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漪淼也不知如何同她解释,却又想着一定得同她说清楚,一时间结舌不知如何回答了。
尹母走近将她打量一番,道:“瞧这冰肌玉骨的,清清秀秀的啊,果真是个醉人心的女人,难怪皇上和南疆的公子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的,能让皇上以“我”字自称的,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了,皇上对你服软撒娇那会儿,可把我听得酸死了。”
陆漪淼瞧着她跟赏析稀奇物件一般的眼神直围着自己,莫名有些慌乱起来,讪讪道:“尹老夫人说笑了,皇上他是左拥右围的君王,对我好不过是一时的,也许是看中我父亲的势力,至于南疆公子,也只是图个新鲜罢了。”
“不,我看人很准的,皇上的眼神和举动,绝对是爱你到骨头里的,南疆公子我没见过,不过瞧皇上对你的稀罕程度,估计也是爱你的,不然怎么敢没脑的挥兵中原来见你。”
陆漪淼哼笑“那照您这意思,我还是个艳福不浅的女人了?”
“女人呐,还是一心一意从夫的好,况且皇上对你也不赖,虽然太后狠了点,不过倒是对你算宽容的,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救我,不过啊,你可别再祸害我儿子了,他已经因为你够惨的了。”
提到两人关系,尹母一脸的避之不及神色,陆漪淼也知道,自己却是欠着尹灼煊太多,陆漪淼的存在,就注定着尹家将失去所有荣耀,明明走在街道都能受人恭拜称好的一门忠烈,如今却像过街老鼠一般受君王广下抓捕令,躲躲藏藏的。
“你放心,我不会再连累尹将军了,我把你送出后,便不会再与你们有瓜葛。”
陆漪淼目色带悲,她心里也清楚,从她走上迷惑君王的路上开始,她便是天下人都认定的祸国妖妃了,在别人眼中,她荣耀,她集宠爱于一身,她随口一句,便能什么都能有,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在乎她的感受,都觉得她比任何人都过得幸福,甚至觉得她就喜欢这样荒淫无耻的生活,争宠的女人恨她,心怀正义的男人厌恶她,单纯的小孩把她当作青楼趣谈,她是没有脸面做一个正经女人了。
尹母瞧着她泛红的眼圈,眼神低落。不由顿了顿“我,我好像话说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陆漪淼努力挤出微笑,闪着星亮的眼睛回道:“没事。您饿了吧?我给您拿点吃的来。”
皇城之内,尹灼煊伪装成破脸的商人,与袁邵一起押送着几车棺材出城,好不容易通过了检查,他突然打了个喷嚏,总觉哪不对,不由转头朝皇城的方向望了望,拉过袁邵道:“你先带人出去,我办点事,我们信鸽联系。”
“哎你要去……”还不待袁邵问完,尹灼煊便跑远了。
因为宫觞妙玉失子的变故,召靳和妹九两对新人的婚事被延迟到了月底。
皇城内,大半的嫔妃都去风华殿做祭奠了,在所有人的认知里,这毕竟是夜墨玉的第三个孩子,也是死去的第二个。
陆漪淼也去了,在祭堂前的院子里,恰遇尚婕允,尚婕允一脸的嫌恶笑意“陆淑妃怎么还有脸来呀?这宫里都传开了,要不是皇上拦着包庇你,给你相府点颜面,恐怕你此刻早就在冷宫中了。”
尚婕允嗓门故意提大,奠堂内站了一群嫔妃,闻声皆望了出来,个个搭耳闲论,陆漪淼虽听不清什么,但却能从她们的眼神里看出质疑与眼红。
尚婕允见陆漪淼沉默不言着要继续往里走,又提着嗓门道:“说句不好听的,这院里头的主人可不想在这伤心的当头待见你,本宫劝你还是莫要进去添堵的好。”
陆漪淼嘴角一弯,浅露笑意,但很快又收住了,嘴边发出冷沉的声音道:“怀着肚子最好说话良善些,小心下一个祭礼从你宫里办起。”
“你。”尚婕允转身,怒指着她“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到几时,你自己生不出来孩子用不光明的手段骗取了安贵妃的孩子,怕宫觞夫人产下皇子会夺了你的位子你便假意同宫觞夫人接近,为的就是谋害她腹中之子,这宫里谁不不知道宫觞夫人就和你走得最近,你以为你能迷惑众人撇开嫌疑,殊不知谋害宫觞夫人的人正叫人瞧见是从你雎鸠宫里出来的,你现在装什么……”
陆漪淼眼神一冷,转身便给了她狠狠一记耳光,直叫她摔倒在地,碧娥见状,惊慌上前搀扶尚婕允,并大骂陆漪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们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