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母刚一走,便有家奴来寻了淑楚晗,说是皇城里来了人给送贺礼。
淑楚晗耳边都还回荡着尹母的训斥之声,便听了这消息,一时也没顾虑太多,家奴一唤,便跟了去。
淑楚晗去到府门外时,只瞧见一辆马车上置了个大箱子,却瞧不见人影,淑楚晗踏出门去左右顾看,那淘气的徐富贵才在车子后露了影“恭贺将军夫人大婚,愿夫人日日开怀而笑,无忧无愁。”
“多谢。”淑楚晗礼貌的向徐富贵鞠了一躬。
徐富贵上前“夫人,这祝贺的话可不是我说的,我说代替西陵王说的,这礼也是他托我送的,还特意交代必须得在第二天送显得独特。”
“西陵王?”淑楚晗一愣,这西陵王送贺礼的方式可真是特别,既送上门收了便是“如此,那便谢过西陵王了。”
徐富贵欢雀“这礼从皇城搬来,可真是费劲,若不是昨夜城门遇事,排查得严,我早便到此了,有吃的赏不?”
“昨夜城门怎么了?”淑楚晗揪住了这个重点。
“还不是后宫女人事多,陆淑妃昨夜似乎让人给绑出了帝都了,皇上正在严查。”
徐富贵从不挂心任何事,即便是靠着陆漪淼发富得权,他也不会过多担心她的安危,毕竟还有那么多人操心着,皇上又派了大量兵力去,也没传出个什么噩耗。
“那不知现下情况如何了?”淑楚晗虽只同陆漪淼有过一面之交,却对她没那么多的反感。
徐富贵抬袖子扇了会凉“我这专程给你送贺礼的你不过我的辛苦,却关心起了皇上的女人了。”
淑楚晗突然反应他还在日头下站着,便笑请他入门喝茶。
徐富贵一路随着淑楚晗入了将军府的院子,道上,徐富贵不过多流连了一眼,便挪不动了脚步,凉亭里静静坐了一素衣女子,她的一双手,灵巧的编织着红线绳,那手法,同他的娘亲甚是相似。
他身上一直戴的红线绳,便是他母亲在他十岁时送给他的生辰之礼,过后他便没再能收到他母亲的礼物,也没再有机会见他母亲。
“那位似乎是将军的表妹,我也是第二次见着。”淑楚晗向他感情复杂的目光投来解答。
徐富贵并未听进淑楚晗的话,径自走向凉亭,他的眼里,漫出的是心底熟悉的感情。
侍候霜婼的丫鬟小花见有陌生男子靠近,便问道:“你是何人?”
一声询问,徐富贵断了心中酝酿起的思绪,霜婼也停住了缠绳的手,怯弱的拉住了身旁小花的衣角。
徐富贵见霜婼似是有些惧怕他,便客气道:“姑娘别怕,我叫徐富贵,是皇城来给将军夫人送贺礼的。”
“皇城来的?”小花听到了关键字眼“昨日皇上便送了礼,怎今日又送?”
霜婼越发胆怯,手里握着的红绳也掉了地上,她顺着小花的衣袖抱住了小花的手臂。
“别怕表小姐,将军府侍卫众多,不会有事的。”小花像哄孩子一般轻拍着霜婼的肩。
“我是代替西陵王来给将军夫人送贺礼的。”徐富贵解释道。
他慢慢蹲下,拾起了那编了一半便掉落地上的红绳,细细的观摩着“这编红绳的手艺,是何处而学?”
霜婼看不清楚人,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又听了陌生男人的声音,心中更是恐惧。
小花受了尹母嘱咐,万不可让霜婼随意与人接触,小花为了带着霜婼离开这个凉亭,便敷衍道:“表小姐平日里爱玩线绳,自个儿琢磨的。”
小花说完便拉起霜婼离开,不想裙摆却让徐富贵给不留心踩住了,小花硬没拉动霜婼,回头时只见霜婼弱弱的扯着裙摆,而男人的那只脚,却是毫无感觉,径自打量着手里的红线绳。
“公子,烦请抬一下脚,你踩着表小姐的衣裙了。”
小花有些厌恶的看着徐富贵,徐富贵一听是自己的脚生事了,赶忙低头,果是如此,徐富贵忙起身离了那裙摆,连连尬笑“实在抱歉表小姐,我不是有意的,”他一看那白净的裙摆染了一角尘土,忙去抚掉“我给你弄弄尘土。”
手刚碰裙摆没几下,霜婼因是眼睛不得见,便无情的抽回了裙摆。
“表小姐,我们走吧。”小花搀扶着霜婼便离开了“小心台阶,慢点。”
小花很是仔细,徐富贵灼热的目光默默送她没了影。
“这位表小姐在将军府可金贵着,徐公子可是瞧上了?”
淑楚晗看了半会儿才走来,直瞧着徐富贵一双舍不得离开那抹人影消失的方向。
“她叫什么名字?可有婚配?”
淑楚晗不过一问,他便直言不讳搭上了,淑楚晗咽了下口水,陪笑道:“这些你可得问将军了,我才嫁进门,尚不知晓。”
徐富贵在将军府匆匆喝完了茶便回了皇城,自从见到霜婼,他便一直想着她编绳的手,她丢的那根编了一半的红绳,他也捏了回来,闲了便看看。
淑楚晗送走徐富贵后,便去拆了那个大箱子,一打开,里边又是置了个稍微小些的箱子,她又打来,里边又是箱子,后来她打开了数十个箱子,实在累的慌,便让家奴来开,不知过了多久,家奴捧了个巴掌大的小锦盒而来“少夫人,打开了,里边的是一匹小型战马。”
淑楚晗接过一看,那战马精神抖擞,身覆战备装扮,还是奔驰的状态,淑楚晗一时无解了,她翻阅这战马及盒子,什么也有发现,便问起那家奴“这箱子,一共拆了多少只?”
“回少夫人,连带手上这个,一共一千零四十个。”
淑楚晗一时游了神,一千零四十到底是一个怎么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