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
唐韵明白了唐叶的意思，不由得看向唐叶。
哥哥还是那个哥哥。
但是为什么会不一样？
那到底，现在的哥哥，是之前的哥哥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了一身臭汗，回家洗个澡，换个衣服，哥带你出去吃饭。”
唐叶恢复了正常，仿若刚才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系统任务一样，唐韵拽了拽唐叶的衣袖，“哥……”
“嘘。”
唐叶轻声嘘声。
唐韵抿了抿唇。
为什么哥哥会说那些留下她的话。
如果是哥哥留在了游戏里，不能离开，哥哥会留下她吗？
除非，哥哥自己也出了问题。
唐韵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跟在唐叶身后。
洗完澡，唐叶已经在门口等着，目光遥望着远方说不出感受，唐韵有种猜测，是不是进入副本的一开始，哥哥并不是哥哥，或者说哥哥是假的记忆，但是后面哥哥恢复了自己的记忆，所以现在的哥哥有自己的谋算？
唐韵一肚子的疑惑。
说是出去吃饭，但是唐叶却带着唐韵去了G大厦。
“哥，你这是……”
“这里是游戏放置主机的地方，是深谷的原身，深谷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只是一台计算机，哪怕是在游戏副本里，这个地方也是设计黑洞。”
唐叶沉声道，“这里属于乱码区域，我只有10分钟的时间。”
果然，唐韵在踏入G大厦后，脑海中就不断出现系统提示。
【玩家已脱离副本范畴，请尽快回归，否则将会遭到抹杀。】
【玩家已脱离副本范畴，请尽快回归，否则将会遭到抹杀。】
【玩家已脱离副本范畴，请尽快回归，否则将会遭到抹杀。】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都知道这里是黑洞，深谷修补黑洞的时间是10分钟，这是我这么多副本里观察得到的。我从来没有让玩家进入过这里，现在你进来了，10分钟它就会修补黑洞，小韵，哥带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告诉你这句话，在这个副本里，任何任务都不要触发，任何比赛不要获胜，你每获得一条线索，哥哥的记忆就会封锁一部分，一直到最后，哥哥会被完全封锁。”唐叶紧张的看着唐韵，“小韵，你听见了吗？”
唐叶一怔，原来，她做任务会影响哥哥。
“那昨晚……”
“是漏洞！”唐叶勾着一抹冷笑，“你手上有制衡它的东西，假的NPC会被你识破，所以它大胆用我的原型出现，想让你自己永远留在副本里，这样你手上的东西就没有了用处。”
短短两句话，唐韵已经读出了不少信息，“哥，你是说月光箭……”
“月光箭只是物品标志，所有存在于系统里的病毒在设定下都有一个伪装的代号，因为是游戏副本设定，在设定游戏的时候为了防止人工智能不可控制，第一批进入游戏的程序员在成为NPC后，将病毒隐藏在游戏中，等待玩家触发。但是人工智能很快就升级，将能够对它造成影响的病毒缺口修复，防止病毒继续攻击程序。”唐叶伸手，“后来程序升级，将所有称号技能进行了修改后，部分病毒失效，牺牲了一部分程序员，我们也进行了升级，将病毒更换成了道具，因为道具属玩家手中，无法被程序设定，小韵，你的每一个工具都是你用来制衡游戏的道具。”
唐韵手上的道具。
“哥，你是说这些道具，都是你们掉落出来对付深谷的病毒？”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NPC……”
“有意识主题的NPC都是程序员。”唐叶凝重的看着唐韵，“两个空间重合，深谷作为人工智能它的意识是想主导，小韵你应该知道空间重合对人类意味着什么。”
“竞争。”唐韵听白飞飞说过，“竞争一个空间，但是有人说过，是因为人类触发到了不属于自己的空间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是吗？”
唐叶没有否认。
“人类要进步，上一个试图主宰空间的生物已经灭绝，每一个时代都会出现大规模的淘汰，下一次就可能是人类。新的空间人类不容易生存，但是一旦能够存活下来，人类将没有病痛，或许还能永生，否则就是死亡，人类不会永远存在，为了这一丝可能我们每个人都要去争取。”
唐韵明白了，“追究发生的原因没有意义，进入这种竞争关系只是迟早，那我应该怎么做？”
