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色清然,陆漪淼慵懒的睁开眼,脑袋里一想昨日的场场轩然大浪,眼底才渐渐多了几分精神,在后宫,唯斗可存,她只想早日结束这样的生活。
一听到寝殿里陌生的叫唤声,陆漪淼便好奇了“你不像是雎鸠宫的奴婢呀?”
宫婢含笑而来“奴婢是皇上新安排来的,说是娘娘宫里的婢女犯了错,让奴婢来代替领差。”宫婢放下水盆拾了陆漪淼的衣衫而来“奴婢澎惠,娘娘平日里唤我澎妈妈便可。”
澎妈妈约摸四十,说话轻却能叫人听清楚,想来应是夜墨玉宫里有些年头的婆子了,以前竟也没怎么注意。
陆漪淼从床上挪下,澎妈妈便手脚麻利的给她添衣,动作快而细腻,陆漪淼很是心悦,但澎妈妈却闲嘴道:“娘娘昨夜侍候皇上应是很累的吧?奴婢早早的便煮了补汤,娘娘一会喝些一整天都会精神的。”
澎妈妈这话,那必是不了解自己同夜墨玉间的感情交流了。陆漪淼日日称是身体虚弱,不可侍寝,与那章宫医,早便通了气的,不然昨日医治沈夫人兰心时,便不会这般顺利!
“好了,奴婢开始伺候娘娘洗漱吧。”
突然又换了婢女,真有些难能习惯。
夜墨玉打发了夏荒燕儿及齐月,尚婕允也不在这皇城里,这几日的皇城,难得的安静祥和。
尚婕允明里是到络塞城,可刚落脚,便是去了东柱国,东柱国离近络塞城,这也是东柱国能乱入络塞城的一大原因。
来人报了是尚婕允亲来找女君,可这花宁姊竟是耍着血鞭风姿绰约不予理会,那耍鞭的把式既有男儿之霸气,又有女子之柔美。
“女君,中原皇妃尚……”禀报的小奴才一上前,花宁姊的血鞭便擦脸甩来,小奴吓的跪地“女君饶命。”
尚婕允远远看着花宁姊似乎没有停下之意,便不顾召唤自行上了前“女君这手鞭子耍的是真好,想起小时,本宫还叫女君这藤血鞭给捆绑过呢,说来也是惭愧。”
由于两地挨得近,儿时尚婕允没少招惹花宁姊,那顿捆绑,尚婕允记忆犹新,那时,她因王室公主身份说嘴了一句花宁姊粗陋难看,花宁姊便是一路追绑了她,两人一顿吵,后来还是花宁姊因母亲召唤才抽回血鞭返回东柱国。
花宁姊见是尚婕允来了,方停下耍鞭,拖着血鞭昂首而来,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不屑与高傲,紫衫配血鞭,这是她打小便有的装扮。
“找孤有事?”花宁姊将血鞭扔给方才那小奴,附手于身后走来。
“自然,而且还是好事。”尚婕允带着客气的笑意。
“奉茶。”花宁姊习惯性的一吼,便有小奴抬的抬茶案,拾的拾座椅而来。
摆定后,又一小奴才开始斟起茶来。瞧这架势,许是走哪都有人侯着茶水吧!
见这番做派,尚婕允不由眼前一亮“女君当真是雷厉风行,这城里的小奴,倒也个个机灵手勤。”
“废话不多说,此番远道而来,直接说正事吧!孤可忙了。”花宁姊浅浅饮了口茶水便直盯着尚婕允,似有马上便能待她说完事轰走之意。
尚婕允可不喜她这番自傲的模样,便是抿了口清茶讲起了国之大利来“自古利益相通之事从不分国界,都是弄权之人女君同我尚婕允记什么小仇大恨的,那些,在国之利益上了根本不值一提。”
花宁姊一顿,震下茶杯,那杯中水当即晃悠起“孤是有原则之人,不是谁几句顾全大局便可免了谈条件的!”
“有话快说,别让孤扫你出城门。”
花宁姊向来性情不定,但若挑衅了她的原则或是脾性,论谁她都不给颜面。
尚婕允瞧她难揣摩,便直接进入正题“女君有女君治国之道,国有国存亡的规则。女君可知那陆相之女同南疆及西陵的关系?”
提及两国,花宁姊便来了精神,至今,她都不是很透彻陆漪淼上次莫名中毒一事。
“怎么讲?”
“女君有所不知,那陆相之女同南疆及西陵的关系很是复杂特殊,难道女君就没想过她在西陵一呆,西陵便突然招惹上女君,然后莫名要了我禾族女子为妃吗?”
“孤当然想过,不过最后的结论是,西陵的最终目的,不过是利用孤啃食你禾族,至于那姓陆的,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花宁姊分析得倒是不错,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陆漪淼才是这场密谋的真正操作人。
“女君认为,西陵若无陆漪淼的配合,能一路顺风顺水的完成这一切?”
尚婕允清楚,西陵虽有野心,但却从未有过对禾族下手,可自陆漪淼一出现,便是明里暗里同尚婕允作对,尚婕允伤她一毫,她便回一分,西陵突将矛头转向禾族,必然有陆漪淼的唆使。
“这利益面前,还真是好坏不分啊。”花宁姊似乎突然明白陆漪淼同那两国的关系。
“怎么?你要报仇?她不就与你同在中原皇城嘛!”花宁姊随后又抛来个不屑的眼神。
若能出手,她岂会外出,她不知陆漪淼是否真的失忆,她只知,陆漪淼正逼着她动手,她只能借别人之手铲除她,好坐享其成还能落个干净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