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主线任务开启:拯救莲奴小可爱,得四十个善意值。叮!支线任务开启:完成私钱探案,揪出幕后黑手,得四百善意值……”
在苏清澜瞪着那枚铜钱,瞪得眼睛都快瞎掉的时候,安静如鸡的系统突然发布了任务命令,惊得昏昏欲睡的苏清澜从桌边跳起,使劲揉揉熊猫眼。
“等等,”苏清澜惊疑万分:“为什么救人才四十个值,查个案却可以赚四百个?”
系统仰天大笑:“这还不是通过本系统精明无敌的脑袋计算出来的?”
“你想想,救莲奴只是救一个人的命,顶多造个七层高的浮屠塔,可是要能破了假钱案,可算是避免万万人破产流落街头的命运,你说那得造多少层的浮屠塔啊?”
系统洋洋得意,满心期待苏清澜的表扬,可苏清澜却没什么特别反应,而是继续拿着铜钱瞪。
系统不满:“咋的,我这么聪明伶俐人见人爱,你怎么不夸夸我?”
“夸你眼睛瞎翅膀歪,还是夸你心肠黑肚量小?”苏清澜精确打击:“行了,不管是莲奴,还是普通百姓,不管和我有关的,还是我根本不认识的,我都会救。”
系统本想骂她,可话到了嘴边,又厌厌地吞回去。
这时,四条突然喊道:“大娘,大人来了,快快出来迎接。”
渣爹来了?
苏清澜烦躁地把铜钱往梳妆台的抽屉里一扔,随后走出了卧房。
苏熣之已经坐到了小厅里,手里端着茶,神情冷漠。
苏清澜一见他就胃疼恶心,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
“见过父亲。”
她向苏熣之福身礼拜,苏熣之一直没叫起。
擦,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和那小郑氏一般的德性了?
苏清澜心浮气躁,直接起身。
“大胆。”苏熣之把茶盏往桌面上重力一磕,吹胡子瞪眼睛就要教训:“身为人女,父亲没叫你起身,你怎可自行起来?孽女,还不快跪下!”
“别,老爹,我事情忙,没功夫陪你瞎跪。”
苏清澜甩了甩胳膊,掉头就要走。
苏熣之大怒,一袖子挥翻了茶盏,指着苏清澜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等不孝孽女,我要打死你……”
还没等他出手,苏清澜就亮了亮手腕上的菩提手串,苏熣之顿时噤声。
但他还不死心,眼神游移地问:“你究竟是怎么跟摄政王勾搭上的?”
苏熣之越想越气,脸上的青筋越爆越多,出离地愤怒:“你前些日子不受妇道,主动勾引德王我便忍了,可穆翊宁那个太监你竟然也敢去勾搭?”
“你还要不要脸!”他猛地拍桌子,近乎咆哮:“来人,快把家法请上来,我要亲自打死这个畜生东西!”
苏清澜望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心里一阵阵地抽紧,面上更显冰冷。
“慢着!”
她大喝道:“既然你都知道穆千岁与我有交情,那更应该知道惹怒穆千岁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苏熣之被她毫不畏惧的气势唬住,暂时命人停下。
但他还是恼火嫌弃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下贱恶心的臭破烂一样。
这明晃晃的歧视眼神,彻底激怒了苏清澜。
苏清澜忍不住开撕:“哟,别用这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毕竟我是您亲生的,您要认为我是垃圾,那您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苏熣之气结,涨紫了脸:“你……”
“还有啊,咱们大周独尊佛教,您官居一品饱读诗书应该清楚,佛经上可是明确说了,经常打妄语……”
苏清澜眼睛眯了又眯,雪亮锋利,直视苏熣之:“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苏熣之倒吸一口冷气,手指剧颤:“你,你这是诅咒你爹我?”
“不敢不敢,我一向实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长辈说实话,您应当夸奖我才对啊。”
苏清澜笑得灿烂,下一瞬就变了脸:“穆千岁交待我办的事,我还没完成,就不送您老出去了。”
“四条,八筒,送大人出门去!”
亮完嗓子,苏清澜头也不回地冲进卧房。
“鸡崽儿,给我滋他。”
系统马上开启运作,半空中突然出现一大股恶臭难闻的水,当头浇在苏熣之的头上。
苏熣之暴跳如雷,骂声震天,可惜苏清澜全都听不到。
一刻钟后,当李雪娘见到突然闯入的苏熣之的时候,她正坐在房间的窗户边,恬淡绣花。
她先是闻到一股刺鼻难忍的恶臭味儿,然后皱眉捂住鼻子,将手头的绣样扔进了竹筐里。
“光天白日的,哪来的恶臭?”李雪娘有些生气,站起来向房门走去,厉声道:“红绛,水露,你们两个死哪去了,还不快把耳房打扫干净?”
她刚走到门槛边,一个黄淋淋的人头突然穿破门帘,一头扎了进来。
李雪娘想也没想,取下鬓间的金簪就狠狠捅进那人头中!
“啊!!”苏熣之被扎中鼻骨,疼得冷汗淋漓瞬间倒地翻滚,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嘶吼。
李雪娘这才看清这脏污的“人头”,竟然就是苏熣之!
她顿时吓白了脸,紧张地在原地小跳,看着苏熣之翻来滚去,却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听闻里头动静的红绛掀开布帘走了进来。
见到满地打滚的苏熣之,红绛一时呆住,竟然傻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红绛虽是李雪娘的大丫鬟,可因姿色艳丽身形楚楚,早早就被苏熣之收作通房,就养在李雪娘的屋里。
府里都说李雪娘年过三十,半老徐娘依旧得宠风头无二,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苏熣之的“宠”,大部分都给了这红绛罢了,她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李雪娘瞬间冷静下来,几步扯过红绛,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就将金簪塞进她的手中,紧接着一记极重的耳光扇过去,将细柳羸弱的红绛扇晕在地上。
“好你个大胆贱婢,竟然敢用簪子行刺大人?”
李雪娘将骂声震得天响,同时搀扶起苏熣之,心急火燎地冲门口喊:“快,快来人请医工过府!”
“啪!”
苏熣之不等她叫完,一巴掌就将其打翻在地,捂着血流满面的脸,阴沉地盯着李雪娘,像极了狂暴中的秃鹫。
“噤声!否则将你屠了喂狗!”
李雪娘立刻匍匐跪地,一动不动。
“来人啊。”苏熣之随意拿走李雪娘屋里的帕子,胡乱地抹脸,同时沉沉喝道。
不一会儿,便来了好几个神情凶恶的小厮,围住了红绛。
“冤枉啊大人!”红绛这才醒悟过来,上前抱住苏熣之的脚,哭得撕心裂肺:“大人,不是奴婢干的,真的不是奴婢干的啊!”
苏熣之面无表情地将红绛一脚踢开:“将这个贱婢拖下去,扒皮斩首,尸骨喂狗。”
“大人,大人您饶过奴婢吧,奴婢是红绛,是给您唱过小曲的红绛啊……”
任由她哭天抢地,小厮还是无情地将红绛连拽带打地拖走了。
李雪娘只感到苏熣之那带刀的狠辣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背看,好似要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
一滴滴滚烫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掉在地上。
直到她听见苏熣之用力甩门所发出的巨大噪音,李雪娘才晃晃悠悠地站起,一步一徘徊地走回到窗台下。
“呲。”
平静的窗台下,突然有了一点响动。
李雪娘一下子冲到窗台下,探出窗户往下看,就见一个丫鬟匆匆逃离的身影——是水露。
李雪娘恍然坐回到马扎上,好一会儿,空洞的眼睛里闪过深深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