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玉朝她走来,冷沉沉的望着她,质疑道:“漪淼,你跟他刚才……”
“皇上莫要误会,”陆漪淼神速反应过来,截断了他的话“尹将军闯进皇城来,定然图谋不轨,皇上来的正是时候,抓了他,那些鸣洛党就掀不起多大风浪了。”
“你一定要这样吗!”尹灼煊失望的声音从背后袭来,平静中带着波澜。
“说得对。”夜墨玉微敛冷意,朝着尹灼煊的胸口便挥去一拳。
失落中的尹灼煊没有防备的挨了一拳,陆漪淼的手趁机从他的手里滑出,他眼睁睁看着她被夜墨玉拉往怀里,而她,卧他怀里一脸安然,尹灼煊的心,顿如寒冰侵袭,眼中愤恨与质疑交加,可耳中,偏偏还听她道:“别执着了,你若安分,皇上或许能念在你过往立过军功的份上,从宽处置。”
“从宽处置?”他如万蚁揪心,拔剑直向夜墨玉,岂料剑锋逼近时,挡在寒剑前的,居然是她,还是毫不犹豫挡上来的。
剑离她的脖子只一指距离,她的眼神,比冷冽的剑锋还要冰凉刺骨。
“尹灼煊,你想干什么!”夜墨玉怒道。
尹灼煊收回了剑,夜墨玉身后的一群禁卫当即围了上来,尹灼煊只盯着陆漪淼道:“七日后,我亲自来接你离开。”
他狂妄一言,纵身便跃往房顶,夜墨玉急吼“抓住他,别让他逃掉!”
陆漪淼惊心看去,一群禁卫挥剑的挥剑,射箭的射箭,他如猛兽般飞走檐顶,边跑边挥剑驳斥着迎上去的乱箭。
夜墨玉贴近她的背,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的道:“以后可不许再挡刀剑前了。他没伤到你还好,若伤了你,朕一定将他挫骨扬灰。”
他的温暖,渐渐包裹住她的身体,再一次贴他怀里,虽然只是一个后背。黑暗中,她似乎瞧见他朝她看来,她看不清他在乱箭中是否安然,她越看越急,这一刻,她才发现她低估了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眼看着大批禁卫赶来,陆漪淼的神色已然淡定不下去,她忙不迭与身后贴她身上之人道:“皇上,留个活口吧!别激怒了宫外的鸣洛党,这于皇上不利。”
“你是在替他求情吗?”夜墨玉冷不丁应她一句。
她掰开他腰间的手,面向他认真道:“皇上又在怀疑我?”
她的眼中铺了几分失落的不可置信,夜墨玉果一瞧便被骗住了,解释道:“朕信你,朕只是怕你对他心生不忍,放虎归山。”
听着身后刀剑相碰的声音,她还是有不忍露于眼中的,她极力克制着,却听身后有人喊道:“他受伤了,快,捉住他……”
她还是没忍住回头,只瞧见一个人影颠颠撞撞逃远,她的眼中含住泪水,可是她无能为力。
刀剑中,他身后突展出一架翅膀,他扑翅而奔,飞向了明月,终于,那些箭不再射向他了,耳边也安静了许多。
她的眼中燃上欣慰之色,一回头,却对上夜墨玉那热热的眼神。
夜墨玉送她回了雎鸠宫,一路上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问什么。
第二日,皇城里到处都挂了彩,人人见到她,都要道句恭贺话语,整个雎鸠宫,比往常都要热闹许多,就像过节一般。
“娘娘,锦袍怎么被扯坏了,这大典就快开始了,这可怎么办?”一伺候穿衣的奴婢从门外抱来一堆支离破碎的锦袍。
陆漪淼看着锦袍,脑海中尽是尹灼煊暴怒的模样,经历昨晚,不知他的心,比她痛多少?
“娘娘,娘娘……”奴婢一连喊了数声,皆不入她耳,见澎妈妈抬了热气腾腾的粥来,婢女忙上前“澎妈妈,您看,娘娘的衣服不知怎么的被扯成这样了,还是在窗户外捡到的,这可如何是好?”
澎妈妈一惊,忙摆下手里的端盘,接过那破碎的锦袍着急怨骂“这怎么像话!上哪里再找来这相似的锦袍啊。”
澎妈妈拿着锦袍走去陆漪淼跟前,急慌慌的道:“娘娘,这锦袍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该怎么上金殿呀!”
陆漪淼出神来,摸了摸锦袍,淡淡道:“取我入皇城时穿的红衣来吧!那个颜色适合。”
“那太,太艳了些吧!而且还简易,这皇后受礼大典可不是什么小门小宴,那面对的可是群臣,服饰可都是有规定和……”
“再不去取可要错过时辰了。”
澎妈妈左右环顾,也无法了,只得命人去取,然后便催着她去梳妆台前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