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阳光轻洒街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该劳作的人也开始了一天的繁忙时光,该玩乐的人,也挂上了灿烂的笑脸,慵懒的迎接新的一天,而陆漪淼却是为着描绘明天而来,命之所迫,非是如此不可。
宽敞的广德门前,若大的祈福炉中几桩紫红的香飘着缕缕青烟,挨近了还有些熏人,看着那烟灰絮点点掉落,陆漪淼看红了眼,可是要等的人却迟到了,此刻她真想马上离开这熏人的祈德炉,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唉,你们瞧,那不是陆家大小姐嘛!怎么站那熏着?”
“什么啊!人家现在可是皇城里的娘娘,身份多高贵呢……”
几个嚼舌妇女提着菜篮子在那议论纷纷,不刻,便引来了不少人凑热闹,将广德门圆台围了个圈。
“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对啊!你不是该在宫里吗?”
“……”
圆台前几个胆大好奇的直言而问,陆漪淼却只静望着人群之后的街道,期待着一个身影,其他的声音她一概不屑理会。
不知等了多久,陆小川不知何时来的突然蹿上了圆台,一把将她拉走,陆漪淼排斥的甩开了陆小川,满眼的不悦。
陆小川瞧着她那双又红又坚毅的眼睛,顿了几秒后心平气和问道:“你在这站着是要做什么?又是要等何人?”
“我等谁做什么不用你管!你最好别掺和。”陆漪淼没好气的转过了身去。
“今早尹将军已经亲自来府上道明,圣旨已毁,尹家与陆家无情爱纠葛,只有同友之情,大路朝天,难免同道,何必僵硬!”
听到这些话,陆漪淼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自己为此准备良久,又是命小川假造玉佩顶替定情玉佩,又是让妹九盗取尹灼煊母亲索要去的圣旨让尹灼煊难堪,达到拖住尹灼煊,让夜墨玉疑心君臣关系的目的,不想自己辛苦准备的一切竟被他三言两句打破,实在不甘!
“玩够了,还不回皇城吗?”人群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陆漪淼抬头找去,居然是私服的夜墨玉,不由惊奇唤了声皇上。
圆台下百姓闻声,看去,果真是夜墨玉,忙纷纷跪拜“拜见皇上”
在那些纷乱之声中,陆小川走近陆漪淼小声道:“这是尹将军与你化干戈为玉帛交好的礼物,好好把握吧!”
陆漪淼听着陆小川轻松的言词难过得头也不想迈过来瞧一眼,却不知欢言的背后,陆小川失落而心痛的默默离开了广德门。
夜墨玉一步步踏上了圆台来,微笑着拉起陆漪淼的手,向台前百姓宣告道:“诸位臣民,想来近日都在议论朕的陆夫人与肱股之臣尹灼煊之事吧!朕今日便郑重宣告,朕的陆夫人与尹灼煊之间唯有兄妹情,今日,尹灼煊已与朕言明关系,并赋了篇澄情表于朕,望大家今后莫在非议她二人,给予她二人清誉。”
夜墨玉字字句句说得认真,陆漪淼却早已不知所从了。
“对吧?漪淼。”夜墨玉款款深情瞧着陆漪淼。
陆漪淼默默回神,挤出个淡淡的笑脸来。
与尹灼煊之事便这样不了了之,如今有人提起,便也只淡淡一句她们情同兄妹。
回到皇城,陆漪淼再次走进安和殿,身边除了妹九,也就那眉目慈和的嬷嬷能说上几句。
“娘娘,您唤奴婢阿嬷吧!前头侍候的主子也是这般唤奴婢的,奴婢都听习惯了这个称呼。”
见嬷嬷笑得和善,陆漪淼便也应了她“那我以后便唤你阿嬷了。”
阿嬷心里可美了,难得主子给脸面,可一旁的妹九却不悦了。
“主子,我娘以前也唤我阿九的,要不你也换个称呼?”妹九也趁机开起了玩笑来。
陆漪淼淡淡的回了她个白眼,阿嬷抬着茶盘走后,陆漪淼才严肃道:“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进皇城有什么目的?”
这话似是戳中了妹九的内心,脸上的笑意顿僵住了。
“从你选择攀爬屋顶,脚下还存放着草垛,嘴里还嚷着要入皇城,然明知是小川救的你,却甘愿为我奴,这些好像都太凑巧了吧!”陆漪淼毫不客气的揭穿了她。
妹九哐当一下跪在了地上,一副伤情模样叙道:“主子饶命,妹九是有难言之隐的。”
陆漪淼既能看出她别有心思,自然会给她机会解释。
妹九见陆漪淼不火不怒的静瞧着自己,便继续道:“我是北境流散至此的荒民,从小没了父母,只有个弟弟相依为命,可后来也失踪,这些年我四处找寻弟弟的下落,都无果,我便想着皇城那么权威的地方,应该可以打听到弟弟的消息。正巧赶上了你,便……可我不是故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