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我说你,你到底要这么宠着她到什么时候……你女儿这是没有小姐命却得小姐病……”
工友的话还没说完,魏方信就突然出手,一拳向工友的方向挥了过去。
魏方信身前,还在逼逼着的工友,没想到魏方信会突然对他出手,措手不及之下,竟被魏方信揍了个正着。
“老魏,你……”
工友惊诧地指着魏方信,魏方信却仍是铁青着脸,脸色难看已极的模样。
“我女儿我就喜欢这么宠着,你瞎操心什么。”
“你有这闲工夫来管我女儿,还不如回家好好管管自己老婆。”
魏方信说着已经一手牵上魏安染的手掌,并拉着她大步向楼下走去。
走在前面的魏方信脚步很大,被他拉着跟在他身后的魏安染逐渐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
魏方信在行走的路上一路铁青着脸色,魏安染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有些不大敢开口。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半个月以来,她第一次看到简朴而老实巴交的魏方信生气,所以现在的她也有些不大敢去招惹魏方信。
脚下一个不稳,魏安染竟直直向前方的魏方信扑了过去,并撞上了他的后背。
“安染怎么样,有没有撞到哪?”
后背突来的撞击,令魏方信赶紧转过身去,并快速伸手扶上魏安染的手臂,以防止她跌摔在地上。
魏方信脸上铁青着的脸色,因魏安染的突然摔倒而变得神色焦急起来。
魏安染看着魏方信脸上稍有缓和的脸色,连忙开口。
“爸爸我没事。”
“刚刚那个叔叔的话,我就当他在念经,完全没有往心里去,所以,爸爸也不要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魏安染的话语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不安。
以魏方信对魏安染的宠爱程度,如果有一天魏方信发现她并不是真的魏安染,魏方信会不会把她剁了喂鱼……
魏安染的谨慎小心令魏方信鼻头一酸,他猛地一把将魏安染拥抱入怀,并抬手轻拍上了她的肩膀。
“安染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吓到你了是不是?”
“爸爸不是在生你的气,也不是在生刚刚那个工友的气,爸爸是在气自己,气自己的没用。”
“不能给你提供良好的生活条件和物质条件就算了,还要让你被别人指指点点的……都是爸爸太没用了,对不起……”
魏方信的道歉令魏安染瞬间愣在了当场,眼前中年男人的拥抱是那么地温暖却令她心酸。
她抬手想回拍上魏方信宽阔的后背,但她刚抬起的手,在就快触及魏方信后背的一瞬,却突然停了下来。
眼前的魏方信,并不是她爸爸。
这个魏方信只是个存在于这个空间的男人,一个爱护女儿的爸爸。
但他所一心宠爱的那个女儿也并不是她,她只是个占据了他女儿身体的异世灵魂。
尽管魏安染不断在心里告诫着自己,这个魏方信并不是她爸爸,但当眼前的中年男人流下自责的泪水时,魏安染还是抬手回拥上了魏方信的后背。
她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她原本生活的现实世界,她更不知道,魏方信一旦发现,她并不是他的女儿魏安染时,他会对她做出些什么事情。
但现在的她,只想伸手回拥住眼前这个爱护女儿的中年男人。
现在的她,只想遵从自己的本心。
魏方信把魏安染送回单间宿舍后,就重新返回三楼主卧,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回到单间宿舍的魏安染,草草吃了点东西就躺在了床上。
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一会想着回现实世界的事,一会却又想着魏方信的事。
她猜想,如果那棵石榴树,是连接现实世界和平行世界的关键,那她想要回到现实世界,就必须要通过那棵石榴树。
她手上关于那棵石榴树的资料,就只有那天那个路过的大婶所说的那寥寥几句话。
要想知道那棵石榴树的秘密,就必须得收集和它有关的资料。
收集资料对原本的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现在,在这个平行空间里,她却是个一穷二白的穷光蛋。
要钱没钱,要背景没背景,要人脉没人脉,以她现在的条件,想要收集和石榴树有关的所有资料,那得收集到猴年马月?
最好现在有那么一个,有钱、有背景又有人脉的人能够出现在她身边。
但她知道,这个想法只是梦想。
而所谓的梦想,就是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能够想想的事情。
既然收集石榴树的相关资料,是一件长远的事情。
那就代表,她不可能在一朝一夕的时间之内,找到返回现实世界的方法。
如果暂时不能返回现实世界,那对现在的她来说,最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想一个能够帮助魏方信发家致富的方法。
到底怎样才能令魏方信发家致富?
魏安染想着想着,直接抓着床上的被单睡了过去。
在魏安染陷入沉睡中的时候,在三楼主卧进行着收尾工作的魏方信,有些疲倦地伸手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
为了能够让自己女儿明天可以尽兴一些,魏方信特意在这,凑着不算明亮的灯光,做着逛市区的交通攻略。
明天他可以先带安染去这……然后是这……
魏方信在地图上画下了最后一笔,并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铅笔,并将市里的地铁路线图,十分宝贝般地,收进了自己衣服外套的口袋里。
明天他带安染逛市区,可全靠这张地图了。
魏方信困倦地伸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并向着卧室角落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只是偷偷眯上一小会,应该不会耽误些什么事吧?
魏方信径直坐在满是灰尘的木板上,头枕靠上一旁的小方桌,不一会儿,就彻底睡了过去。
角落里的魏方信陷入睡眠后不久,就有一个戴着灰黑口罩的人,拖着一个滚轮包着布条的大行李箱,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