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姗姗伸手紧扣上魏安染的肩膀,想让她冷静下来。
“你不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过蹊跷了么?”
“在你抵达L市的时候,顾谦就出事了……你混迹商场的时间并不短,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件事的古怪?”
肩膀上传来的疼痛令魏安染已经离家出走的理智慢慢回归。
“姗姐……抱歉。”
魏安染狠狠张口咬了下自己的下唇,乌黑的眼眸里写满了浓烈的不安和惊慌。
庄姗姗从没看过魏安染这副模样,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半分上市公司首席执行官的模样,和魏安染相交多年的庄姗姗知道。
阿染怕是自己想的更为在意那个欺骗了她的男人。
阿染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原谅的人,但她似乎对那个叫顾谦的男人极为宽容。
感情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会让一个人一反常态,会令一个人失了往日的冷静理智。
饮鸩止渴,明知道是鸩却仍是毫不犹豫地倾倒入口。
自己不也是如此么?
“我想我没办法跟你离开了……”
魏安染的声音很轻,但庄姗姗却在那轻缓的声音里听到了一种不可动摇的坚定和毫不迟疑。
“阿染,你知不知道你一旦迈出机场,你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庄姗姗秀眉紧紧皱起,手上握着魏安染肩膀的力道丝毫没有任何松动。
“阿染我们自幼相识,认识以来你想做的事情我从没劝阻过,但这次听姗姐一句劝,别回去,一旦回去你现在所拥有的东西你都将会彻底失去。”
庄姗姗脸上的表情并不比魏安染轻松多少,在魏安染为顾谦的事忧心焦急时,庄姗姗也正为她的固执而大感焦急。
对于庄姗姗的劝说魏安染始终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并没给予庄姗姗任何回应。
“你真是!”
庄姗姗恼火地瞪了魏安染一眼后紧握着她肩膀的手掌突然向下一滑,直接抓握上了她的手腕。
“我上辈子一定欠下你巨款了。”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只允许你看一眼啊,就看一眼,必须马上跟我离开!”
庄姗姗的突然松口令魏安染既意外又充满了感激。
朋友之间很多时候便是这样,我尊重你做下的所有决定,既然劝说不了你,那就只能选择和你一起疯狂了。
顾谦遭人持刀捅伤的事不过1个小时就已经在L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魏安染和庄姗姗根本不用刻意打探便知道了顾谦受伤后所入住的医院。
近君则情怯,一惯大胆洒脱的魏安染越接近医院便越发紧张。
很想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他。
很想知道他是否安好,却又怕看到他苍白而虚弱的模样。
魏安染一直在心里吐槽着自己的没出息,但双腿却又像有自主意识那样不断向着病房的方向快速急奔而去。
庄姗姗扮作医生帮她引来了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
魏安染进入病房时房里只有顾谦一人。
精瘦的颀长男人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那睁开时便会给人凌厉压迫感的清冷眼眸被那白皙的细腻眼睑所覆盖。
当他这样安静的仰躺着时,就像一个穿越时光而来的远古贵族那样,温文尔雅清贵无双。
魏安染想伸手碰触上顾谦那苍白的细腻面庞,然而她的指尖才轻触了下那微凉的面庞就像触电一般快速缩了回去。
“魏安染啊魏安染你还真是犯贱啊……”
魏安染低声吐槽了自己一番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拿过那本挂在床头的病历本。
病历本的第一页是空白的,觉得有些奇怪的魏安染翻折过空白的第一页,第二页仍是一片毫无痕迹的空白。
魏安染快速翻折过剩下的纸张,无一例外的,后面的纸张全是一片素净的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
注意力全被病历本吸引的魏安染并没注意到,那个躺在病床上的清贵男人快速睁开了那双如寒潭般的漆黑眼眸。
男人看着偷偷潜入他病房还胆大包天翻阅他病历本的小女人,却并没开口惊动任何人。
魏安染翻阅了顾谦的病历本后又侧过身去翻阅那本挂在他床头的药物使用清单。
药物使用清单上的药物都是非常常规的西药名称,魏安染实在无法从这些普通的药物名称里推断出顾谦的病情。
就在魏安染对着眼前的药物清单发呆的时候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轻微振动了一下。
魏安染拿出手机时就看到一条庄姗姗发过来的消息。
庄姗姗:我的小祖宗,你好了没,再陪这两个大块头弯下去,我非把自己绕吐不可。
庄姗姗的提醒令魏安染意识到她已经在病房里耽误了太多时间。
既然人她已经看过了,那她也是时候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