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妈妈一直持着稳重,阅人无数,什么脾气秉性的贵人都见识过,往日也没少教训过不明事理的宫人,甚至位分低的贵人。今夜却莫名让这年纪轻轻的贵人给堵了哑言,澎妈妈越想心里越郁闷。
“小的东城门侍卫,见过陆淑妃。”
来人一身守城侍卫服,陆漪淼倒是能认出,可守城侍卫每日三次轮换,每次都不同人,她可认不出真假。
“何事?”陆漪淼严肃道。
“相爷入了皇城,说是在城楼下等娘娘。”
侍卫一通说辞,陆漪淼认真打量,似乎没发觉什么不对劲,便唤来澎妈妈“澎妈妈,本宫要去一趟城楼,你随本宫一道去。”
陆漪淼一时也无贴身婢女,叫上澎妈妈,好歹是个伴,在侍卫的引路下,陆漪淼出了雎鸠宫,到城楼会经过一片园林楼阁,这处白日倒是清凉,可夜里确实暗了些,多了几株翠竹还有石榴,巡逻也鲜少经过,陆漪淼同澎妈妈走这条道,心里不由起了怯意。
陆漪淼紧握着澎妈妈的手,澎妈妈也察觉了她的害怕,便宽慰道:“娘娘,过了这片林子便明敞了,离城楼也近了。”
“喵~”
突然一只夜猫叫起,吓的陆漪淼与澎妈妈慌了神。
“本宫突然有些冷,还是让父亲到雎鸠宫来的好。”陆漪淼总感有些瘆人,便想要返回。
“来了可没那么容易再回去。”
只闻身后那比猫叫还让人发冷的声音传入耳中,陆漪淼一转头便见澎妈妈让那侍卫打晕了。
“来……”陆漪淼才一呼,便也被打晕了过去。
城楼下,一辆马车不急不缓向城门口行来,守城侍卫上前检查,只见车帘内传来一枚令牌,上边写了“淑妃”两字。
递令牌的婢女娇声道:“我家娘娘方才同皇上闹了矛盾,要回相府去小住两日,烦请通行。”
“娘娘请。”侍卫毫无怀疑的给通了行,马车顺利出了皇城。
“皇上怕是喝多了酒,才一回皇城就同陆淑妃闹矛盾,还给气了回娘家。”
“呵呵,皇家的事啊,那可复杂了,我们这些守城门的,看好门就行了。”
马车凭借淑妃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帝都,那守门的果只负责看门,认令牌不认人,约摸一个时辰前,皇城进了一辆马车,持的是夜墨玉的手牌,守城门的二话不说恭敬迎进了马车。
毫不知情的将军府一片热闹,夜墨玉也在陪笑陪酒中,尚婕允倒是与一众贵夫人散开,择了个亭子同尚宫依单独扯起家长里短来。
尚宫依是前些日子奉皇命和亲西陵的公主。她低调嫁去西陵,西陵王只随意摆了桌酒席邀了几个亲臣喝了几口,事后便是未曾碰过尚宫依一下。
“幺娘在西陵,过的可有如意?”
一场联姻,尚婕允本也猜得出尚宫依过的好坏。
“你瞧我一人独来中原参宴的样子,像是过的如意的样子吗?”尚宫依凝神看着高挂天上的星月,眼里有无数的苦涩却不能言。
“当初将幺娘推出,婕允也是无奈之举,禾族势薄,只能依靠强者,才能步步高升。”
“我明白。”尚宫依扭过头来冲她亲和笑着“婕允你都能得皇上盛宠,幺娘也是禾族公主,论才貌也配得上他西陵王,现在他不悦我,日后必然会悦我。”
“那是自然,我们禾族的女子虽是个个联姻,但没一个过得窝囊的。”尚婕允欢喜着招手碧娥“把本宫给幺娘准备的东西拿来。”
“你这是给幺娘送迟来的新婚贺礼吗?”尚宫依一猜便是如此。
“幺娘出嫁,岂能没有侄女的贺礼。”
尚婕允向来同尚宫依关系不错,如今她为了族人利益远嫁西陵,她不准备份礼那是过意不去的。
闲聊间,碧娥已经抱着一个小木盒子走了来。尚婕允接来盒子,为尚宫依亲启。
盒子一亮光,一只明透精巧的画笔耀眼眼前,尚宫依眼前一亮,尚婕允又介绍起“这只是专程为幺娘你订做的画笔,白金琉璃笔杆,笔头为紫毫,最适合幺娘的一双作画好手。”
尚宫依素常爱舞弄书画,一手画技艳遍四方,惜笔如命,尚婕允送她称心画笔,她自是欣喜不得。
“还属婕允你懂幺娘,这礼呀!幺娘收得真值。”
瞧着尚宫依一脸欢雀,尚婕允也高兴,不过跟旁的碧娥,脸色却似有暗示,尚婕允随即起身,碧娥便挨近小声道:“人已出帝都,花宁姊的人也已经对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