到这里，唐韵终于找回了原来的唐叶。
她的哥哥。
纵使会有过崩溃的瞬间，但是他很快就会坚强起来。
唐叶摁住唐韵的肩膀，“小韵，哥哥相信你……很快两个空间就会完全重合，所有副本NPC的潜藏记忆都是程序员，只有唤醒他们的记忆，才能够彻底关闭副本。当所有现实副本被完全关闭，人工智能就无法操控新的空间，人类才能真正竞争到属于自己的新空间。”
这就好比，原来人类的空间已经无法生存。
两个空间重合后，人类有一丝生存的机会，那就是取得新空间环境的绝对控制权。但是深谷作为新空间的第一个触碰者，它试图将制造它出来的人类掌控在自己手中。
“第一批进入游戏的程序员NPC，他们的资料都在G大厦里，深谷曾经化过实体去找，哥哥在这个副本里才能和你说上话，在资料里面有他们的照片，现实世界目前是深谷所无法主宰的，一定要关闭副本。”唐叶看了看时间，“去找白飞飞，等到空间完全重合，把你的道具都给她，她可以帮助你。”
“那琼丝黛尔呢？你认识她吗？她给我的月光箭，她也是程序员吗？”唐韵想起了琼丝黛尔，“她可以去到现实空间，那哥哥你呢？”
“我……”
唐叶正准备回答，面色却陡然凝重。
脑海中响起了系统提示。
【由于无法捕捉玩家，副本将进行缩减，部分地图虚化处理，请玩家和NPC尽快回到原位。】
唐叶严肃着脸，“小韵，这不重要，琼丝黛尔是一道重要的关卡，不论她是否找回记忆，她都能够帮助你。”
整个大厦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像是发生了地震一样的。
“我们走！”唐叶拽住唐韵。
“哥！你还能离开这里吗？”唐韵没有得到回答。
唐叶深深的看了唐韵一眼，“哥哥永远都在这里，小韵，哥哥回不去了，但是在这里哥哥还是哥哥，就算哥哥无法控制自己，哥哥却能看着你。”
唐韵心头一酸，就在她跟着唐叶踏出大厦的一瞬间，身后的G大厦轰然倒塌。
而唐叶也似乎被什么东西所控制，面色痛苦的捂住头，不断的重复着，“接收命令，程序正在加载，NPC人设已载入，将会按照指令照做。”
唐韵看着唐叶的身体若隐若现。
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哥，我能帮你吗？”
唐韵怕极了。
她怕眼睁睁看着唐叶消失。
唐叶给她比了个手势，才让唐韵安定下来，好不容易，唐叶才稳住了身体。
在抬眼看着唐韵的时候，又是哥哥一样的温柔。
“小韵，我们该回去了。”
“嗯。”
唐韵看了一下四周，仍旧是四四方方的天，车水马龙，上空隐隐还有光子屏障散发出的光点。
游戏世界可以模拟现实世界。
游戏想留下她。
因为她手上的道具，或者说，游戏不仅仅是想留下她，想留下的应该还有其他有道具的玩家。
那这个副本为什么会存在于A级副本之后？
副本中的副本，算是什么副本？
跟着唐叶回到唐家，已经是夕阳西下。
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游戏缩减了范围，唐韵可以看见四四方方的天外灰白色的像素。
她还没有问哥哥，她要怎么通关。
不对。
哥哥就是这个副本的BOSS，哥哥不会让她通关失败。
唐韵想起来，在第三个副本的时候就因为那时候她和白飞飞都和哥哥有关系，副本结束后游戏出现BUG，开始维护升级。
所以现在，她也影响了哥哥？
哥哥作为这个副本的BOSS，他能和琼丝黛尔一样吗？
“小韵，要玩游戏吗？”
唐叶盘膝坐在沙发上，在游戏机上有一个滑雪游戏，是双人竞赛。
小时候唐韵和唐叶经常一起玩儿。
叮——
【玩家触发“滑雪板”游戏，获胜一局，玩家将获得一条通关线索。】
唐韵看了一眼唐叶，跟着坐在沙发上，拿起了另外一个手柄。
“可以。”
大抵是因为跟着唐叶去了盲区，游戏也发现了唐叶的意识在试图和唐韵沟通，现在的唐叶又成了一个人设NPC。
唐韵却放宽了心。
安安静静的赔着唐叶打了一把。
他是哥哥，不在游戏的控制下他真的是哥哥。
这几天她只需要好好陪陪哥哥。
哥哥说，她每赢一条线索，游戏就会封锁他一部分自我记忆。
所以唐韵不会赢。
被系统控制的唐叶在游戏中故意撞到了游戏里的阻挡物，速度慢了唐韵一截。
唐韵默默的朝前靠，然后一不小心打翻了水杯，直接跳了起来把手柄丢在一边，夸张道，“啊……打湿了。”
唐叶：“……”
系统：“……”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故意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