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都是来看你,你倒是不知足!”
瞧着一双神光灼灼的眸子宠溺的鄙夷着自己,陆漪淼淡淡掠过视线,自朝着庭下一角廊花汇去目光,半顷,方才喜上眉梢道:“皇上,您不是要去尹将军府邸探望嘛,漪淼倒是认识一半仙,可荐此人走一趟将军府。”
“朕可不信那些神神叨叨念几句就能平空救人性命的术士。”末了,夜墨玉轻弹了下怀中人的脑袋“你呀!平日没少瞧虚谈怪论的荒籍吧!”
荒籍!那可不就是暗讽她不学无术尽看没用的书嘛!这堵可添的好死不死的。
陆漪淼倒不屑与他辩言,只顺着他的话巧言“关于神明,信则有,不信则无。漪淼倒是真真实实信的,几次身陷囹圄,每每都以为命该绝于眼下,可却还是活着见了明天。”说着已见泪眼悲伤如涟,悠悠荡向夜墨玉的心里。
“瞧你好端端的又伤怀起来,过去的便过去了,朕依你便是。不难过了。”
夜墨玉自将指腹贴上陆漪淼的眉眼轻轻抚摸,并扬着笑意道:“朕今后都不许你的这双眼睛里有一滴眼泪坠下。”
他的要求很无理,甚至还霸道,明明伤她之深,也无力保护于她,却偏要贪心占有。
“小川……”
不知何时站廊前的,陆小川竟在此时闯入了陆漪淼那回避的视线里。
坐卧他人怀,浓情蜜意的撩拨感情,陆小川可是受不得这一幕的,趁着夜墨玉还没找清人影,陆小川匆匆逃离了此镜。
“哪有人?”
“兴许是看错了吧!对了皇上不是要去将军府吗?皇上先去探风,漪淼这便去寻那半仙。”
“哎朕………”夜墨玉想要拦住时,怀里的美人早已溜出,大步流连的远了身影。
冷风作陪的将军府邸中,有身染恶毒不醒的霜婼,有揉捏人性命却不以为然的淑敏儿,有纠结于正义与家族荣辱间的淑楚晗,有忧火于心的尹母,有……各怀心思,散作沙粒,独立而不融洽。
“来人!传少夫人过来。”
尹母自来便瞧尚家人不喜,哪怕是淑楚晗她不姓尚,却也流淌着尚氏一族的血,霜婼出事,她对淑楚晗多少是有怀疑的。
“儿媳给婆婆请安。”淑楚晗一如往常的恭敬。
殊不知恭敬换来的却是受气!
“你与尚家人是血亲,当初何来那小子与尚宫男私下密交,还叫煊儿发现了,霜婼一直都称何来是害死母亲的凶手,他一来帝都,霜婼便三番两次出事,别告诉我跟尚家没有半点关系。”
尹母生于战乱,活于争斗之中,也曾是数万军将前摆阵布局之人,分析起事情来,可半点不含糊,可跟前的人,似乎不大配合她,只埋头沉默不语。
“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要么霜婼平安无事,要么休书一封你自回你的仓州当千金去。”
尹母语气强硬,毫无商量余地,可怜她淑楚晗带着稀薄的期许嫁进这座陌生而宽大的府邸,一心真诚待人,却成了人人欺得的受气包了。
胸骨傲气的淑楚晗抬头,用冷冽的眼神瞧着尹母,振振有词道:“每个人都是个独立的灵魂,出生虽由不得人,可人的思想,意念与信仰却并非一个血缘可类聚的。我敬您是婆母,尊您是长辈,也请您勿以出身看人,尊重楚晗这个儿媳。休书,不是哪个女子能轻易承受得起的。”
尹母先是恼怒,后压制了神色,不屑的撇过头道:“别跟我这虚情假意博怜爱!尚家一脉能出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况且我也是看遍人心历尽人道的,岂会因你几句狠话便不知方向了。”
人善必被欺,心好未必见得有人领情,这番情景,淑楚晗可没少经历,只一声浅浅哼笑,带着悲伤的笑继续对着尹母“随您怎么想。时间会证明一切的,霜婼的事,儿媳会尽力,若无事儿媳告退。”
还未等尹母张口,淑楚晗便自行出了房门,走出的那几步路里,身后不负所望的传来尹母的谩骂“真是个能装会道的蹄子,我尹家怎么招惹了这么个祖宗……”
回到屋里,撵出了侍候的人,淑楚晗便独自伤怀洒泪了,她从不在人前哭泣,也从不叫人听到她的哭声,因为没人给抹泪角,有的只是振振有词添油加醋之人。
夜墨玉来到府中时,正直尹灼煊不在,尹母亲待了夜墨玉,闲来无事的淑敏儿也来掺合了一脚,硬是有的没的同夜墨玉趣谈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