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这是?”
小白突然指着天衣的脖子惊呼一声。
她怎么了?
天衣四处看了看,什么也没看见。
“主子,你的脖子后面。”
小白惊讶地张大嘴巴。
“我脖子后面怎么了?”
天衣经小白一提醒,这才感觉到脖子后面有些疼痛。伸手往脖子后面摸了一下,居然摸到了一个突出的东西。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皮肉下面,随着她手的抚摸,似乎是个活物一般,扭动着。隔着皮肤,她都能感觉到那个东西的欢喜。
她刚缩回手,倏忽,一道白光闪过,一个光影从她脖子里冲出,绕着她的身子欢快地飞舞着,雀跃着。
是什么东西?
迅速太快,天衣眨了下眼睛,依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不由伸出手去,那东西居然犹如一只可爱的鸟儿一样飘然落到了她的手中。
居然是一枚小剑一样的东西。
说它是剑,是因为它有着剑一样锋利的利刃和外形。但下方却形成三角有着倒勾。两面中间突起,边缘却薄如蝉翼。晶莹透亮不知是何物所造。看起来非铜非铁非金。剑身上打造着一些复杂的古老花纹,又像是一些上古符咒。
“万妖斩!”
小白不由后退一步。
“万妖斩,它是什么东西?”
天衣皱眉,不知为什么,万妖斩这三个字,让她心头一动,似乎有一些久远的记忆在脑海里浮动。她想捕捉到什么,又倏忽不见了。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重生少女,作为一个读过医科的实习小护士。她自然不相信这些什么鬼怪神说。可是自从她重生后经历的这些事,让她不由不信,在人类之外,还有着更神秘的万物生灵。
这把小剑也太小了,此时摊在她的手掌心里,只有她的一个小拇指般大小。煞是可爱。
不过,这事也是奇怪,这把小剑怎么会成长在她的脖子里呢?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刚才在乡下金家,难道就是这个东西突然飞出来,把她从八卦图上解救出来得吗?
小剑?脖子后面?
突然天衣想到了一件事,胎记。对啊。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她脖子后面生有一个小胎记。由于有头发挡着,一般人看不到。只有闺蜜田拉拉看见过。她自己也看不到。据田拉拉对她说,她脖子后面的那个胎记是个小剑的样子。田拉拉还开玩笑说,人家带的胎记都是美人痣,富贵痤这些东西。她倒好,胎里带了一把剑。这哪个男人还敢娶她啊。
陆天衣,上辈子你不会是一个江湖大侠吧?
有一次看着电视,田拉拉突然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对她说。还没等她回答,就又笑地哈哈地弯了腰。
“小白,你看我脖子后面有没有这样一个小剑的印记?”
天衣让小白走过来看她脖子后面。
“没有啊,什么也没有。”
原来是这样。天衣低头仔细看她手里的小剑。看来她手里的这把剑就是她脖子后面的胎记变化而来的。太奇怪了。她脖子上怎么会有这把剑的胎记呢。
“小白,你刚才说什么万妖斩,你说说它的来历。”
小白咬了一下嘴唇,在脑海里搜索着有关万妖斩的资料。幸好,她虽然被人封印,灵识不在。但对这把万妖斩它还是有着一些记忆的。
“这东西我也说不好。我只知道它叫万妖斩。是一把能斩妖除魔的兵器。所有的妖怪都怕它。一滴泪,万妖斩;半面妆,七情绝。对,我好像记得这些话。至于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清楚。”
小白的脑海里浮过一个个画面。万妖斩白光闪过,她家主子倒地,她脱体而出,看到一个紫衣少女。再想看清楚一些,画面就模糊了。还有一个画面,到处都是妖魔,她高高悬在一座塔内,吸纳着那些妖气渐渐散发出妖魅的红光。最后一个画面,下面一片火海,她随着一个身体跳了进去。
“我能想起的,就是这些。我也不清楚那些都是什么。”
天衣听了小白的话,皱眉不语。
一把能斩妖除魔的兵器,一首歌谣,三个画面。
小白告诉她的这些杂乱的东西,包含着太多的信息。她头有些乱,她需要理一下这些东西,才能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
上辈子,她能遇见卫东青,和他生下青鸟。天衣一直觉得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这所有的一切,她苦难的开始,似乎都是从那一件事开始的。
卫东青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她的人生中的呢?
