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九那贱婢果然是叛徒!我们的那些合计,指定都是她泄露给陆漪淼的!本宫说陆漪淼怎么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未卜先知呢!”
“真没想到那妖女这么精!过去真是小瞧她了。不过她为何明知果酒里有药,却偏偏还给喝了?”夏荒燕儿对陆漪淼也另眼相看了。
“真是个叫人费解的怪人,反正不管她如何,我们先到皇上跟前告她一状。”
宽阔无人的道上,两个泛了急的女人便论便赶路。
尚婕允派人搜查一番,在妹九身上发现了药,妹九已被抓去内府阁问刑中,而陆漪淼却在病榻痛的翻滚。
尚婕允先下手为强告了状,夜墨玉当即便放下手里的奏折,直往雎鸠宫赶来。
“怎么回事?漪淼到底吃错了什么东西?你们怎么伺候漪淼的!”夜墨玉一来便是一阵怒骂。
寝殿里顿时沉寂,除了胆稍大些的澎妈妈无一人敢抬头。
澎妈妈怯弱的挪上前来跪地道:“皇上,都怪奴婢没照看好娘娘,今日尚皇妃邀请后妃到风华殿看宫觞夫人,中途摆了个小宴,娘娘贪嘴吃了一口果酒,便这样了。”
“章医师,查出什么了没有?”夜墨玉看了看正在插针为陆漪淼止痛的章医师。
章医师一脸的紧张,额间已经冒了细密的汗珠了,夜墨玉这一吼,他更是手抖了起来。
“回,回皇上,陆淑妃是吃了能引起强烈肚痛的药,这药若不及时排完,可能会伤及肠胃!可是臣已经让娘娘吐出不少了……”
“皇上,我……好痛……”陆漪淼满头汗珠的扯痛大喊,几个婢女摁都摁不住。
“有朕在,朕一定会让医师治好你的。”夜墨玉又急又焦虑。
“明若,去将上医院的宫医都叫来!一定要治好漪淼。”夜墨玉越听陆漪淼的喊声越慌乱。
雎鸠宫再番乱作一团,看着几个提着药箱跑往雎鸠的宫医,尚婕允可是高兴坏了。
“疼死那贱人最好,省得老给本宫使拌子碍眼!”
尚婕允的眼里满是冷傲,她从来都是爱恨分明的一个直爽女子,且有仇必报,从不容许人侵犯她的尊严。
碧娥上次叫陆漪淼使了手段误食了带毒的点心,这次换做陆漪淼痛不欲生,她更是开心。
这主仆二人站桥头安逸的吹着凉风,很是闲适,虽是入了深秋,可今日这风,于她二人而言,却不似那么寒骨。
“那妹九才一受刑便什么都召了,只怕皇上若听了那贱人向宫觞妙玉出手的消息,便不会再宠她了。”
“那是自然,皇上得子不易,岂会轻易过得去。”尚婕允紧了紧衣袖“回去吧!有些凉了,本宫可不能染了寒气像那贱人一样连侍寝都困难。”
几个宫医在雎鸠宫折腾了几个时辰,陆漪淼才安静下来,脸色比上次落水还要憔悴,夜墨玉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蛋,可她却不经折磨昏睡了过去。
寝殿内恢复了平静,一众宫人如经风雨才得停下一般,都累了一脸疲倦。
夜墨玉回了勤政殿,传唤了审讯妹九的贺幽。
虽是夜深,可贺幽却是一脸的精神,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目光直倾夜墨玉,语气铿锵有力道:“皇上,臣问刑了婢女妹九,妹九招是招了,可背后的正主,可能会让皇上站不住脚。”
夜墨玉一脸心急焦躁,他可等不得贺幽卖关子扯东扯西的“直接说是谁指使她的!”
“婢女妹九所述之人为陆淑妃。”贺幽有些底气不足的道出了个抢眼的人名来。
果然,贺幽一抬头,夜墨玉便一下愣神了“怎么可能?漪淼她那么单纯胆小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贺幽弱了语气道:“臣也很是意外,臣数番问刑,那婢女才说是陆淑妃要挟的她,那果酒原本是直接给宫觞夫人喝的,可陆淑妃不知婢女何时行动,便给喝下了,她拦都拦不住。”
“不可能!若是漪淼指使的,她怎会轻易喝下,而且她一直都是受伤受害的那个,怎么会给宫觞夫人下药?”夜墨玉坚定的眼神里怎么也不肯多出一分怀疑来。
清风簌簌,雎鸠宫的寝殿内,帘账清起,夜墨玉拖着沉缓的脚步迈了进来,婢女问礼的声音也轻弱,平日夜墨玉都是带着笑脸而来,今日却是携着沉郁而来。
夜墨玉去到内阁时,陆漪淼正坐地上,身子倚在床边,因是背对着夜墨玉,夜墨玉心下一急,便快了步子上前“漪淼,你怎么坐这了?”
娇容略显病态的陆漪淼眼含璀璨之光,一副叫人心生怜爱的面貌微露笑意,便打败了夜墨玉坚固的内心之墙。
夜墨玉将她搀扶而起,明明关切,却不肯笑着看她。
“妹九你可记起?”夜墨玉嘴上念着不信,可还是禁不起旁人惑言误导“你虽从城楼跌下失忆,可婢女却是清醒的,同你的情分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