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玉当着众人抱回齐月,谁都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当然,他们也不负众望,齐月如愿得了夜墨玉临幸,还升了分位,成了北殿夫人。
仅凭一次宠幸,便升了分位,这对于一个籍籍无名的齐月来说自然不太可能,还是后边夜墨玉问了齐月出身,才知她原来是西陵与南疆边界的防御史齐贺之女,夜墨玉这才开始关注起齐月来。
众人都在寻陆漪淼,却不知她早已在南疆落脚,还被一番打扮带到了山顶。
陆漪淼穿了一身鲜红色的衣服,随着一众红衣服的人来到了北舵山顶。
到了山顶,只见几个为首的黑袍子人站在一个大祭坛前说论着什么,陆漪淼明显感觉到他们异样的眼光火热的盯着自己。
“乐清,他们好像在看着我们,是不是不太欢迎我这个外人?”
一旁的乐清被问到了,本也不喜欢她,便敷衍道:“当然不喜欢你这个外人了,他们不但不喜欢你,还要拿你祭坛呢!”
乐清这破洞百出的吓唬,陆漪淼可不当一回事。
陆漪淼径自欣赏着眼前的景,簌簌的风中两顶鲜红大旗飘荡不停,旗上有个似花却非花的不明图案,祭坛旁有个祭桌,中间摆了个不大的木盒子,看上去很神秘,这里从地毯到悬崖边高挂的灯笼皆是红色的,好像处了红色也再无惹眼的东西。
“陆姑娘,父王请你过去。”
延臻的这一开嗓,陆漪淼不得不回了神。
陆漪淼没过脑袋多想,便随延臻走了去,到跟前时,她目光紧聚,眼前的两名黑袍子人,其中一个她知道是南疆王,而另一个,脸色略写白迹,一双眼睛仿若蛇般盯住目标不放,看得有些让人发怵,不过看着年纪,应是三十不到。
“这位就是兄长你说的可用之人?”
他手指着陆漪淼,满眼的不可置信,显然陆漪淼这副小身板看着毫无战斗力,且还有着一张稚嫩的玉女脸。
南疆王笑了笑,应道:“嗯。别看她小小年纪,能力可远超她的年龄,关键还是皇上身边的人。”
“哈哈!兄长你终于还是搭上了这条路,可这外人能有自家人可靠嘛?”
两人完全不当她这个人在旁边似的,肆无忌惮的讨论有关她的话题,信任的,不信任的,几乎都不带有顾虑的,这外镜的人,果然得与朝内人区分而议!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延臻开口了“还有完没完的,哪那么多废话,一会吉时都过了。”
延臻这一开口,陆漪淼的耳朵终于有救了,两位的“长谈阔论”终是止住了。
南疆王看了看天色,白月当空,正直顶空照耀着祭坛,南疆王一挥手,跟旁似法师的老者便撑起了灵杖,抬手屈指一番默念后摇摆着灵杖喊道:“明月当空,万红作陪,先人在天,后者当掌地……”
说是祈福,却又感像是在祭拜,听着祭词,看着祭坛,说是祭拜吧,却又无祭拜对象,也无人告知。
陆漪淼神思间,只见眼前跪了一片鲜红,还有人扯了扯自己裙角,她一低头,延臻谨慎的眼神正示意她跪下来,她再一瞧祭坛前,那两与众不同的黑袍子人同样的跪在了地上,独灵杖法师闭目站着,嘴里在默念着个什么东西。
既入了他乡,便随他俗吧!陆漪淼提了提衣裙也跪了下来。
跪下后,陆漪淼悄悄抬头偷瞟着四周,见这一个个憨实埋头的人,陆漪淼心里着实好奇,一双明亮的眼睛游走一片鲜红中格外异样,却突然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给摁了回去,下一秒,不明液体便落到了发间,背脊,凉凉的。
“下雨了吗?不是月亮都……”陆漪淼忍不住小声问道。
“别说话!”延臻没着耐性给堵了回去。
陆漪淼让延臻这一下吓,便没再言了,一旁的乐清咧嘴冷哼了一声。
过了这个仪式,所有人都迅速的起了身站好,南疆王才开口道:“为先人,为血夜,我们痛饮血酒,誓死追回原本该有的!”
