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知故问。”尚婕允软着声音别过了头。
“你看婕允你小题大做了,这事它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不提了好不好?”夜墨玉将她的肩扭过对着自己。
尚婕允抬头,夜墨玉一双温润的眼睛仿佛容纳了星河,既叫她心硬不起来又让她沉迷。
她眉眼含笑“皇上,臣妾就是心里总念着皇上不公平,才一时气极唠叨了些,但凡皇上给臣妾个恰当的理由,臣妾便不会无休止的。”
“好,那朕便给你个理由。”夜墨玉说时看了眼仍旧顾规矩侧过头玩弄珠串的陆漪淼,又继续“漪淼她尚年幼,不经人事,就是招惹了是非也不知道,别人若执意惹上来,谁也拦不住,这次,就当是给漪淼个教训成长吧!”
尚婕允不悦的望了眼旁若无人的陆漪淼,顺着夜墨玉的杆爬道:“陆淑妃,你可听见了,今日若非皇上偏信着你叫本宫退让的,本宫可是消不下那气。”
“漪淼知错了。”陆漪淼依旧埋着头,语气倒是诚恳。
“既然知错,那是不是得给本宫及皇上道个歉?本宫可是气的够呛。”尚婕允眼里微露得意的笑意。
“你看她这一路都低着头,许是知道愧疚了,别为难她了。”夜墨玉心疼道。
“皇上尽会偏她。”尚婕允不悦道。
“嘶~”陆漪淼一声痛吟,珠串落到了地上。
夜墨玉看去时,只见陆漪淼捂着手,表情也不大好。
夜墨玉忙坐过去“怎么了?是不是伤到手了?”
带着心疼坐过去,拉出手却只是微微泛红,似乎无多大事“还好,只是让珠串上的小饰物给刮了下,不碍事的。”
夜墨玉拾起地上的珠串,确实有会刮着人的饰物“朕改日命人给你换个不会刮手的。”
陆漪淼接过珠串“皇上还是接着哄哄尚皇妃娘娘吧!哄女人可不能半途而废,漪淼接着自行反省便是。”
陆漪淼不止嘴上让夜墨玉过去,手还推囊起夜墨玉来。
夜墨玉便又坐回尚婕允跟旁,殊不知,方才尚婕允的脸色比上马车后还难看。
尚婕允盯看着陆漪淼,陆漪淼只冲她微微含笑,便又继续埋下了头,当真是像个反思的样子,可脑海里想的是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你看,她态度这般诚恳,还一直为你着想,不生气了好不好?”夜墨玉一脸的笑意。
尚婕允自看到刚才那一幕,便没了心情,夜墨玉哄她,她也只得收起脸上的不悦。
到了秀坊,陆漪淼又活跃起来,不停的同夜墨玉讲护膝的制作,尚婕允又被孤立。
随意转了两处,尚婕允便称乏倦想要回去,夜墨玉只得将就着她,启程回皇城,夜墨玉要陆漪淼一起回去,说是会差人同府上说一声的,陆漪淼想着这样也周到,便是答应了去。
一回皇城,尚婕允便将夜墨玉捆回了自己宫里,陆漪淼也不争不抢,安然的回了雎鸠宫。
“娘娘哟!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呀,这鹦鹉都要无聊死了。”澎妈妈倒是比谁都殷勤,第一个便跑了来。
“澎妈妈你就夸张吧!那小小陆可烦人着呢,想必沈夫人没少来同它逗趣的吧!”陆漪淼笑得欢喜。
“还是娘娘聪明,这都瞒不过娘娘,其实啊,奴婢就是担心娘娘,想娘娘早些回来,安稳的呆这宫里让奴婢伺候着。”
“本宫这不回来了嘛!那澎妈妈的好茶好吃的,怎么没见伺候上啊?”陆漪淼又喜笑颜开的盘问起澎妈妈来。
澎妈妈一顿,后又喜道:“奴婢这便去准备,娘娘且先歇会儿脚。”
澎妈妈说着便往回赶,陆漪淼却唤住她“澎妈妈多准备些吃的,一会宫里可能会多些分享的人。”
“娘娘可是要叫上几位娘娘而来?”澎妈妈问道。
“澎妈妈您只管吩咐后厨多做些便是,对了,还得麻烦澎妈妈叫雎鸠宫储物房的小公公来一趟。”
陆漪淼一回来便继续折腾起了护膝的事,她让雎鸠宫上下的宫人都来领了点心,以及储物房以雎鸠宫名义领回来的布料,不论是自己做还是请人帮忙,但凡领了一块料,便赏点心一小包,待日后交上一个护膝,便赏五十文铜钱。
顿时,雎鸠宫挤满了人,掌事的小公公单是记领料人的相关信息都记不过来,很快,就连供应点心的后厨也供应不上来了,领来的料更是让库房的人吃惊,此事当即便传到了夜墨玉耳朵里。
夜里,夜墨玉处理完公事便是直接负了尚婕允的约来了雎鸠宫。
一见还有零散的宫人在登记领料,夜墨玉便直接拉过在旁监督的陆漪淼。
“漪淼,你此举虽好,可却让库房猝不及防,库房现在都拿不出布料来做寻常宫人服,其他地方都不止需要这种中等布料。”
夜墨玉一来,便直接指责了陆漪淼,陆漪淼却一如既往的眉眼带笑“皇上,景州生产布料可是出了名的,每年上贡的布料都是上万匹,且都是中上好的,至于棉絮,万盛国最是盛产。马上中秋,各地方和友国都会献上心意的,缺什么皇上只需动动嘴即可。”
本来还听了库房急禀而忧心的夜墨玉,听陆漪淼这么一说,当下便挂起了笑脸。
“那你这月银又是宫里宫外洒的,没剩多少了吧!”夜墨玉捏了捏陆漪淼的脸蛋。
陆漪淼嬉笑着推过他的手“皇上不是还有偌大的国库装钱财嘛!”
“你倒是都考虑的周全,都不与朕商量,简直胆大妄为。”夜墨玉又一副正经严肃样子,轻和的语气却暴露了他并非真的生气。
陆漪淼裹进他怀里,又熟练的玩弄起他的衣袖来“漪淼这不是将功折罪嘛!既折腾了人,那只得做点功德事。”
“嗯,说的在理,竟叫朕无法反驳。”夜墨玉轻叹息搂起了她。
“皇上,漪淼可不可以再提个请求?”
“又要厨子是吧?”夜墨玉也不难猜出陆漪淼遇到困难。
“皇上真是灵透,缝制个小半月也差不多够了,东南西北四处镇守的将士加上养在东郊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