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馨匆匆跑到皇上的寝宫,看到她的儿子痛不欲生的样子,心疼极了,眼泪掉下来。
“皇上,你怎么样了?”江雨馨哭着说。
皇上睁开了眼睛,看着江雨馨,眼神空洞。
“母亲,您杀了我吧!我真的不想活了,也不想当什么皇上。自从继位以来,我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当皇上必须忍受这样的痛苦,母亲为什么要处心积虑争夺皇位呀!”
皇上难过极了,忍住疼痛,费力地说着。
他的话就像刀子一样狠狠割在江雨馨的心上,自己刚刚开始决定做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想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保护而已。
可是皇上年纪太小,或许是被病魔折磨得失去了理智,他认为自己的病是因为当了皇上才得的。
江雨馨握着皇上的手,“你不要这样说,你要坚强,太医们一定会治好你的病,如果他们治不好,母亲就将他们统统杀了。”
“不,母亲,你不能再杀太医了,那样只会加快我的死亡,你不能再杀人了,现在我大病就是报应。”
听到这样的话,江雨馨大声地说:“皇上,是谁大逆不道跟你说这样的话?”
皇上摇摇头,“没有人跟我说,但是这么简单的因果报应我还是知道的。所以请母亲不要再杀人,更不要为了我而杀人。”
听到皇上的话,跪在地上的太医们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们猜想江雨馨应该不敢武逆皇上的。毕竟她那么爱他,而他还病入膏肓。
江雨馨瞪了他们一眼,狠狠地说:“你们这群庸医,若不是皇上仁慈哀家真的想将你们统统斩首。你们难道就没有任何一点办法吗,皇上病得这么重,你们就这样高枕无忧吗?”
“太后娘娘,臣等一定赶紧研究药方。”一个大臣哆哆嗦嗦地说着。
另一个赶紧附和,“太后娘娘,请给微臣戴罪立功的机会。”
江雨馨看着他们,她虽然心里非常气愤,但是总不能将他们全部都杀了,那样皇上的病也不会好起来。再说因为杀了李林太医的事情就引起民愤了,她不能继续任性下去。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哀家虽然很想将你们统统都杀了,但是看在你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过哀家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如果皇上不能医治好,你们活不了,包括你们的家人也得死。看来是对你们太宽容了,才让你们滥竽充数。”
江雨馨耐着性子说了这么多,一方面是真的不能将他们统统治罪。另外在皇上面前,她不想表现得那么暴力。皇上现在已经认为自己的病是报应,也就是对江雨馨已经开始不满了。
这一点江雨馨是明白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她还是了解的。
“臣等一定尽心尽力!”太医们赶紧谢恩,毕竟暂时保住了性命。
江雨馨冷冷地看着众人,“哀家再也不想听你们的谎言,表面答应会努力研究,实际上根本就毫不在意。从今天开始,你们就留在皇宫里吧!安心研究,直到皇上病好了。”
太医们知道江雨馨的意思,如果皇上病没有医治好,他们就活不了。根据江雨馨的作风,杀了他们所有人并不意外。
“臣遵旨。”
“退下吧!”
等太医们走了,江雨馨又开始安慰皇上,“你不要担心,他们应该很快就研究出最好的药方了。”
皇上苦笑了一声,“母亲说的这句话,或许自己都不相信吧!我的病如果那么容易治好,母亲也就不会如此焦急了。再说都这么些天了,太医们一点法子都没有,不就说明了问题吗?”
江雨馨一时语塞,皇上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考。他的病情确实严重,要不然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有气色呢!
她还想安慰什么,皇上继续说:“母亲,你也不要太担忧,听天由命吧!或许是因为父皇想我了,昨晚我梦见了他,他就坐在龙椅上,我跪在他的面前。”
“皇上,你居然梦见先皇了?”江雨馨有些吃惊。
皇上点点头,“是的,我好久没有梦见父皇了,昨晚我跪在他面前,他好像非常生气的样子。于是我低头求饶,父皇都没有说原谅我的话。等我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龙椅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父皇的影子。我追啊,叫啊,却根本就没有任何回应。”
听到这样的梦,江雨馨心里更加担心了,皇上怎么死的她心里最清楚。当然很多人也知道他的死并不那么简单,只可惜惧怕江雨馨的权力,敢怒不敢言。
她握着皇上的手,轻轻地说:“你不要多想,好好养病,梦见父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只是在猜想,为什么我会跟父皇得一样的病,听说他就是因为这个病而死的。会不会之后我也就死于这种病?”
