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曲刘两位校尉走了过来。
看了眼尹灼煊的脸色,曲校尉又接着道:“指望着夜氏鸣冤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要尹洛两方大旗一挥,想必会有无数人凑热闹参战的吧!毕竟夜氏可是一块肥肉,谁不想趁火打劫捞点。”
“没错。”刘校尉也凑了上来“我这几天打探过了,各国都已经有人涌进中原了,蠢蠢欲动的都等着我们打头阵呢。”
尹灼煊听了这半天,才道:“现在皇城里什么情况?”
袁邵脸生专门负责这一块,便道:“加冠皇后,听闻夜墨玉有意要罢免后宫,还有,皇城的守卫少了特令营这道关键防线,守卫不稳固,是个突破口。哦对了,不知道为何,夜墨玉突然下令各州县积囤钱财,怕是也心里有数知道我们要攻打帝都。”
“他防备也没用,夜氏大势已去,他那些钱财,恐怕也无福消受了。”曲校尉嘲笑。
尹灼煊默默跟旁听了又一刻,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道:“在计划内再加一个环节,攻城时派一部分人去疏散皇城的下人,逼宫途中不可滥杀。”
跟旁一群人顿移来眼神,便是少言的曲校尉也不解“尹将军,这攻城本就是造杀戮的战场,哪还有什么精力去保护他夜氏的宫人,再说,即便我们不乱杀,其他各国趁乱打劫的不会心软,我们也是防不住的。”
“确实,鸣洛党,大部分都是对夜氏愤恨有加的,即便是尹兄您亲自下了指令,恐怕他们也未必能做到。”
“有战争自然有无辜的流血,能做到什么份上便算什么,况且我们这次主要是逼宫,不是屠城,只要夜墨玉肯退让,逼宫便算成功了。”
世人皆叹夜墨玉宠尽新后陆漪淼,却不知,陆漪淼为了尹灼煊即将上映的一场逼宫战,甘愿牺牲自己的名誉与生命,不论是夜墨玉所下达的罢免后宫圣旨,还是各州县囤积钱财的御令,皆是陆漪淼在背后做了推力,尹灼煊也是在闻了这些消息,才明白她留宫不走的用意,她是想替她的镇国公父亲,做的战守,就像他一样,无论是洛氏还是尹家,永远都是敬重着夜氏先烈的,没有那些先烈的赏识,哪得洛氏与尹家。
一道圣旨换一则姻缘,夏荒燕儿可以说是抢婚了,夜墨玉既然下了止婚圣旨,她便该向那即将下达的罢免后宫的圣旨做斗争了,然而她唯一能想到的阻止的办法,便是朝尚婕允下手,因为夜墨玉身边最靠得住的势力除了尚家便是南博奕与几位死忠的文臣武将。
尚婕允才刚醒来,夏荒燕儿便携了些滋补药品,借着代替太后探病的由头,上了绣康宫去,只见整座宫殿内守了一青衣婢女与一黑衣衫男子抱着剑,见她来,双双眼神警惕,而这里的主人,却是一脸憔悴卧床喝着汤药的,夏荒燕儿满目感叹之色,给尚婕允问完礼,边递过手头的补品,边惋惜道:“如今这绣康宫,可真是没往昔热闹了,来探个病都跟防贼似的。”
尚婕允瞧着最近见她都是一副笑眼盈盈的皮囊,莫名的不讨她喜欢,便硬是从她进来到送完礼,都没给个客气脸色,只依旧自喝着汤药,浅浅的问一句“无事不登三宝殿,毓妃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最是人至败落无人悯,尚婕允一瞧她进门,眼中便挂着与己无关的淡淡欢色,便是直接问了她来意,好做打发。
夏荒燕儿掖嘴,巧目盈盈,轻调轻语道:“世事无常,你我同为六宫嫔妃,皇上要为了陆皇后罢免后宫,你我皆在其列,若非太后也焦虑,我可不想跑这一趟的。”
尚婕允当即回应“本宫坚信皇上他不会将本宫算入其列的,即便他不是那么的在乎本宫的感受,可也不会不顾及本宫身后的禾族。”
“那你可想错了,皇上身后,并非只有你禾族。”
“毓妃!”尚婕允一脸坚定,打住了她的后话“至少现在为止,皇上还未问过本宫,皇上若对本宫无半分尊重,早便降了本宫的分位,很显然,皇上的心里,还是有留下本宫的打算的,毓妃不必在此挣扎,碧娥,送客。”
夏荒燕儿此番交谈失败,灰溜溜的被请出了绣康宫,探完尚婕允的口风,正合计着要如何借尚婕允的口阻止那道圣旨,道上却见了一清冷人影,着一层叠颜色交替的华服,梳着两把头,头配金冠,明明一身雍容华贵,脸上却淡淡抹着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