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澜一阵恶心,刚想把手枪拿出来直接嘣了这淫贼,却听见薛桃说话了。
她沙哑地说:“别动我弟弟,我来陪你。”
那刀疤男看看薛桃,又看看脸色铁青的苏清澜,最后还是起身,到薛桃那里去了。
临走前,这恶心男还对苏清澜有意无意地说:“你真幸运,有个好姐姐,知足吧你。”
苏清澜摇摇晃晃地起身,背着其他马贼的视线,去找小天。
小天就躺在距离篝火更远些的地方,苏清澜真是庆幸小天穿的也是男装。
她听着薛桃更加痛苦的呻吟,以及众多马贼肆无忌惮的大笑,一脚深一脚浅的来到小天的身边。
“别装了,是我。”
小天立刻睁开清明的眼睛,急道:“苏姐姐……”
“嘘。”苏清澜冲她比手势,命令道:“别发生,你现在爬到更远的地方去,离这里远远的,听见了没?”
小天不知为什么,听着苏清澜毫无情绪起伏的话,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天然的畏惧感。
也许是苏清澜的眼睛里一片黑寂,也许是她的神情说不出的阴狠,小天心里哆嗦着,乖乖地挪到远处去了。
这时候,薛桃那边也完事了。
男人心满意足地哼着淫腔小调,与他人调笑着围坐到火篝边,纵情饮酒享乐。
苏清澜从阴影处悄声走来,火光将她的影子拖成竖长的一线,形如鬼魅。
她从系统里掏出一把机枪,枪口抵到最近的那个脑袋上,就毫无犹豫的扣响扳机!
“嘭”的一声巨响,那人应声倒下,鲜血溅了那些懵住的马贼一身。
没等他们有所反应,苏清澜抬枪对准了另一个,亦是一枪毙命!
突突突。
薛桃瞪大血红的眼睛,愣愣地看着这些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马贼们,一个皆一个的倒下,身上窟窿无数,血流一地。
最后一个马贼也倒下死绝了。
苏清澜把机枪一扔,喘着气坐到一个还温热的尸体身上,拿起酒囊就往嘴里灌。
薛桃拖着身子,病殃殃地走到她边上坐下,歪头看她,懒声道:“怕了?”
苏清澜把酒囊放下,眼睛只盯着那跳动的火焰,有隐隐的泪光在瞳孔中闪现。
“怕个球啊。”她沙沙地说:“我想让他们死,他们谁也别想活。”
薛桃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捂住肚子,泪流不止:“苏掌柜啊苏掌柜,你真是个妙人儿呀!我要是早点认识你,也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呀。”
苏清澜回看她:“薛桃,你与我有仇,方才为何帮我?”
薛桃冷嗤一声,神情却十分木然,哀绝无比:“救你?我怎么可能愿意救你?我生来就是个下贱的女人,我乐意同男人快活,哪个是救你了?”
苏清澜没说话,把酒囊递给了她。
薛桃抢过酒囊就仰头不停地灌,任由冰凉的酒液顺着嘴角全都流下,将她几乎被啃烂的脖子全部打湿。
“哈哈哈,”她摇晃着站了起来,面目狰狞地将酒囊远远抛向天空,狂呼大喊:“去死,男人都去死,都去死!”
她喊着,骂着,脸上的泪痕从未干过。
待精疲力尽,薛桃终于坐了下来,心如死灰地低声诉说:“你看,我就是这般的傻子,所以才会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我虽然是被玉凌霄派来的,可我并非自愿,我是因为深爱之人的恳求,才来到野寨,委身给星野烈这个莽夫的。”
薛桃自嘲地弯起嘴唇,抹抹眼角,又拿起一袋酒囊放在唇边:“我也没想到,怀的那个孩子是他的,要是我早点知道,打死我我也不会把孩子流掉,我会老老实实地等,等他来野寨把我带回去……”
“可他并没有,对吗。”苏清澜道:“那日雾雪山庄的人打来,就是他带走你的最好时机,可他并未出现,更没有把你从地牢里救出来,不是吗?”
薛桃眼睛忽地直了,负气头也不会地往前走。
走了两步,她拳头拧紧,哭喊道:“我不服,我不服!我对他一片真心,为何他要骗我,为何他要抛弃我,为何,为何,为何!”
最后一声呐喊遥传入星空,薛桃形容惨淡地瘫倒于一片血尸之间,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女鬼”。
苏清澜摇摇头,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将自己惯用的手枪递到面前。
薛桃盯着这黑黝黝的手枪,苏清澜盯着星空的尽头。
“这玩意很好用的,把扳机往下扣就好了。”苏清澜收回目光,看向她道:“别误会,不是让你解决自己的。”
薛桃喉咙里突然塞满了血泪,她一把抱住手枪,紧紧拥在怀里。
“喂,快来看看,这里有情况啊!”
小天喊道。
苏清澜回头,就见小天已经翻开了那些马贼的包袱,兴奋地直跺脚。
苏清澜和薛桃来到小天边上,小天两胳膊被压得沉沉的,手捧着亮灿灿的金银,嘴巴都笑开了花:“快看快看!这些都是他们抢来的财宝,现在都归我们了哟。”
“我们两个女人加你一个屁孩,带这么的金银在身边,简直就是找死。”
苏清澜不客气地说。
小天皱着脸,嘟嘟囔囔:“那,难道我们就要把这些金银全扔了吗?”
“扔什么扔,我们不扔。”苏清澜弯腰,拾起一块金锭子,在手里颠颠,勾唇邪邪一笑:“咱们是没本事护住这么多财宝,可雾雪山庄的玉庄主,绝对是有能力护住的,你们说对吧?”
薛桃和小天心里开始恶寒。
两人一看她现在这模样,就知道玉凌霄被她给惦记上了。
她们可见识过了苏清澜发飙的一面,那绝对是人挡杀人,佛挡诛佛,要是那大变态玉凌霄对上女魔头苏清澜……
那画面太美简直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