江雨馨哭了出来,“皇上,你从小最懂事,你应该也不会忘记了在母亲的心里你是唯一的依靠,如果没有你,母亲活着也没有意义了。所以你怎么忍心说这样的话,怎么忍心想要抛弃母亲呢?”
皇上有点自责,头又痛了起来。
“母亲,让太医给我止痛药!快点,我宁愿伤身体,也不想再忍受这种折磨了。”皇上哭着说,江雨馨也跟着哭了起来。
见江雨馨没有下命令,皇上叫了起来,“太医,你们快给朕拿药,快点!”
看着皇上真的很痛,江雨馨纠结了。止痛药能够暂时缓解疼痛,但是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皇上年纪那么小,作为一个母亲真的不忍心下那种命令。
眼看皇上痛得快要晕厥了一般,江雨馨实在忍不住,治好下令赶紧将药拿过来。
皇上颤抖的手拿过药丸然后迫不及待吞咽了下去。他的动作看得出他究竟有多痛苦。坚强的少年已经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江雨馨的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最爱的孩子忍受着病魔的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她觉得非常的自责。如果一直被皇上宠爱,那么也就不会有今天。
吃过药之后,皇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重重的躺在床上睡着了。因为药物的作用,暂时可以除去痛苦,可是药效一过,他又将继续承受病魔的折磨。
江雨馨站起来缓缓的走出了房间,对身边的太监说:“你去让人安排,在全国悬赏求医,只要谁能救治皇上,封万户侯,赏黄金万两!”
“啊?”太监愣了一下。
“怎么了,你也觉得这种赏赐太多了吗?哀家不是信口开河,皇上的病不是一般人能够治好的。以前悬赏都没有人揭榜,或许就是因为条件不够好吧!”
江雨馨以前是觉得皇上的病,虽然难治,但是不至于这么困难。现在真的明白了,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医治好的病。甚至在心里已经开始怀疑,是否能够真正医治成功。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怎么办呢?
就算有再多的权力,有再多的金钱,没有了,孩子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就算用尽所有的钱,她也不会吝啬。
太监点点头说:“太后娘娘想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奴相信一定有人能够医治好皇上的病。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老奴知道你焦急,但是也要保重身体,皇上年幼就算他恢复了健康还是需要你的辅佐。”
“朝廷中有些人虎视眈眈,特别是东方玄宸等人,对这些情况哀家是知道的,只不过现在束手无策。只能暂时让他们猖狂吧,治好皇上的病才是首要的问题。”
江雨馨说着,看着那个太监,“李公公,现在我觉得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除了你。”
听到这样的话,太监当然是感激涕零。他在江雨馨身边已经好几年了,看着江雨馨从一个善良的女人变成心狠手辣的太后,也看着她如何从一个妃子变为太后。江雨馨所做的一切李公公都是知道的,也是她的帮手之一。
如果当初没有李公公的帮忙,江雨馨也不可能害了皇上。没有八皇子继位,当然没有后来的权力之争和杀戮。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永远不能回到从前。
如果可以选择江雨馨或许不会选这样的一条路,至少自己的孩子不会成这个样子。
“谢谢,太后对老奴的信任,不过也请太后娘娘放心,老奴是绝对不会背叛太后娘娘的。老奴都这把年纪了,能力有限,也不能为太后娘娘出谋划策。”
“不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现在哀家就希望皇上好起来,才能扭转乾坤。”说着江雨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江雨馨的样子,李公公知道她心里的苦,可是任何人都帮不了她。
“相信一定能够治好皇上的病的,民间也有很多有才能的人,他们可以不爱钱财,但是能够封万户侯,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哀家也就是希望这个条件能够吸引有能力的人。”江雨馨轻轻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