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八角大楼
文抱忱2019-10-18 14:383,229

  实验室里的黑发青年人再也坐不住了,他原本惊得发呆木住了,这时他呼一声站起来,兴奋地跑出去,工作台的一角狠狠撞了他的腰一下。

  青年人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还是向外狂奔。

  出了门,他一直跑到街道上。在街道上他还是一路狂奔,许多人驻足看他跑。

  一个蓝眼睛的妇女撇了撇嘴,尖声说:“疯子,现在人都疯了!”

  一个驼背的绿眼老头使劲摇了摇头,咳出一口痰去,高声说嚷了一句:“北极熊都疯了,要咬死我们所有人!”

  青年人挥手叫住了一辆出租车。

  青年人气喘吁吁,非常急切地说:“八角大楼,快,越快越好。”

  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他眼睛却无比闪亮,兴奋异常。

  胖墩墩半秃顶的出租车司机一踩油门,出租车飞快地行驶起来,街上的树一排排往后倒,一座座摩天大楼也似乎生出了后移的脚,不断向后晃过。最后老牌子雪铁龙车在八角大楼门口停下,青年人迅速拉开车门跳下去,他摸出一张钞票看也没看就给了出租车司机,秃顶司机一愣。

  青年人一摆手说:“不用找了。”

  青年人头也不回向大门快步走去。司机看了看手中钞票原来只是一美元。

  秃头伸出车窗司机大声喊:“喂,你站住!”

  青年人头也不回,向前急走,什么也没听到,就像是个天生的聋子。

  司机无可奈何,摇了摇头,收起那张钞票,嘴里嘟囔了一句:“疯子,疯子!全疯了,我也疯了,还跑车挣什么钱呢?”

  向看门的军人挥了挥一张证件,那个青年人走进了八角大楼的院子。

  青年人急冲冲上了楼,走到一个办公室门口,“当当当”,“当当当”用手急促敲门。门开了,一个穿军服的中年人开了门,他威严地向外看了看,发现是那个青年人,他的目光又温和起来。

  青年人:“弗朗哥上校,我有急事,你听我说。”

  弗朗哥上校脸上肌肉牵动,微微一笑说:“玻尔,你有什么事?是不是你舅舅的新发明呀?”

  波尔眼里放光 ,双手一摊极肯定地说:“对,对 ,新发明 ,最了不起的新发

  明。“

  弗朗哥上校露出不屑一听的样子,又摆摆手说:“没用啦,什么也没用啦,明白嘛,什么全是废物点心一个了,如今还不如一杯烧嗓子的烈酒灌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就什么烦恼也没啦”。

  然后佛朗哥上校摆了下手,让他进来,又示意他坐下。

  玻尔没有坐,依旧站着说:“弗朗哥上校,我明白,全明白,你的苦衷。不过,我能解脱这一切,真的,‘上帝之手’,你明白吗?”

  弗朗哥上校苦笑着叹了口气,说:“玻尔,别开玩笑啦,上帝他老人家先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是却闭上了,打瞌睡,睡大觉啦。”

  玻尔微笑着说:“不过,上帝又醒过来啦,只打了一个盹。”

  玻尔不管弗朗哥上校那副不情愿听勉勉强强的样子,打趣说:“听着,上校先生,我舅舅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弗朗哥上校不耐烦地打断他,也打趣说:“那他会飞吗?长出一双白翅膀来了。”

  说着弗朗哥上校两只手臂挥舞起来,模仿翅膀扇动,那样子由他做来很透着点滑稽。

  这回玻尔生气了,他说:“弗朗哥上校我不是找你开玩笑来的,我有极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你好好听我说!”

  弗朗哥上校上下打量了玻尔几眼,一声不响,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打开一个抽屉,把一盘录像带放进录像机,打开电视。

  电视大屏幕上出现了国防部长马其诺先生肥胖的大脸。

  马其诺怒容满面,脸上的胖肉气得发战,他的声音都有些走调了:“总统先生,各位军事顾问先生,在场的所有高级军官们,我向你们通告目前的严峻形式,我们正处在一场核大战的边缘,苏国人已经威胁使用核武器,毁灭全球的核战争一触即发。不过,这一切责任不在我们,先是苏国核潜艇侵犯美国西海岸,艇上载着的一只北极熊爬上了美国领土,被巡逻在那里的一只美国大象和一头驴踢死。事情是这样的,象鼻子卷住了熊,驴蹄子开始猛踢,熊被驴踢了数下后死去,其实大象一脚就会踩死它的,可这只象是只怀胎的母象,不是不大聪明,就是脚下留些情…”

