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年回到别墅,也已经到了饭点。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胸口有些气闷不顺,便想要去书房里先去抽一支烟。
走廊上,曲婉雪牵着郁思睿过来,嘱咐着他:“待会儿敲门,你知道该怎么跟你爸爸说吧?”
郁思睿低着头,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就好似是一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的。
曲婉雪皱着眉,“你听见了没?哑巴就算了,耳朵还聋了?”
郁思睿这才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曲婉雪冷哼了一声,“以后在我面前,别整天摆出来那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来,我是你妈妈。”
郁思睿抬起头来,看见曲婉雪怀中抱着的波斯猫。
波斯猫对上男孩的视线,忽然喵呜的叫了一声。
曲婉雪急忙安抚着波斯猫背上的软毛,“乖啊小可爱,怎么了?你说他瞪你啊,别怕,妈咪在啊。”
她对波斯猫软声细语的,再转向郁思睿,就是一脸的凶相,变脸比翻书还快。
“愣什么愣,真成了木头人了?敲门都不会了?”
郁思睿收回了目光,自己的小手握成了拳头在门板上敲了敲。
书房里传来郁时年的声音:“谁?”
曲婉雪当即捏着嗓子柔声细语的说:“时年,是睿睿,来叫你吃晚饭了。”
郁时年把雪茄支在烟灰缸上,起身过去开了门。
刚一打开门,郁思睿就一把抱住了郁时年的腿。
郁时年抚着儿子柔软的头发,“怎么了?”
曲婉雪笑着说,“睿睿想你了,他这个年龄段,倒是不黏妈妈,就喜欢黏爸爸。”
她将波斯猫放在地上,波斯猫摇摆着肥硕的身体,依偎在曲婉雪的脚踝处,曲婉雪没办法,又蹲下来去抱她,“你倒是不怕累着妈妈了,小胖墩。”
郁时年说:“你带着睿睿下楼去吃饭吧,我在轻泽那儿吃了点东西。”
轻泽?
“陆医生?”曲婉雪问。
“嗯。”
曲婉雪眼珠一转,“陆医生就一个人在家啊?他也挺孤单的吧,要不以后叫他来我们这儿吃饭?”
“不用,他那边有别人,”郁时年忽然想到了什么,“最近有没有外人出入轻泽的住处?”
曲婉雪摇了摇头,“不清楚。”
郁时年点了两下门板,“去把林管家给我叫上来。”
他要转身,郁思睿却牢牢地抱着郁时年的腿,抬头看着他,一张脸上都是委屈的表情。
“爸爸……”
郁时年被郁思睿的爸爸这两个字给打动了,他蹲下来抱着郁思睿,“好,爸爸陪你去吃饭。”
郁思睿小脸这才缓和了一点。
曲婉雪跟在郁时年的身后,扫了郁思睿一眼,也算这个小子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
郁时年将郁思睿抱在椅子上坐下来,曲婉雪落坐在另外一边,招呼佣人上菜。
琳琅满目的西式餐点上来,还有一瓶香槟。
曲婉雪倒了两杯香槟,一杯端给郁时年,展现出自己自以为最好看的笑容来,“时年,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郁时年脑子有点混沌,胸口气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他压抑住胸口的闷,勉力说:“不知道……”
曲婉雪娇俏的娇嗔一句:“你怎么能忘了呢?今天是我们认识两年,两年前的今天,是我们的初遇。”
女人从来都是这样的麻烦。
就算不是纪念日,也能硬掰扯出一个纪念日来。
郁时年嘴角泛起冷嘲的笑,初遇?
他完全不记得了。
他和多少女人有过初遇,却唯独记得和宁菲菲的初遇。
而宁菲菲……却永远再也来不到他的身边了。
郁时年想到这里,胸口的憋闷之气,仿佛是要爆炸了一样,胡乱的乱窜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一个突破点。
他听不见曲婉雪说什么,目光只看着桌上的高脚酒杯。
他端起高脚酒杯,酒杯凑到唇边,忽然,胸口那一股乱窜的气,仿佛忽然窜到了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
“时年,我为你准备了礼物呢,待会儿到房间里,我给你看……时年,你怎么了?!”
曲婉雪这才发觉到郁时年的不对劲。
嘭的一声,郁时年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他从椅子上一头栽倒了下来。
曲婉雪吓得尖叫起来,一直懒洋洋的卧在她膝盖上的波斯猫也炸了毛,从腿上窜了下来,一眨眼就跑的没了踪影。
曲婉雪现在也顾不得猫了,急忙蹲下来去探郁时年的鼻息,“时年,你怎么了?时年……啊~”
郁时年翻过来,曲婉雪吓得跌坐在地上。
郁时年竟然鼻孔和嘴角都流出了鲜红的血!
“来、来人!快来人!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