就是一个想答声哭泣,却害怕别人听到自己在哭,只敢躲起来哭泣,又实在没忍住,出了点声音,这种哭泣才有用。
果然,老嬷嬷确实心疼了,她知道虞疏微是个好人,对下人都不错,没有架子,也都是真心实意,这是他们最轻松的地方了。
这些天,虞疏微的行动她也看在眼里,但是她不能放她出来,只能安慰安慰她,“姑娘,你别哭了,我是不可能放你出来的,你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不用害怕。”
说到底她还是不放她,这样虞疏微哭的更伤心了,老嬷嬷强逼着自己不看不听就是不给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