  底下哄堂大笑,他的声音被打断了。

  马其诺手用力往下压了压,接着说:“如此严重的事端,使两国关系骤然紧张,苏总统彼什科夫异常恼怒,他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不答应他的条件,他就发射核导弹炸平美国。”

  “什么条件?”底下有人问。

  马其诺十分愤怒:“他的条件是绝不能答应的,也绝不能办到——他要那头蠢熊活过来,再到迪斯尼乐园兜风玩一圈。他限期让我们答复,期限是24小时,也就是说24小时内那头笨熊活不过来,不能到迪斯尼乐园兜一圈风,他就下令打核导弹……”

  弗朗哥上校伸手按了暂停键,马其诺愤恨地张大嘴说话的样子就定格在屏幕上,他脸上肌肉扭曲着。

  弗朗哥上校慢悠悠走过来,拍了拍玻尔肩膀。

  弗朗哥上校打趣说 :“怎么样?玻尔老弟,那可是国防部长马其诺,这回明白了吧,——我们是坐在一只火炉子上 ,炉子下面是一块随时化成黑窟窿的薄冰,谁也救不了我们,除非让魔鬼撒旦来统治,黑天变成白昼,男人变成女人,死变生,生变死,狗叫是歌唱,人全是倒着爬的白骨骷髅!”

  玻尔有些不以为然,他四平八稳地坐了下来,很镇定地说:“上校,我说过我舅舅就是天使,用不着撒旦来统治人间,白昼还是白昼算啦,他——了不起的爱央斯坦博士发明了‘导弹轰天机’,所有核导弹打来,全一下打到外太空去,咱们还怕什么笨熊活不活的,还怕什么核弹头,什么蘑菇云,什么核冬天?咱们有救了,地球有救了!”

  弗朗哥上校呼地一下跳过去,几乎是扑了过来,他紧紧握住玻尔的手,激动万分。

  弗朗哥上校:“爱央斯坦博士在哪里?我去找他,马上去!”

  玻尔面露难色,之之吾吾地说:“他……他不在2098年,他在2688年,世博会上。”

  弗朗哥上校一脸疑惑,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开始质问玻尔:“玻尔你是不是疯了,2688年?!你真能胡说八道,把我当孩子骗是不是?”

  玻尔郑重地说:“弗朗哥上校,我没骗你,一丝一毫也没有,我请求你和我一起去我舅舅的实验室,到了那里你什么都明白了,这里我再多解释也是白费唇舌!”

  弗朗哥上校无可奈何摇摇头,叹口气说:“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信,非常时期,我不能擅离职守,你也不能从八角大楼迈出一步,你知道了核战机密,一旦说出去就会引起大混乱的。”

  玻尔非常急切地说:“上校!你要相信我,我每一个字都是认认真真的!”

  佛朗哥上校嘲笑说:“对,认认真真的,每个字都吹的比蒙古国的奶牛都大!”

  玻尔焦急万分,又十分愤怒,他冲到弗朗哥上校跟前,盯视着他,他的脸胀得发紫。

  玻尔一个个字从牙齿里蹦出来:“上校先生我不是个疯子!我更不是为了好玩找你聊天扯谎的,我有重要情报向国家汇报,谁也不能挡住我?再说谁都清楚美苏大战意味着什么?

  弗朗哥上校同样盯视着玻尔看了又看,然后他沉思了一下:“好吧!我叫‘金童玉女’随你走一遭,我可没闲空和你纠缠!”

  弗朗哥上校到桌边拿起一只电话机。

  弗朗哥上校挤挤眉毛,眨了眨眼很是富有特殊意味地说:“喂,是金童迈克吗?你和玛丽小姐过来一下,有一件有趣的事让你们应付应付,好啦!”

  弗朗哥上校“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弗朗哥上校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玻尔说:“ 这回你满意了吧?”

  玻尔摸不清头脑地问:“什么‘金童玉女’?以前我怎么没听说过?”

  弗朗哥上校微微一笑答:“新来不久的两个小年轻,挺干练的,正好应付你,没鬼喊捉鬼的年轻家伙,我可对付不了你呀!”

  玻尔怒目一翻不说话了。

  一会功夫,随着一阵“嗒嗒嗒”清脆的脚步声,两个年轻人走进来。男的高大英俊,英姿飒爽,眉宇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聪明机智,女的则是娇小玲珑,俏而不俗,金发飘飘下那双蓝蓝的眼睛像是深远无边的海水在打转。

  金发女郎一过来就冲弗朗哥上校微微一笑,打招呼说:“嗨,上校!我们来了!”

  弗朗哥上校轻点下头,手一指玻尔,讥讽说:“这位是爱央斯坦博士的外甥,玻尔先生,你们和他好好聊聊吧,他可有重大情报汇报国家人民呢。”

继续阅读:第3章 迈克和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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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2688年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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