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一直都知道是宁溪。
但是私心里,他没有说出去这事儿,也并不想要别人知道。
直到今天,宁溪主动开口,告诉他了事实。
当晚十一点半,沈越到外面,把几个保镖给遣散了,让他们去后面去巡逻,他一人留在前面,是别墅里面出来的必经之路上。
他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也许,宁溪就是一时兴起,等到真的到了,也就不出来了。
一直到十二点十分,有一个黑色的娇小身影从别墅里面跑了出来。
宁溪迎面遇上了沈越,黑色的风雪帽下,她的一张小脸好似是雪一样白,白的发光发亮。
“沈大哥,拜托了。”
她朝着沈越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就朝着主楼的方向跑走了。
沈越独自一人在夜风里站了十几分钟,身上的温度都已经被冷风给吹散了。
他本以为宁溪是在开玩笑的,或者是脑子一时混沌不清,才做出这种决定来。
可是就在刚才,他看见了宁溪那一双眼睛里面猛地迸发出来的亮光,那亮光,清澈,动人,就仿佛是两盏能够在黑夜里照亮前路的小桔灯一样。
他才知道,她很清醒。
虽然他不知道宁溪到底是有什么打算,但是他知道,他要帮她。
不管她要做什么。
这样想着,沈越就朝着别墅的二楼走了上去,径直走到了曲婉雪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少奶奶,您休息了么?”
曲婉雪披着一件外袍走过来,“怎么?”
沈越字字清楚的说:“您设计引的‘蛇’,现形了。”
…………
宁溪一路跑到了主楼。
郁时年的房间还没有改变,就连阳台上也依然是没有上锁,似乎就是在静心等待着宁溪的到来。
宁溪翻过阳台,推开门进去。
她刚一进去,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就一下将她扑的按在了墙面上。
唔……
郁时年要抱着宁溪去洗澡,宁溪却蹭着他的胸膛。
她撒娇的抱着郁时年的手臂,“不,等一会儿,我好累。”
郁时年捏了捏宁溪的脸蛋, “唔……”
宁溪疼的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捏疼了你了?”
郁时年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他开了壁灯,一眼就看见宁溪半边脸的红肿,面色一下阴郁下来,“怎么回事?谁打了你?是曲婉雪?”
宁溪摇着头,抬手捂住了自己的侧脸,“没有,跟少奶奶没关系。”
不捂脸还不要紧,一捂脸,手背上的青紫血痕就都映入了郁时年的眼帘中。
他惊的猛地抓住了宁溪的手腕,“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弄的?”
宁溪低着头,“是我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磕到墙了。”
“你还不跟我说实话?你能笨到用手背去磕墙面?”郁时年攥着宁溪的手腕,“这一看就是被人给踩了,告诉我,是谁?”
宁溪侧着头,把手从郁时年的手里抽了出来,低头嗫嚅着:“少爷,您别问了。”
郁时年眯了眯眼睛。
女人身上有刚才他刻意弄出来的青紫吻痕,带着一种被蹂躏的凌乱美感,这是第一个让他能在情事上疯起来的女人,可现在却……
他猛地将女人给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我会给你一个名分,你以后会正大光明的站在我身边。”
宁溪贴着郁时年的胸膛,听着他胸腔内不断跳动活跃的心跳,手指在他的皮肤上打圈,“那我以后想见少爷的时候,是不是就不用爬窗了呀?”
“不用,你随时都能见到我。”
宁溪低垂着眼睑。
点到为止。
她执意不肯说,只能说这个人,比曲婉雪的地位还要高,还不好对付。
就算是她不说,郁时年也会去查。
她不知道今天这一番举动,会让郁时年能为她做到哪一种程度。
只是事出紧急,她只能走这一步险棋了。
女人卷翘的睫毛好似小扇子一样,贴在郁时年的胸口皮肤上,让男人又有一股气血朝着下腹涌动过去, 郁时年觉得今晚的宁溪有一些不一样。
今夜,她似是很喜欢黏着他腻着他,在他身上寻求安全感和依赖感,这样的感觉,让郁时年很享受。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
一直到四点多,宁溪从浴室里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出来,低着头,“少爷,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