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萧定权是连夜赶路的,又是快马加鞭,而他们追赶的那群人却要用马车携带大量的资料,脚程必定要比她和萧定权慢。
如果算算时间的话,那群人应该就在小镇附近了。
如此一来的话,她可以在小镇上稍微的松口气了。
桑梓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转过头对萧定权说道:“咱们在小镇上边睡一会儿,你觉得如何?”
其实一路追到现在这个地方,萧定权也有些困乏,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继续赶路,等到他们到达小镇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遥远的东方地平线上,放眼望去,错落有致的木质建筑一座挨着一座。
蜿蜒的街道在小镇上穿梭,有的街道两边的建筑足足有三层高,有的街道两边的建筑却修成了四合院儿的模式。
很显然前者是商业区而后者是居民区。
桑梓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直接随意的挑选了一家客栈住下。
刚躺进被窝没多久,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窗户外边儿突然响起了一阵震天响的锣鼓声。
砰砰砰!
咚咚咚!
好一个喧嚣热闹。
睡眠大大不足的女人恼怒地砰的一下坐起身,连外衣也懒得披了,砰的一下,推开窗子往外望。
霎那间刺目的阳光飘进她的眼中,桑梓下意识的低头避开。
这一避,只见一个身穿长长的白袍,头戴半个面具的女人的身影直直地进入眼帘。
那女人就站在马车顶上,猫耳朵的半个面具将她的眼睛和鼻子给遮挡严严实实。
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那尖尖的下巴。
仿佛是铁钉遇到了磁铁一般,桑梓的目光久久的焦灼在那女人的下巴上,但是这个时候她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前天晚上在东赵军营里所见到的那个黑袍人。
那个人黑乎乎的帽子也遮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下巴。
而那个黑袍人的下巴,分明和眼前所见的这个女人的下巴弧度一样的柔软。
也就是说那个黑袍人她是个女人。
而……
想到这里,桑梓的脸色骤然之间变了,如她所料,果然不对劲儿。
这下子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披上身,直接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跑到萧定权的房间门口,拿手拼命的砸了起来。
“快起来,萧定权赶紧起来!”
桑梓拼命的砸着门,拼命的大喊着。
这么大的声音,就算是死人也被吵醒了,萧定权披着一件单薄的白袍,面色微沉的说道:“什么事情?”
男人被吵醒的脸色相当的不好,但有一种如果她不说出一个完美的理由,就绝对不会饶过她的意思。
桑梓也顾不上其他了,一把拽住萧定权的胳膊,把他拖进屋子里,而后用脚随脚踢上门。
站在男人的对面,桑梓语速快速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出发的当天,曾经见到北梁的长公主李清婉?”
萧定权此时也隐隐约约的感受到桑梓有些不对劲。
他当即二话不说点了点头。
见状,桑梓继续快速的说道:“那么南齐和东赵的军营里,是不是只有李清婉一个女人?”
说完这句话后,女人眼巴巴的看着萧定权。
萧定权这一次再次点了点头。
得到确定答案的桑梓,脸色瞬间变得发呆。
“这样看来李清婉那天晚上,真的去过东赵的军营,可是他她为什么要去东朝东赵的军营呢?”
桑桑梓一边难难自语,大脑一边迅速的思索着,但是她无论怎么去探究和分析,都得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想不明白李清婉到底要干什么?
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李清婉当天晚上掩人耳目的去见东赵军营的人,所图定然不小。
一时之间,桑梓的脸色变幻不定。
见状,萧定权反手抓住桑梓的肩膀,语气里依已然带着7分的凝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清楚!”
萧定权的话,倒是提醒了桑梓,她推不出来这里面的玄机,但萧定权那么聪慧,一定能从中推敲出什么。
于是桑梓当下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大前天晚上,伪装成东赵的士兵四处闲逛,却被一个叫做闫凯峰的偏将误认成同乡。
于是只能暂且呆在东赵的军营里,后来好不容易摆脱闫凯峰,想要借助任务者手表回到南齐的军营里,结果发现手表拉在闫凯峰那里。
而她却迷路了,搞不清楚到底哪一个营帐才是闫开峰所在的营帐。
于是只能冒险摸到军营的大门前,等待机会逃出去,结果就在大门口遇上了黑袍人。
“你想想看,东赵和南齐的军营里只有李青婉一个女人,而那个黑袍人却刚刚好,也是一个女人,所以那个黑袍人很有可能就是李清婉!”
如果真的是李清婉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严重了,首先令人不安和疑问的就是,李清婉当天晚上为什么要避人耳目的去东赵的军营里?
萧定权在原地,垂下眼帘,沉思了许久,忽然脸色一变。
“不好,定梁有危险,这是北梁的计中计!”
男人说完,快速的抓住桑梓的肩膀吩咐道:“现在你听我说,我们必须立刻赶回林城?
如果晚了一步,定梁的性命就难保了。”
怎么突然之间又牵扯到萧定梁了?
桑梓有些想不明白,但是她唯一清楚的就是萧定权绝对不是在胡说。
她当即跑回自己的房间,三下五除二的套上外衣,就急匆匆的往外跑,然而刚翻身骑到马上,胯骨处就是一阵阵撕裂一般的疼痛。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像是闪电一般席卷了桑梓的精神,身材娇小的女人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但是看看眉宇间满是焦急的男人,桑梓垂下头,狠狠的咬着牙,硬着头皮吹驱赶了身下的马。
两个人来的时候就是一路的狂奔,如今回去的时候,同样是一路的狂奔。
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如此的折腾。
萧定权还好一点,但是桑梓的大腿内侧已经全都磨破了,血肉模糊的伤口随着每一次的颠簸,鲜血不断的往外流。
但她刻意的落到萧定权的身后,不让男人看到这些淋漓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