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德妃哭的伤心欲绝的样子,虞疏微心疼极了。她是一个好女孩,楚墨辞不应该这样伤害她。但是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虞疏微也无可奈何。
就她的身份,就楚墨辞是一国之君的地位,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谁能够干涉他的任何行为呢?
她轻轻拍拍德妃的背,心疼地说:“不要太难过,小心身子。”
德妃哭着说:“身子好又有什么作用,又不能生儿育女。昨晚皇上确实是将臣妾当作了您,今天早上看到他的表情臣妾就明白了,在他心里臣妾是没有任何地位的。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讨厌我。”
“不不不,皇上怎么会讨厌你呢,只不过他暂时还不能了解你的心而已。”虞疏微赶紧劝说着。
楚墨辞一直都表示得很清楚,虞疏微心里也是明白的,但是自己的立场很坚定,他应该明白的。
德妃的心思虞疏微也知道,她对皇上是一心一意的,早在进宫之前她就爱上了皇上,那个时候的皇上并不是九五至尊。楚墨辞应该珍惜这份感情。
德妃苦笑了一声说:“怎么可能不讨厌?如果不是恨之入骨。那么怎么会害怕我生下孩子呢?究竟是因为我身份卑微还是因为我性格丑陋?”
“不是这样的,皇上就是还没有明白你的心,所以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一样,只是喜欢他的地位。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放心吧!总有一天皇上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德妃哭着没有说话。
她的心里难过极了,快就要窒息了。一个深爱着的男人,居然如此看不起自己,如此讨厌自己。身为他的嫔妃却受到如此待遇。今天早上起床时候楚墨辞的眼神和反应就已经让人伤心了,没有想到居然再来一刀,江将她的心伤得强疮百孔。
“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要有耐心。”虞疏微轻轻安慰着。
太医端着药站在那里没有动,皇上这样吩咐了,他也是奉旨行事,别无他法。看到德妃哭的梨花带雨的,那些宫女都跟着伤心起来。
虞疏微轻轻抚摸着她的手,很想为她讨一个说法,但是却无可奈何。
德妃缓过神来,赶紧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虞疏微抬起手,想要阻止,但是又将手放下了。楚墨辞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不允许任何人武逆他。
或许是因为从小受到太多不公平待遇,所以他的性格也有些极端。
德妃喝完了药,又哭了起来,虞疏微安慰着她,心里跟她一样难过。
她以前说自己虽然在深宫后院,但是感觉是幸运的,因为至少是可以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虽然他有很多女人,她也不在乎。现在却受到如此待遇,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看德妃有点累了,虞疏微对她说:“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晚上我再来看你。”
德妃点点头,现在的她真的感觉很无力,没有任何说话的心情,只想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一切都是做梦。
这一天,虞疏微没有去济世堂,在宫里闲着,感觉心烦意乱,总是想起德妃伤心欲绝的模样。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楚墨辞来了。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些欲言又止。楚墨辞看了看虞疏微,还是没有说话,而虞疏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有关德妃的事情。
两个人平静地吃着午餐,没有过多的语言。午餐过后,虞疏微亲自给楚墨辞倒了一杯差茶,不管怎么样,她也要在楚墨辞离开之前跟他说说有关德妃的事情。
同为后宫的女人,虞疏微完全能理解德妃的伤心和失望。
过了一会儿,还不等虞疏微开口,楚墨辞就说:“昨晚的事情朕想跟你解释一下。”
虞疏微抬起头看着他,既然他先说了,那么自己待会再说。
楚墨辞感觉特别不好意思地说:“昨天朕心情很好,因为中秋节的事情你们办得很好,后来喝了点酒,就将德妃当做了你。”
虞疏微没有说话,坐在那里没有动。
“都说酒后乱性,确实如此。昨晚的事情朕很后悔,也感觉特别对不起你,以后再也不会了。”楚墨辞说着看着虞疏微,等着她的回答,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虞疏微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更加不舒服,她看着楚墨辞说:“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德妃是您的嫔妃,是你的女人,跟你在一起时合情合理、天经地义的事,你干嘛跟我说抱歉?”
“你不要生气,都是误会。”楚墨辞赶紧接着说,他以为虞疏微因为生气所以才故意这样说。
“虽然她是朕的嫔妃,但是朕的心里只有你,你也是知道的呀!”