天衣陷入了沉思……
——回忆上辈子——
夜雨轻轻。
一辆豪华轿车驶进一座古老的大院中。
车子停下来,一个满脸都是麻子的年轻男人走过来,拉开车门,一个娇小的少女蒙着黑色的头罩走下车来。
“进去后一切都要听从主人的吩咐。”
年轻男人叮嘱着天衣。
天衣全身禁不住瑟缩了一下。爸妈出车祸后,爸爸死了,妈妈成了植物人,还有一对弟妹。妈妈的医药费和弟妹的抚养费压垮了她。今天医院就催费了,一年的费用五万多块钱。对普通人家来说也许不算多,能够支付。但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了。她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实习小护士,实习工资太低,她只能再兼职打工,只能勉强维持她和弟妹的生活。没有办法,她在医院里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说有一个富人有怪疾,需要一个女子冲喜。三日既可,费用十万。
穷人穷到一定程度,是没有资格讲尊严的。
她别无选择,为了妈妈,为了弟妹,她只能忍羞地去应征。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可怕的事。还有那么多的应征少女。她可是打败了不知多少对手才被选中的。直到现在,她被按照要求沐浴了,打扮了,然后戴上头罩坐着汽车走进这座大院。走下车。天衣都没有明白,她为什么会被选中。
最起码,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在那些应征者之中,她不是最年轻的,也不是最漂亮的。不管是学历还是长相,还是技能。她都不是最突出的。她之所以会被选中。天衣归结为可能是老天看她太可怜了,听到了她的祈祷。所以给了她一条生路。
“千万不要惹主子生气。他要让你滚,就立马出来。”
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天衣觉得内心一阵屈辱。如果不是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她真想一拳打在这些人的脸上。不就是有些臭钱吗?真是会作践人啊。
“走,上台阶,好,进去。坐在那里。不要乱动,一直等到有人来。他要干什么你都不要反抗。只要不让你滚,这十万块你就拿到了。你放心,要是他让你滚了,我们会付你五万。”
太好了。天衣按照那人的吩咐一步步走进去,似乎是走进了一间铺着地毯的屋子。那人居然让她脱掉鞋子,光着脚走进去。光脚走在地毯上,天衣感觉到那地毯好厚好柔软。然后她按要求坐到了一张柔软的椅子上。她脸上的头罩被拿掉了。眼前一片黑暗。带她进来的男人她依然看到是个矮个子。矮个男人走出去。她坐在椅子上,屋里所有的门窗全是关死的,窗帘应该也是黑色的,厚厚的拉上,连窗外的一丝夜光都透不进来。
黑暗的屋子里,除了黑就是黑,她什么也看不见。
坐在椅子上,有一种待宰的羔羊一样的无助和恐怖。
天衣在心里突然祈祷着,最好那个所谓的买主,那个不知的怪异富翁看不上她。一看到她就让她滚,这样她就能保住自己,还能拿到五万块钱。那该多好啊。
突然,她后背一冷。她不能转身也不能乱动。但她直觉,感觉到后面有人在走近。
一步步的,带着冰冷的嗜杀的味道。
一双冰冷的手落在了她的肩头。
“不”
她颤抖的声音锁死在了喉咙里。
下一刻,来人居然一口咬在了她的肩头,血腥的味道一下子充满了空间,天衣全身的恐怖到极了顶峰。接下来,她非常丢脸地,直接晕了过去……
那一天,她没有离开那间屋子。
第二天,她也没有离开那间屋子。
第三天,她依然没有离开那间屋子。
第四天,她被人带走,被人从车上放下来,解掉头罩的时候。
天衣看到了一天一地的雨,细细地从天下落下,青青的草地一望无际,一直伸向远方……
天光淡淡,天衣收回了茫然的目光。
回忆太过疼痛,她却依然不能遗忘。那一夜,永远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觉得她人生所有的痛苦都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卫东青。
现在回想起来,黑暗中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如此熟悉。卫东青。他那时为什么会买了她冲喜呢?经过那三天,她离开后,拿着十万块钱解决了她生活的难题。她已经不年轻了。她二十五岁了。她打算离开这个城市,然后到另一个陌生城市,重新去当护士,然后赶紧找个男人结婚,然后忘掉这一切。重新开始她的人生。全当这一切只是一个噩梦就是。。
结果呢?
一切都是她美好的梦想。
梦太易碎。
几个月后,发现自己居然意外怀了孩子。才是她另一个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