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欣慰的一杆人,听到后边直接傻眼。一个个又哄闹起来。
“皇上,罪臣之女,怎能上封阶品,还以皇后之礼厚葬皇陵,这不合礼法呀!且不说她有罪在身,即便无罪,夜氏王朝百年来也无这样的特例呀。”尚宫男首当其冲反对。
“对,她陆氏一门犯的是诛九族的罪,陆淑妃在北地和西地做的种种,都有证据可证,皇上这是公然包庇陆淑妃啊。”
“这确实有失礼法,”辅朝大臣南博奕也站了出来“臣虽站陆家一方,可陆淑妃的下葬之礼,确实不合理,望皇上公平以鉴,莫当上昏君之名。”
“放肆!”夜墨玉龙颜大怒,厉狠狠的盯着南博奕。
尚宫男见状,忙趁热打铁表态度“望皇上公平以鉴,持正纲纪!”
尚宫男这一带头,身后一群墙头草也跪地齐呼“望皇上公平以鉴,持正纲纪。”
“你们到底要逼朕到何地!”夜墨玉愤怒起身。
显然,底下每一个怕他的,依旧朗朗其声“望皇上公平以鉴,持正纲纪……”
夜墨玉气不住,直接离身而去,任由这群闲不住嘴的老固执在金殿内自乱。
尚婕允一得知夜墨玉在金殿对陆漪淼的态度,心里一阵不舒服,却硬要带着笑颜前去。
高央拦住了她,高央知道,尚婕允去了,只会给夜墨玉添堵,讨不到半点好处的。
“让开!什么时候你一个奴才还能决定本宫的去处了。”尚婕允怒视着这个自以为是的拦路虎。
高央一脸冷漠,硬是挡前边不肯让步“娘娘明知去了只会给皇上徒增烦恼,又何必去受那一顿委屈。”
“本宫在皇上心里什么地位本宫心里清楚,不用你在这多管闲事,你只是个奴才!”尚婕允句句自欺欺人,明眼人都能看出陆漪淼在夜墨玉心里的地位无人可及。
高央与尚婕允僵持不下,与其说尚婕允在自欺欺人,高央又何尝不是,面对尚婕允的执着,他还是选择了退让,给尚婕允让出了路来。
果不其然,尚婕允是在雎鸠宫见的夜墨玉,夜墨玉躺在陆漪淼曾睡过的床上,闭目感受着属于她的味道,眼角还挂着泪水,他多么傲的帝王啊!曾经相伴十载的妻子倒在眼前,他都未念及情分留一滴泪,现在,还是同样的人倒在眼前,相处不及一年,他却淌尽了眼泪,真乃因果循环呐!
“皇上,陆淑妃已逝,节哀吧!”尚婕允悠着步子上前,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放大,生怕惹怒他。
“朕将她正式娶回雎鸠宫那日,她给朕煮了酒,说以后每每喝酒,都会想起她,可朕不想她活在朕的回忆里……”夜墨玉吸允着鼻子,说话的语气活像个孩子。
尚婕允慢慢坐近床沿,一股酒味扑鼻而来。她小心翼翼的探近他的脸,给他拭起泪角来,并温声安抚道:“皇上累了,好好躺一会儿,说不定睡下了,能在梦里见到陆淑妃。”
“嗯……”夜墨玉一声鼻息轻哼,便没再有反应了。
见夜墨玉睡去,尚婕允也轻轻躺下,与他并肩,看着他消瘦沧桑的脸,自己控制不住也坠下了泪水。
她流出的泪水,不是因为心疼夜墨玉,而是因为她的爱而不得,明明眼前有个珍惜他的人,他的心里却宁可认个死去的人也不回头看看她。
一双水嫩玉手抚摸在夜墨玉的脸庞,感觉却不同以往了,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觉远在天边,那种滋味,她败得心碎。
“未来的日子还长,我会等着你回过头来。”尚婕允挪过身子浅浅的轻触夜墨玉的额头,给他盖上被子后便翻下床离开了。
又一日早朝,没解决的问题,依然还会继续。一个个手捧令牌的老固执依旧张口闭口都是陆家的事,句句戳心,字字拿捏规矩礼法。
“皇上,陆淑妃的下葬之礼,朝堂之上,是没一人赞同的,陆淑妃的尸身如今就置在冰棺之中,冰棺可保尸身不毁,皇上若不想早让陆淑妃安葬,大可同臣等耗着。”说话的是礼部尚书李毅,专掌宫中红白之事。
“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在逼朕是吗?你们要朕处决陆家,朕下旨了,漪淼也死了,朕就想给漪淼个体面,怎么就得看你们准不准?到底是你们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
夜墨玉言语冰冷,带着讽刺意味,可想而知他面对群臣之逼有多无奈,他堂堂一朝君王,若非遇到这样的事,他此生都怕不会有这样无可奈何的感受吧!
“望皇上三思!”面对夜墨玉的冷言冷语,底下一群人只得跪地相逼。
“谁说陆淑妃她受不起此等厚遇!”金殿之外突然传来一轻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