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漪淼知道太后晚上还会在柳湖岸参宴,便又伪装外出与袁邵接头,她与袁邵这几日都有碰面,每次碰面,都一束烟花约在土地庙里。
破落的土地庙内,袁邵与兰云蛟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陆漪淼瞧了瞧满面精神的他们,认真道:“太后难得出皇城,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天大的机会,只要当众让太后承认这个错误,夜墨玉他便不得不给天下一个交代,今晚可能会很危险,太后周围一定藏了不少护卫,你们安排得怎么样了?”
袁邵先道:“我们的人下午便混进戏班子里了,百姓里也混杂了一些进去,只要在兰心小筑对面一登台,便能吸引百姓过来,若有官兵围堵,混杂在百姓里的人便带头反抗,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太后一定不敢下令杀人的。”
兰云蛟又道:“我等也准备差不多了,我安排了人挨家挨户的去敲帝都官员的房子,待人引去兰心小筑,一定会暴露太后的身份,届时百官及太后都在,百姓、戏班子、义士们纷纷在对岸逼问太后,太后一定会给洛家一个交代的。”
“我相信两位的能力,也相信底下诸位兄弟的本事,你们在柳湖起义,我想办法拖住城管司,让你们能多一些时间。”
袁邵拱手“陆公子客气了,能为裕国公一家鸣冤,我等何其荣耀。”
“洛氏一门,在九泉之下,一定会记着你们的好的。”
“那我们出发吧。我都迫不及待想看到万人看太后表态的场面了,听闻大姑拉那氏的人也在,正好,想必今夜这一闹,天下尽知,我可是花钱叫了不少游书先生,那些人,可是走哪说到哪,什么都敢说。”兰云蛟道。
“大姑拉那氏的人?”陆漪淼只觉这姓氏很耳熟。
“哦,大姑拉那氏与南疆是深交,当年安贵妃还为了南疆与中原的和平入了皇城为妃呢。”兰云蛟解释道。
“那这位大姑拉那氏人可惨了,据说太后私下里买通了舞姬要推这位大姑拉那氏人下水。”袁邵突然道。
陆漪淼一脸惊愣“你从哪知道的?太后巴不得与大姑拉那氏深交,怎么会旁人推……”说着,陆漪淼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她突然想到,负责今日晚宴和护卫的,皆是尹灼煊,忙道:“你们手中可有水性好的兄弟?”
“有几个常年打鱼为生,水性应该不错的,怎么了?”袁邵问道。
“太后能亲自作陪之人,一定不简单,你方才说太后暗地里买通舞姬推那位大姑拉那氏的人下水,想必是想算计什么,你让那几个水性好的兄弟提前埋伏在水里,一旦那位大姑拉那氏的人被推下水,你们便想尽办法将他救起,而且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到时一定会有人下水救人,你们趁机将那推人的舞姬也劫持走。”
“可是……”兰云蛟一脸焦愁“可是这样会打乱我们的计划的,原先是不知太后有这一出,现在知道了,别说我们的计划不能顺利进行,还要分心去救人,恐怕人一推下去太后就跑了。”
袁邵突悟“是啊,还以为掉个人救上来就好了,你这么一说,太后肯定会离场的。”
陆漪淼顿陷入苦思中,兰云蛟又道:“陆公子,我们为何一定要救那位大姑拉那氏人?”
陆漪淼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她这么做是为了尹灼煊着想,可是眼下,有什么两全的办法呢!
袁邵见这两人一副为难模样,便道:“这两件事,只做得了一件,可是那位大姑拉那氏与我们毫无关系,我们为何要救他?”
陆漪淼左思右思,终还是道:“因为我觉得太后可能是针对尹将军而来的,二位也知,当初洛氏蒙冤的真相,尚家的真面目,相府的冤屈,皆是这位尹将军冒着诛九族的风险上朝堂昭告百官,并保护赵大人将证据送于朝堂之上,若没有尹将军相助,或许洛氏的冤屈依旧无人赶正大光明的鸣冤,所以,那位大姑拉那氏人的生死可能会威胁到尹将军的安危,毕竟洛氏的冤屈是尹将军捅破的,太后必然忌惮于他,所以我们得帮他。”
袁邵露笑目“原来是为了帮尹将军,陆公子你不早说,当初若非尹将军冲锋陷阵,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走到今天这一步。”
兰云蛟也喜道:“对,若是尹将军,那必须救的,他可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几个同僚当时还商议着要想办法当面谢尹将军的大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