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凉薄的声音带着他独有的清冷,但魏安染却是瞬间红了耳朵。
“阿染,我不会否认我曾经做过的事情……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顾谦的坦白承认令魏安染低垂下了眼眸。
并不是每一个错误都会被人原谅,她虽从没恨过他,但同样的她也没办法去原谅他。
刚刚面对童洲时的言辞犀利在此时全都消失不见,此时的魏安染就像一只被咬掉舌头的小猫一样竟在一瞬间彻底失去了所有言语。
短暂的沉默过后魏安染默默从病床旁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童洲拿了些吃的东西过来,你吃点再继续睡吧,我想出去走走。”
魏安染看病床上的顾谦似乎想要开口的模样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自己一个人。”
男人漆黑的眼眸眸色幽深的看着魏安染,凉薄的嘴角微微抿起,那清冷的面部线条似乎因魏安染那句要离开的话而逐渐僵硬紧绷。
和男人相处过一段时间的魏安染自然知道,他这样抿起嘴角时所代表的情绪。
他生气了,从以前开始他便是这样,每当生气时就会不自觉抿起那凉薄的嘴角,就连那清冷的侧面线条也会因此而变得紧绷。
“顾谦我答应了你不会离开就一定不会离开……不要再逼我,一切都已经如你所愿,现在我不过想要片刻的喘息,就连这样的片刻喘息你都要剥夺霸占吗?”
那凝视着顾谦的乌黑眼眸里有着波光潋滟的水雾颜色。
漆黑的眼眸对视上那双乌黑的瞳孔,最后还是顾谦先败下阵来。
“我让童洲跟在你身边……在你五步之外。”
五步是他给她的最大容忍程度,这也是他对她最大的让步。
“随便……童洲喜欢跟就跟着好了。”
“童洲跟着少夫人,如果少夫人不见了,你就别回来了。”
“是……”
无辜的童洲莫名其妙成了顾谦和魏安染之间的炮灰。
童洲心里非常无奈,但面上却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般的认真聆听模样。
从顾谦病房里出来的魏安染并没走远,虽然只是不远的距离,但魏安染却觉得大松了一口气。
在D国小镇过惯了轻松自在的悠闲小日子,这乍然回到城市魏安染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看来脑子这种东西太久不用还是会生锈的。
顾谦用来威胁她的把柄无非就是公司和李然。
他笃定了有这两件东西在他手上,她就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他一直非常了解她,正因为这份了解,所以他总能轻易对付她。
现在的是一场困局,一场对她而设的困局,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在这场困局里全身而退?
魏安染面上是一副痞子般的闲散模样,但童洲却看出她的烦躁和不安。
“少夫人似乎有心事。”
“哦?”
魏安染倒是很好奇这个从小跟在顾谦身边的下属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少夫人想离开。”
“……”
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是受制于他,她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种时候不跑,难道要留着过年的时候搓麻将吗?
“少夫人有没有想过离开是一个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的办法?”
“哦,你有什么高见?”
她倒要看看这个童洲还能掰扯出一些什么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不允许少夫人离开的是谦少,那少夫人就应该在谦少身上好好下下功夫。”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个人,把顾谦做掉?”
“……少夫人应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全告诉谦少,你也应该好好聆听谦少心里的想法,您和谦少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同一类人,你们都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你们都喜欢让别人去猜自己的心事。”
“……”
“对于爱人你们更是如此,你们认为,即使不说,对方必定也能懂你们,但感情从来都不是猜字谜游戏。”
童洲的话道理十足……然而据魏安染所知,童洲自小跟在顾谦身边,从没有过恋爱经验,这样的小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真是……毫无信服力啊。
“童洲大哥……你这话说的,就像自己谈过恋爱一样。”
“……”
魏安染的话令童洲脸上认真严肃的表情瞬间僵在了当场,在童洲有些纠结要怎样把魏安染的话接下去时,魏安染突然伸手轻搭上了他的肩膀。
“大道理我都懂,你就不必说了。”
魏安染莹白的小脸上是一副不必多说我全懂的了然表情,但面对魏安染的了然,之前神色颇为淡定的童洲却显得有些着急了。
“少夫人其实谦少当初做空【安恒生物】……”
童洲话说到一半,却又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