“誓死追回!誓死追回……”周遭一片热血齐吼之声,这阵势,有些让人耳朵受难。
很快,每人手里,都递来了一碗鲜艳艳的血酒,晃荡的碗里,却挂着一颗纯洁的圆月,一红一白,实在耀眼。
“砰……”一声声壮气凌然的摔碗声再番让陆漪淼的耳朵瘫痪。
她看了看碗里的红白相间,有些不忍下口。
“怎么!不敢喝?这可是对先人的不敬!”乐清又跟旁讥讽道。
这时,耳边的摔碗声停了下来,众人唯见她还抬着碗发愣。
“陆姑娘,我们祭血夜的规矩可是参与了便要喝血酒的。”那个蛇眼男人开了口。
“方才慌神,也不知你们这血取自何物?这祭血夜又是祭的谁?若不了解清楚,我这不明不白的喝了你们的血酒,如何说服我自己的好奇心!”陆漪淼机智道。
“陆姑娘真是心细,一点都含糊不得。”南疆王话里之意也不知是在赞扬她还是贬义。
“南疆王如此看重的祭血夜,漪淼岂能不用心。”
虽独处异地,可也不能含糊着任人摆布,好歹也是后宫出来的人!
“陆姑娘,”跟旁的延臻自作主张的跟她坦了白“今日的祭血夜是为了缅怀先人,以及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不忘先人之辱,完成先人遗愿。”
血流成河的月夜?这又是哪场战争呢?陆漪淼越听越发好奇。
“这是你们先辈之事,与我何干?却要我参与起誓,饮血酒!”
“既然与我南疆合作,自然与我们先辈的恩怨有关,我们也是坦白合作,让你知道些东西,也好明白厉害关系,你若有诚心与南疆合作,便饮了这碗血酒,与我南疆荣辱一体!”
南疆王的眼神里满满的深沉,没有一丝轻待!明显是在威胁陆漪淼,逼她下定誓死跟随南疆的决心,不过既然敢如此嚣张,想必这血酒里,应该不简单!
“与人合作,诚信自然不可缺少,不过,南疆王又如何让漪淼信得过在遇难之际不会抛棋弃子?”
“你认为你有能耐与本王谈条件吗?”
“在漪淼没喝下这碗不同寻常的血酒前,自然有!”
他咄咄逼人,她自然也不能输了气势!
这会儿,南疆王也不难看出陆漪淼发现这碗血酒不同寻常,见她的气势,莫不是要反将自己一把!
“陆姑娘是个聪明人,本王也不与你讨便宜,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南疆王还是做了退让。
“南疆王早如此,也不用浪费口舌至此。”
“说吧!本王洗耳恭听。”南疆王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
“南疆王日后若遇梅花令主人求助,须无条件服从他两个要求。南疆王若要当着先人的祭拜仪式出尔反尔,当天地不容。”
此言一处,当下议论纷纷!
“放肆!你以为你什么身份敢这样谈条件!”蛇眼男人投来火辣的目光。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南疆王目光灼灼的走了来。
两双眼睛近距离对视,谁都不示弱。任凭细风作乱,任凭周遭聚拢的火热目光,任凭延臻与乐清一劝一讽的黑白脸轰炸,此二人眼神坚毅,有种能僵持到天明的气势,但很快,南疆王突然松懈了。
南疆王移开目光,似笑非笑道:“区区一块梅花令牌,谁都可能会有!”
“不,我口中的梅花令主,是人,一个能决策四方之人!”陆漪淼认真道。
南疆王停顿了几秒,后移开脚抽身回到了祭坛前。
“陆姑娘果然不简单。不简单。”
一旁的蛇眼男人满眼疑惑问道:“兄长,这女人如何不简单,她口中的梅花令主到底是谁?”
“贤弟莫急。”南疆王转而又对陆漪淼道:“荣辱与共。成交!”
“南疆王好气魄,是做大事之人。”陆漪淼豪爽一饮而尽血酒“小女子今日既跟随你,参与你的恩怨情仇,便没留退路,还望南疆王好生对待我们彼此的合作,我们共谋共利。”
“这是自然。今日你我所诺,天地可鉴。”
说好的祈福,说好的喝酒,简直就是谈判宴,白日里还折腾了这许久。
绵绵长夜,夜墨玉交欢龙榻,月色清幽,尚婕允却失眠了,这是她送给夜墨玉的第一个女人,为了权势,为了族人,她只能如此。
华安世子自从白日里听了夜墨玉与神秘探子的对话,便一直心情未愈,因为,相爷麾下城管司所抄赌坊,那是他与大王爷建立的第一家赌坊,也是他们最开始的地下交易场所,如今被端了,两人心情都好不到哪去,先祖有遗训,皇亲国戚若私下流通不白交易,一律当斩,这事,算是他们吃了哑巴亏了。
“随君狩猎皇场,无令不得进出东郊狩猎场,底下人也没来得及禀报,相爷那老头子可真会挑时间!”大王爷听了这事也怒了。
“事情都发生了,说说怎么办吧!听皇上意思,我们的三分之一财物还被相爷私贪了。不管他相爷知不知道那赌坊是我们所属,都要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