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五鞭,宫觞妙玉停下了手来“够了秦大哥,剩下的换我来吧。”
秦柯忍痛转过身“没事,我还可以。”
宫觞妙玉一双眼睛盯着他那满脸的细汗,她分明能看到他的眼睛里是藏着痛的。
“不行,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必须……”
“唰!”
秦柯直接夺过她手里的藤鞭,自己抽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汪血痕深深显露出来,他又下手第七鞭,宫觞妙玉也同他一般直接过去接住。
那一鞭,实实在在的抽在了宫觞妙玉的背上,才一鞭,她便受不住疼跌了下去,藤鞭之痛岂能一般。
秦柯忙去搀扶她“都说了我替你受,你来前便在身上做了不少伤痕,已经够痛的了。”
宫觞妙玉吸痛笑道:“这鞭子打在身上真的好痛,还有三鞭,秦大哥尽管打来吧,我能挺住,身上的伤越多,皇上才会更怜惜我,我才有机会保住与泰哥哥的孩子。”
秦柯看了看她坚毅的眼神,自知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挨接下来的鞭子的,便道:“我们先交换衣服吧!一会怕她们进来了换不了。”
宫觞妙玉满意的点头,两人背对而换衣服,迅速的换迅速的穿。
“怎么没声了?还有三下呢?”桂妈妈又催起。
“马上,臣擦擦鞭子上的血便开始了。”秦柯竟然扯起慌来。
以往的秦柯,除尹灼煊以外,从不管闲事,更不会扯谎,哪怕是为尹灼煊在尹母跟前打掩护,他也总是呆头呆脑的露馅。
很快,两人换好了衣服,秦柯拿起藤鞭道:“你转过身吧!”
宫觞妙玉刚一转过身,秦柯便在她脖颈处一拍将她打晕,随后的三鞭,他都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知道鞭子打人与打物件的声音,宫内人最是区分的开,所以从开始,他便做好要为她挨过所有鞭子的准备。
十鞭他挨了九鞭,背上五鞭,手臂一鞭,胸膛三鞭,汗珠滚下,灼热的啃噬着伤口,仿佛撒盐之痛,他只胡乱的擦了把汗,穿好衣服,冲殿外喊道:“十鞭结束,还请桂妈妈来验。”
桂妈妈小跑着进来,只见宫觞妙玉满脸汗珠,口角也溢了血,背上的血衣,叫人有些不忍直视。
“人已经昏了,还是请个宫医看看,别出了人命。”秦柯忍痛吸气道。
“这……我还是得去请示太后。”
桂妈妈自是做不了太后的主,当她去与太后请示时,殿中人的脸色各异。
有人置之事外,有人怜悯却不敢明着表现,有人心疼却不敢求情,有人甚至眼里还藏着讽刺!
“太后,您开恩给宫觞夫人叫个宫医看看吧!您罚也罚了,她也知错了。”颜诺倾终还是壮着胆子哭的梨花带雨的为宫觞妙玉求起情来。
虽是在隔壁行刑,可那清亮的鞭子擦肉之声,这边静坐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入心,颜诺倾只恨自己没有勇气替宫觞妙玉挨那几鞭子。
“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哀家的儿子始终是因她送了命。你现在与哀家求情,可知你也该受那鞭笞之苦的!当日聚贤门因是不称职,集体请罪刑以荆条加身,更何况这犯的是重罪!”太后明亮严厉的眼睛含着浅浅的不屑瞪着求情的颜诺倾。
顿时,殿内再无一人敢发言,陆漪淼却突然起身,对上太后那似有暗示的眼神“太后所言极是,皇家威严不可冒犯,可宫觞夫人也付了惨痛的代价,适才漪淼与夏荒夫人询问了一番前因后果,宫觞夫人所失去的,与太后所失去的,都是同样的亲情,宫觞夫人得了教训,鞭子也挨了,这心结总归要打开的。”
谁都不知道陆漪淼哪来的勇气妄言,虽是在理,可皇家,毕竟是中原最尊贵之家,任何人,都不可与之相较,哪怕是大王爷错在先,但就凭他皇室血脉这一层身份,便是一个“免死护身符”。
太后含笑向她瞧来,眼底不知带着多少复杂感情,半晌,只道:“你可想好了,哀家虽是你姑母,但可不是你任何决断的护身符!”
“漪淼坚信自己的判断与选择。”陆漪淼一脸坚定。
夜墨玉忙起身道:“母后,漪淼她年幼无知,冲撞了您,还望母后莫要计较她的说词,不当真的。”
尚婕允不悦的撇了眼陆漪淼,笑道:“陆淑妃哪是儿戏,这分明是在为宫觞夫人求情,皇上还是莫要强扭人家的意愿。”
夏荒燕儿听了,只低头浅笑,并不作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