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指令,连皇上都要如此吃,你一个打杂的奴婢也敢闲议,想领板子呐!”
“不敢不敢,奴婢这就去换,海公公息怒。”
陆漪淼边走边听,一旁的妹九淡淡一笑“我都听澎妈妈说了,羹汤下咸菜,这可是主子当着皇上的面吃出来的,完了还说别具一番风味,主子,下次可别胡来了,不然皇上得把这皇城的规矩都变成您一个人的习惯了,那后宫那群女人要是知道了,铁定气得跳脚,恨死您不可。”
“哪有你说的这番严重,皇上他左右不过是这阵子图个新鲜罢了,时间一久又会恢复如常的。”
妹九笑得无奈的晃了晃脑袋,没再说话。进了内殿,安贵妃正闲坐着品茶,手里捏着一串看似平凡的粉玉手串,不停的摩擦着。
“妹九见过安贵妃。”妹九见她入神,便径自打断了她。
眼皮轻抬,安贵妃的眼神由愁变冷,拖着沉沉的声音道:“陆淑妃来此,是找宁叶的吧?她和师傅在书房念书,这会儿应该快下堂了。”
“我来这,是找你的,有一个人,托我给您带句话。”
陆漪淼挥退了妹九,安贵妃殿中也无人,陆漪淼这才安心的走近安贵妃“锦姒夫人与安姐姐,可是祖孙关系,不知安姐姐与这位祖母关系如何?”
安贵妃盯着她,眼神里一番打探,道:“你知道什么?”
皇城派人打捞锦姒夫人已经快半个月了,没找到尸体人自然是活的,陆漪淼提了这个话题,自然是知道什么的。
陆漪淼瞧着她通透,一猜便能领会自己的意思,便道:“我见过锦姒夫人,她还活着,她无故落水,是尹将军的人救的她。”
“无故落水?你知道什么内情?”安贵妃越听越认真。
“邀请锦姒夫人游湖的人,是太后,恰在那一夜被支开,扣上叛国罪名的,是尹将军,综合以上,安姐姐觉得内情会是怎样的?”
安贵妃这一听,定然对太后有所怀疑的,太后一心想要拉拢南疆,若不是突然知道南疆同大姑拉那氏间的真实关系,又怎么突然借尹灼煊的事对南疆起杀心,若真如此,那大姑拉那氏攻打南疆岂不是为中原做了冲锋陷阵的羔羊!
“祖母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锦姒夫人只说,中原已经起了一统天下的杀心,她承蒙尹将军相救,望你好思量,多行行宫中之便。”
说到最后一句,陆漪淼有意提高了声音,安贵妃也不是听不出来她言下之意,只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陆漪淼就知道安贵妃会讲这句话,这也是她这几天思虑良久迟迟不来的原因之一。
她滑了滑喉咙道:“这句话,锦姒夫人本是要尹将军想办法亲自带给您的,只是我还没见到尹将军,他便让太后的一道懿旨给押往皇城了,所以才没了机会,我才代替了他的口。”
安贵妃眼中顿含浅浅笑意“好多人以为你是为了替天行道伸张正义才进的皇城,依我看来,你是为了救尹将军才进皇城的吧?只是祖母不清楚你和尹将军的关系,祖母为何会信得过你?还是因为救祖母的,根本另有其人,而那个人,是知道祖母落水真相的你!”
陆漪淼惊目,安贵妃果不愧是皇城内活得最安稳的一位后妃。
安贵妃起了身,分析道:“祖母表面爽直,心思却极细腻,若非你救她性命,她断不会冒险让你传这样的话与我,我知道,祖母的意思,是想让我救尹将军母亲,只是你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传的这话,让我不大确认,不敢贸然取信。”
陆漪淼只得叹气,若唤作尹灼煊来通话,或许还没有那么麻烦,她这个万人口中的妖妃,谁会取信于她,也就夜墨玉能受她忽悠。
“好吧。我跟你讲实话,是洛氏的人救的锦姒夫人,因为相府也受冤尚家,所以我和洛氏的人相识,当时为了方便,我换了男装,化名陆宣同他们接触了几日,锦姒夫人也是因为我是陆家人这层关系,能见到尹将军,所以才托我带话的。”
“所以你进皇城,只为救尹将军母亲?救了人,你还是会离开皇城?”
陆漪淼顿神了,面对安贵妃字字句句挑重点的问题,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