“不,皇上,您错了,我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而难过,我完全不介意。你是九五至尊,后宫佳丽三千,每个女人都等着你宠爱,我怎么会在意呢?”
虞疏微说得很认真,也表现得很坦然,丝毫没有伤心难过的表情。确实也是心里话,她又不喜欢楚墨辞,所以他跟什么女人在一起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她的态度让楚墨辞生气了,他气呼呼地问:“你当真丝毫不介意吗?你真的不明白朕的心吗?”
“我完全不介意,这是皇上的自由,也是嫔妃们的幸福。”虞疏微平静地说着。
楚墨辞却忍无可忍了,这是他的贵妃,他捧在手心里女人!
昨晚跟德妃在一起,他误以为是虞疏微,要不然是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今天早上看到德妃之后他就感觉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他很愧疚,所以匆匆前来解释,可是却发现自己真的是打脸。
人家一点都不在乎,他却着急得不得了。
他看着虞疏微,冷冷地说:“贵妃不觉得自己说这些话太伤人了吗?你好冷漠!”
“如果让皇上不高兴了是我的不对,但是皇上或许也并不明白德妃的心。”
“我连你的心都不明白,又怎么可能明白她的呢?”
虞疏微赶紧对楚墨辞说:“皇上,德妃是个好女人,最重要的是她对皇上您情深义重。”
“是吗?看来贵妃不但劝我多多宠幸女人,还明白嫔妃们的心啊!真不愧是朕的好贵妃。”楚墨辞咬牙切齿地说着。
知道对于自己说的这些话楚墨辞一定不高兴,但是虞疏微不会因为这样就不说。
她认真地说:“皇上,德妃其实早在进宫之前就爱上了你,她不是那种贪图权贵的女人。在后宫的这些时间,我跟她聊了很多,也了解了她的心。希望皇上好好待德妃,不要辜负了她的感情。”
“你了解她的心,可否了解我的心!”楚墨辞站起来,生气极了。
“皇上的心我明白,但是我也希望皇上能够明白我的心。德妃确实不错,一定会是皇上的好伴侣。”
“你闭嘴!”楚墨辞大声地叫起来。
他生气极了,从来没有对虞疏微发脾气,但是今天真的忍无可忍了。
“虞疏微,你太过分了,朕对你一心一意,你却来这里劝我好好疼爱别的女人!你当你自己是活菩萨吗?”
虞疏微摇摇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不过看到朋友的心,所以希望你明白而已!”
“不,你之所以这样肆无忌惮伤害我的心,就是因为我爱你!因为我爱得卑微,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极限!”
楚墨辞眼睛变得赤红,瞪着虞疏微,他从来没有如此无奈过。他堂堂一国之君,却对虞疏微无可奈何。
虞疏微知道楚墨辞气的不轻,于是赶紧说:“如果皇上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但是这绝对不是我心中的想法。”
她也很无奈。
楚墨辞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死心了,对这个女人死心了。
他看着虞疏微说:“你不但不在乎我跟什么人在一起,还希望我宠爱别的女人,对吧?”
“是因为我知道德妃对你的心!”
“好,既然你想要把我推到别的女人身边,那么我就如你所愿,要不然你每天都担心我会来打扰你。虞疏微,我明白了你的心,彻底明白了。”
说完楚墨辞转身离开了虞疏微寝宫,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虞疏微叹了一口气。就算他生气了,如果能有所改变,也算是对德妃的功劳。
感情就是这么奇妙和不可思议,爱着的却不能在一起,不爱的却苦苦相逼。
德妃还在宫里伤心,皇上身边的公公就来了。
先是恭喜了德妃一番,然后将皇上的赏赐呈上来。看着那些贵重的物品,德妃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根本就不需要那些东西,她需要的是楚墨辞的爱。可是她想自己永远得不到了,那碗避子汤就说明了一切。
让她意外的是,晚上皇上又来了,没有太多的交流,却夜夜住在她那里。而第二天楚墨辞又会给她一大堆赏赐,在外人看来楚墨辞对德妃是上心了。
只可惜自己肚子疼只有自己知道,皇上在给她赏赐的同时依旧给她一碗避子汤,从来没有间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