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板别急,禾族势力强大,切不可暴露了身份,不然你所知道的,叫禾族人知道了,都会沉埋海底。”
陆漪淼晓得禾族所有勾当,禾族人擅经商,其枝结盘根错乱,延展四方各处,财力兵力若归集,绝对不亚于夜氏王朝。
“你且先说说你在景州的发现,我同你分析。”陆漪淼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水。
在陆漪淼冷静的安抚下,赵衡知道如此多的秘密也不过于慌乱了,他知道陆漪淼和他有共同的仇人。
“起先是发现景州也有少许禾族人私下经营非法买卖,且规模膨大,后来却发现有洛氏人出入,我便打入了解了一番,这一接近,我发现了好多疑点,当初洛家大公子被告屯粮景州,欲图谋反,可据我的了解与发现,景州桐窟侯温冉私下里同禾族的非法买卖有染,其中也不乏粮食生意。若这么说来,那洛家大公子一事必有冤情。”
这么些时日,做了这么多事,她终于听到有一人为洛家辩解一句了,当初事发突然,父兄牵一发而动全身,一齐被控告,伪证飞遍四方,逼得夜墨玉不过三日时间,便诛灭全族,时至今日,除了洛家曾庇护的百姓,无一人喊冤,更无一人出来辩解伸张重审!
她有些许激动,但很快又憋了回去,只兴奋着道:“辛苦赵大人,我一直都觉得洛氏一夜之间悉数获罪落马绝非偶然,绝对是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背后暗中操控着,还望赵大人都留心这些证据。”
“这是自然,我虽不为臣了,但也是夜氏王朝的子民,绝不能让皇上让奸臣迷惑了。”赵衡义愤填膺,他向来忠肝义胆,哪怕是夜墨玉放弃了他,他也绝不放弃谏君,更不会坐看乱臣贼子混乱夜氏王朝。
“裕国公赵某也有幸接触过,当初裕国公抛血独闯数万敌军勇救先帝,后又有裕国公为镇守北境,数年未归家,更是连发妻病故,也依然镇守未归。说实话,赵某很是欣赏裕国公的品性,却突然背上谋逆造反的罪名,赵某确实有些难以信服的。”
她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忠贞不二的臣子,为了尽为臣之责,忘却为夫为父之责,更是忘了自己是一个凡人,最终却死在了他一生所守护的君王一道无情的御令下,无人问津!
“是啊。我也很佩服裕国公,他是我见过最忠心却也最傻的人。”陆漪淼隐忍眼底打晃的泪珠,猛灌了一口茶强颜欢笑着“今日就到此吧!赵大人多打听着些关于禾族的消息,与我联系不便时可以联系我的仆人妹九,切记莫要暴露身份。”
“是。”陆漪淼正欲起身离开,赵衡又突然道“陆公子,赵某瞧那些个洛氏人是个突破口,可否同他们合作?”
陆漪淼顿了顿后道:“生意可以,我们的事还是暂且先放放,免得让禾族人盯上。”对待这件事,陆漪淼还是很谨慎的。
出了茶楼,陆漪淼瞧着妹九眼馋街头小吃,便给领上街头,由着她买了一堆吃的,寻了个桥头坐等她吃完再行回去,免得叫人发现了去。
日落之时,吃饱喝足,陆漪淼带着妹九寻了常日里用来换装的小破屋,一番打理,摇身一变又成了素雅端庄的陆淑妃与清秀婢女妹九。
过了城门口,要入宫门之际,却在霖轩门迎面撞了尚婕允。
她倒是不不似陆漪淼能忍,自那事后,她便是私下里未对陆漪淼有好脸色。
两人虽平级,陆漪淼却代为掌宫,于理,显然是比尚婕允更理直气壮些。
陆漪淼朝她微微颔首,粗略的问了个礼,尚婕允却一脸不屑,未有问安之意,开口便问道:“陆淑妃这是从城门而来?”
既被碰上,陆漪淼自是不含糊,只拉了相府作借口“漪淼家处帝都,念家了便回,还需同尚淑妃你知会一声?”
“不敢,不敢,”尚婕允若有若无的轻笑“也是,皇上这几日夜里都宿在本宫那,陆淑妃孤寂了回家取暖也是在理的。”
陆漪淼依旧保持客气笑容,对她这番折辱之言,并不在意,更不会溜醋。
陆漪淼带着妹九匆匆回了雎鸠宫,去时,澎妈妈正跪厅前,妹九急上前去问“澎妈妈,你这是谁罚你啊?”
澎妈妈一脸欲言又止,只闻殿内人未至声音先传了来“朕不来找你,你也不去找朕,还到处乱跑。”
这声音,无比耳熟,听着还有些火气的样子,陆漪淼瞧去时,只见夜墨玉背手走出,一张黑脸甚是难看。
“好在你还记得回来,不然朕后脚便要罚澎妈妈及这雎鸠宫的一众婢女挨板子了。”
陆漪淼嘴角撅着一丝笑意,云淡风轻道:“漪淼就是回了趟家,路上逛逛,终日呆在皇城枯燥乏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