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会充好人，站一边去，以后别再跟着我们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孙花梗直接就骂了赖红花。赖红花没想到孙花梗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骂她。她们三个人经常在一起玩。虽然她经常受些委屈。孙花梗和黑嫂在人前，也经常一张嘴就骂她一句。但那都是开玩笑的语气骂的，也是在家属院里，和女人们在一起玩乐的时候。这两人一向没有正形，她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可是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还是在院长办公室。直接被孙花梗这样骂。赖红花脸皮薄，心思细敏，一下子接受不了，脸立马红了。心里一酸，眼泪差一点滴下来。但知道这种场合，她一哭反而更不好气。就勉强以玩笑地语气接了一句，
“你看看你这个人，不分好坏人，逮谁张嘴就骂。嘴是用来吃饭的，又不是用来骂人的。”
她说这一句话，只是想给自己扳回一点面子。糊弄过去。
“你真要替她打我？”
天衣似笑非笑地看着走到她面前的孙花梗。
这丫头吓傻了还是怎么得。要被人打，还笑这么灿烂？孙花梗虽然是个二货，又不是傻瓜，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你自己答应的。临到头了，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好，你要打，就先记清楚了。你要打我的头，得像我打她一样。打在同一个位置，同样的力度。伤口多烂一些不行，少烂一些也不行。血多流一些不行，少流一些也不行。这嘴嘛，还得打得歪的角度一样，怎么样？你能做到吧？”
什么？
这个死丫头，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孙花梗迟疑了一下，扭头看向黑嫂。她一向习惯于看黑嫂眼色行事。
“快点动手啊。你放心，我做这些事是非常专业的。你多打歪我嘴一点，我会直接把那点打回去。放心，我不会多一点也不会少一点。”
黑嫂气地眼睛发黑，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卫东青这个新媳妇真是个难缠头啊。看样子在乡下，也是和她一样的人，是个惹不起。
天衣冲着黑嫂一笑，
“你放心，她多打一点，少打一点，我会直接找她打回去。又不打你，你用不着害怕。”
“为什么要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啊？你要把我打伤了，我回家还不得被我老公骂死。”
孙花梗是个大二货，一听说要打她，立马喊了起来。全然忘了，这事还没有发生呢。
“我当然者打你了。不会找黑嫂的事。因为多打一点的是你，又不是黑嫂。”
“我不行，你这个臭丫头，心眼真坏。你凭什么打我。院长啊，你看看，她打了黑嫂不算，还要打我。当着你的面就打我，我——”
孙花梗一下坐到地上，撒起泼来。
“孙嫂子，人家只是说说，又没真打你。”
眼看着孙花梗就要坐上打滚闹事。张文江和后勤主任面面相觑，真是哭笑不得。孙花梗在医院里是出了名的二货，少根筋，脑子不好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这娘们太可笑了。还没真挨打呢，自己倒闹起来了。
哦？
孙花梗被这么一说，这才醒悟过来。
坐在地上，直拿目光看黑嫂。
黑嫂气地眼睛发黑，她这才知道从头到属，这个死丫头都是在玩心眼子。根本没有一点要赔偿她的意思。挨了打，又被涮了。黑嫂气地气血上涌，差点当场吐出一口老血来。
“好了，有话好好说。开玩笑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几个熊女人把事闹成这样，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张文江看着金院长一直沉着脸不说话。赶紧打圆场，想快些收拾了这个烂摊子。
“这成何体统，丢人现眼。还不快回家去。”
门口一声喝斥。
一个瘦高黄面皮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刘副院长，你看嫂子们只是为了孩子吵几句嘴。”
张文江一看刘副院长来了，赶紧走过来，拉过一把椅子给刘副院长坐下。这个刘副院长可是出了名的爱面子。医术不怎么样，心眼子却不少。而且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个女人迷，一看到女的，不管是大姑娘小媳妇，只要是有几分颜色的，看了他就走不动了。就这样一个人，却是怕老婆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有这个毛病，黑嫂才天天管着他，管时间长了，黑嫂就变成母老虎的呢。还是黑嫂本来就是个难缠的，娶进门，就治住了刘副院长这个毛病呢。反正，刘副院长怕老婆，因为这样，在老婆面前从来不敢多看女人一眼。就是背着老婆，也只敢偷偷地看。这样一个人，还偏偏又特别好脸面。最怕人家说他怕老婆。在人前，总是装着对黑嫂说话粗声大气的。回到家，听人说可没少跪搓衣板。
张文江劝刘副院长，息事宁人。少说两句。心里想着，就冲今天黑嫂在卫东青新媳妇那里受了那么多气。刘副院长进来还想装相，回去一定少不了跪搓衣板。
“为了孩子，激动了些，没控制住。嫂子受了点伤。院长正在协调这事。你看看事因为了孩子。几个熊孩子也真是该揍。还有青鸟这孩子手也没有轻重。打到了小虎的头。你看看这事弄的。”
医院里大家都知道，刘副院长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宠孩子。他老婆肚皮不争气，一连给他生了几个闺女，才见着刘小虎这一个儿。他真是宠到了心坎里。这么多年，在医院家属院里。他老婆为了孩子，没少和人家打架。这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因为他比老婆还疼儿子。谁打了他儿子，他当然心疼地不得了。恨不得自己能亲自上去打人家一顿解解气。没办法，他是一个副院长，总不能做出打人家媳妇孩子的事。可他儿子不能受这样的委屈。所以这些年，只要他儿子和人家小孩子打架。他就默许他老婆带着孩子上门找人家，无论如何，黑嫂都会打回来。
他正在上班，张文江派人叫他来，说他老婆和卫东青媳妇吵架，在院长办公室闹呢。他就来了。来的时候，只听说是为了他儿子和卫东青几个孩子打架，才引起双方女人打架闹起来的。刘副院长根本没想到，他儿子会吃亏。更没想到，他儿子居然被人打破了头。
若是换了别人，他一定不管那么多，得让他女人想法打回去。可张文江一说小虎的头被青鸟打烂了。刘副院长心疼地一颤一颤的。可也没敢说难听的话。
金院长的外孙打了他儿子。人家金院长的外孙青鸟才六岁。他儿子都九岁了。再说了，他不但碍着金院长是院长的面子。还有青鸟的妈金恩可护士长呢。在医院里，只要是漂亮女人，哪个他刘副院长都得偷偷多看两眼。就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外科的金恩可护士长。不仅是因为金恩可是金院长的继女。更重要的是，金恩可那女人太可怕了。看人的目光像刀子。
刘副院长是男人，最初他不是没动过想占金恩可便宜的心。可是，一想到许多年前的那件事。刘副院长就后背一冷。
“小孩子打架而已。”
刘副院长不由擦了一把汗。
“儿子的头烂了，我的嘴，我的头你看看。”
黑嫂狠瞪了男人一眼。
“就是，你看这孩子打架。大人出手也太狠了。你看看这——”
刘副院长看着老婆被打成这样，心里又是一颤。老婆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要是他不能为老婆讨一些公道回去。今天晚上回去后，他一定没好日子过。
“你这头——”
刘副院长不由又擦了一把汗。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少女。
这就是和他老婆打架的卫东青媳妇吗？
卫江青新娶的媳妇，没想到这么年轻？
刘副院长不由又看了一眼天衣，他该说什么好呢？说轻了老婆不会愿意。要是说重了，这毕竟是卫东青新娶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