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怕的瞪大了眼睛,”少奶奶,我、我不行……”
曲婉雪怒斥道:“你怎么不行?我们郁家养着你不是吃干饭的,找个人传句话都不会?那你还不如趁早滚蛋走人!”
宁溪哆嗦的更厉害了。
曲婉雪忽然温柔的笑了一声,起来拍了拍宁溪的肩膀,“李娟,你放心,我出现在夜宫,那些人早就把我到的事儿传给少爷了,你是我带过来的人,有我在上面护着,他们不敢把你走么样的。”
“去不去?”曲婉雪距离近了,都能听见她上下牙齿打颤发出的声音。
“去,我去。”
…………
曲婉雪一到夜宫,就有小厮已经去郁时年的包厢通报了。
闻言,霍敬挑了挑眉,挥了挥手,“先出去吧。”
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郁时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桌面上已经摆放了三瓶红酒。
霍敬鲜少见到郁时年这样酗酒。
不过他倒是也挺好奇的,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郁时年醉过,不知道郁时年的酒量深浅到底如何,这次如果没有别人来打断的话,倒是可以好好地看一看了。
包厢里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两个小姐,一个依偎着霍敬,另外一个勾着郁时年的肩膀,骑在他的大腿上喂他喝酒。
“郁少,您酒量真好。”女人娇滴滴的夸赞着,又给郁时年倒了一杯酒。
酒都是要的最贵的,酒水提成算在小姐身上,再加上郁时年实在是一张人见人爱的好皮囊,荷尔蒙飙升恨不得叫女人直接就张开大腿,几瓶酒还是不在话下的。
女人这次想要玩儿点新花样,她贴着郁时年的肩膀,“郁少,我喂你吧。”
郁时年眯着眼睛,一双深邃晦暗的眸中,就仿佛是不起波澜的深色黑潭,似醉非醉的模样,吸引着女人飞蛾扑火的沉沦。
女人被看的后背发毛,一个激灵,也不敢多说话了,还是识趣的将高脚酒杯递到了郁时年的手中。
郁时年浅浅的喝了两口,“刚才什么事?”
霍敬翘起了腿,指了指,身旁的小姐已经跪坐在地面上开始帮他捏腿。
“你家里那位来了。”
“呵呵。”郁时年冷嗤了一声,仰头将高脚酒杯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所以?”
霍敬手里把玩着一枚径直的打火机,“其实我有点奇怪,你家里这位……以前你在外面厮混的时候也没找过来,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郁时年根本就不打算理。
霍敬见他不动声色,“要不换一间包厢?”
“不用,”郁时年又倒了一杯酒,“她不会上来。”
这次轮到霍敬惊讶了,“为什么?”
“因为她是郁家的大少奶奶。”
沉默几秒钟,霍敬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时年,你真是一只狼。”
一只行走在黑夜的荒原上,带着一身孤傲又有胆气的孤狼。
过了不几分钟,忽然就听见了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一声声的吵嚷声。
霍敬目光看向郁时年,“时年,你恐怕……这次错了。”
郁时年冷哼了一声,“不会。”
“打赌,”霍敬眼珠一转,“就打赌你车库里那辆新入的兰博基尼的跑车?”
不等郁时年答话,霍敬就已经站起身来,去打开了包厢的门。
灯光暧昧的走廊上,站着有三个人。
包厢这边是有人在专人看管的。
宁溪一张脸上带着胆怯,“大哥,我、我也是奉命过来的,我就、就是想要和郁少说一句话。”
保镖面上神色不变,如同一尊泥塑的挡路石,“不行。”
宁溪急的都快要哭了出来,“我就说一句话,要不……您帮我转达一下?是郁少奶……”她及时的刹住了口中的话,“是郁老夫人让我来的。”
这保镖一听郁老夫人这几个字,神色出现了一丝裂缝。
一个下人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如果是郁老夫人……
宁溪说:“我们都是给人干活的,听命行事,您别为难我行么?这样吧,您帮我转告郁少一句话,也当我来过,话都交代了,也好回去交差,我就不进去打扰郁少了。”
这是宁溪想到的最为妥当的办法。
郁时年是最厌恶在自己和朋友聚会喝酒的时候有女人过来掺和,三年前,她那个时候还是年少轻狂,喜欢就去追,在宁菲菲的怂恿下,她不顾阻拦,就在郁时年的包厢外面大喊大叫。
“郁时年,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郁时年打开了包厢,阴沉着脸走出来,她喜上眉梢,大声说:“时年哥哥,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就在那时,宁菲菲从电梯里跑了上来,拉着宁溪的胳膊,“你怎么上来了!”
宁菲菲看向郁时年,脸上带着抱歉,“时年,抱歉,我一时没有看好我妹妹,我这就带她走。”
宁菲菲拉着宁溪往外走,手指甲在她的手肘内侧留下了一道青紫的掐痕。
身后的郁时年忽然开口叫了一声:“菲菲,你留下。”
宁菲菲小鸟依人的留在了郁时年的身边,而宁溪被丢了出去。
宁溪被保镖甩出去,跌坐在地上,远远地看着宁菲菲挽着郁时年,还在说:“时年,那怎么也是我亲妹妹,你不要对她太严苛了,她还不成熟。”
那是宁溪做过的最蠢的事,
而现在,宁溪死了一次又活了一次,曾经的那些事情,就好似终于拨开云雾看的清楚了。
保镖面上也有犹疑,“好吧,那你告诉我,等一会儿我转告郁少。”
宁溪刚想要开口,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不必了。”
霍敬插着口袋走过来,“你可以亲口告诉郁少。”
宁溪蓦地转过身来,她看见了霍敬。
以前,她见过霍敬。
霍敬是霍家的三公子,面庞俊朗,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总是微微向上扬起,给人一种十分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形象。
宁溪却知道,霍敬这一副皮囊,最是擅长伪装的。
霍敬的狠辣手腕,完全不亚于郁时年一分。
霍敬打量了宁溪两眼,他嚯的发觉宁溪这张面孔,实在是有些眼熟。
“跟我进来吧。”
他转身进了包厢,“时年,这个赌恐怕是打不成了。”
郁时年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的脸,朝着门口看了过来,一双眼睛顷刻间就凝聚起了一抹刺刀一般的光。
宁溪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郁时年忽然嗤的笑了出来,“你来干什么?”
“我、我是郁……郁老夫人叫我来找少爷您的。”宁溪哆哆嗦嗦的说。
“哦?”郁时年反问,“我母亲叫你来干什么?”
“叫、叫少爷您……回家。”
霍敬一直托着腮盯着宁溪,他莫名觉得宁溪像一个人。
蓦地,脑袋里闪过了一道惊电,他指着宁溪,“你……”
“你过来。”霍敬话还没说完,就被郁时年给打断了。
宁溪心里咯噔一声。
她不想过去,可现在她还不能撕裂自己的伪装,她还是必须过去。
宁溪低着头站在茶几前面,和郁时年隔了一米的距离。
郁时年冷笑了一声,“站的这么远,你是怕我吃了你?”
宁溪这才又向前挪了两步。
“啊!”
还没来得及站稳,郁时年已经一把攥住了宁溪的胳膊,将她带倒在自己大腿上,箍住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