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司是什么东西？”
“战国时期齐国的捉妖机构。金贤宇就是暗夜司的人。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小嫂子，你就饶了我吧。”
他一个下等狐说出这么多，后果应该很严重吧。现在他在小嫂子的空间里，小嫂子还能救他，等出了空间呢？他会不会有大麻烦？卫炎苦着脸。他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全告诉小嫂子了。当然，只有一个秘密，他没有说。那就是陆细细是九重紫仙婢的身份。卫炎心里想着，小嫂子没有问，他就没有说。这也不算对不起小嫂子。当然，就是小嫂子问了，他也不能说。这是他唯一能为陆细细做的事。何况陆细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卫东青呢？他是一个妖怪，当年我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有没有记忆？”
天衣突然想到这些，一连串的问题让卫炎目瞪口呆。
“小嫂子，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只知道主子为小嫂子被罚历劫三千年。至于主子的记忆。有是有，但并不是全部。”
卫言悻悻地说。
卫东青有记忆？
所有积压在天衣心里的谜团突然有了一个突破口，让她觉得豁然开朗。
“你去看青鸟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天衣挥手让卫炎离开，卫炎赶紧一溜烟地往竹楼里跑去。
天衣一个人，坐在那里呆呆地想了一会。她得把所有的问题整理一下。
看来以前她是想错了，不是她这个身体的原主，而是她自己，三千年前的自己。三千年前她居然是什么暗夜司的半面天衣。暗夜司是捉妖机构，卫东青是个狐妖。这样看来，三千年前应该是她这个捉妖人和狐妖卫东青有过一段错爱。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的结果看来很悲惨。
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卫东青被罚三千年前历劫。
卫东青在陆家庄，和她第一次见面，说的那些话，再一次回荡在脑海里。
是你？
初见时卫东青看着她说的这两个字，当时她以为，是在山洞里两人见过，卫东青认出她来才那样说。现在想想，卫东青当时盯着她的目光就很奇怪，太过热烈，太过深情。以卫东青冷情的性格，怎么可能对一个初见面的姑娘这样说话呢。
我很好看吗？
当时卫东青还这样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当时她还以为这个男人太过涩了。第一次见女孩子就这样戏弄人家。现在她和卫东青相处时间长了，她知道，卫东青的性格根本不是一个会和别人开玩笑的人。
这只能说明，当时卫东青见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卫东青有三千年前的记忆。
而她呢？
天衣想着这段日子以来，她是怎么样利用卫东青嫁进卫家庄，摆脱了陆家庄的贫困。找到了青鸟。怎么样跟着卫东青来到了省城。
她做的这一切，她当时都以为这只是一场交易。
卫东青有那样的流言。他需要一个媳妇当挡箭牌。她呢，需要卫东青媳妇的身份得到青鸟。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想错了。
卫东青从一开始，就是把她当最爱的人对待的。
从开始到现在，他说的每一句爱她的话都是真的。
天衣傻眼了。
我呢？
我的真心呢？
我爱卫东青吗？
她问自己。按着心来问自己。第一次，她开始面对自己的内心。静下心来，她才发现。她对卫东青也是有着许多说不清的感情。她重生到这个时代，一心想要找到孩子，保护亲人，然后报仇。她从没有想过要和一个男人谈一场恋爱。更没有想过要和一个男人结婚生子。
但她的心也无数次，自觉不自觉地倾向卫东青。
她的心，比她的脑子更早地认出了卫东青。
天衣苦笑了。
以后，她要怎么做呢？
在确定怎么怎么做之前，她应该先去弄清一个问题。
“陆天衣，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已不该出生为人。你要怪只能怪你不该遇见他。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已怀上了不该怀的东西！即使成了鬼，你也是个瞎眼鬼。看不见来时的路，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上辈子金恩可害死她的时候，说的那段话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天衣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三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卫东青、金恩可三个人是有关系的。还有那个如果找不到来时的路，她早晚会死的警告。
这一切都指向了三千年前的那件事。
三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知道。也没有记忆。
以前她不信轮回，也不信穿越重生。现在她信了。
天衣知道上辈子，应该是她轮回出生后，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遇到了卫东青。还机缘巧合怀了卫东青的孩子。这才惹得金恩可对她痛下杀手，并抢走了孩子，据为已有。这样仔细一想，就不难想出，金恩可打的算盘很简单。那就是拿着青鸟作诱饵，让卫东青相信青鸟是她和卫东青生的孩子，然后逼卫东青看在孩子的份上，和她结婚。现在金恩可的想法，天衣算是弄明白了。金恩可就是为了要得到卫东青，不择手段。
这说明金恩可非常爱卫东青。爱到偏执的地步。
天衣苦笑了，难道三千年前，她们三个人有过一场非常狗血的三角错恋吗？
金恩可是什么人？
天衣皱眉，卫炎说她是暗夜司的人，金贤宇也是暗夜司的人。那她可以去问金贤宇。暗夜司是个什么东西，三千年前的事，金贤宇知道吗？
“小主子醒了。”
卫炎跑出来，一脸惊喜地喊天衣。
青鸟醒了。
天衣赶紧往竹楼里跑，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儿子重要。青鸟醒了，太好了，她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跑进竹楼，天衣一眼就看到坐在竹床上的青鸟。
“哎哟，我的宝贝你可醒了。你真要吓死妈妈了。”
天衣冲过去，伸开双臂就要抱青鸟。她太激动了，无意识脱口而出妈妈两个字。
“别碰我！”
一本正经的小脸，严肃的表情。
天衣僵住了。看着儿子那毫无表情的小脸，禁不住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都吓死了。抱你一下怎么了。你可是我——”
看到青鸟冷冷的眼神，天衣突然意识到屋里还有卫炎和小白在。她刚才的举动太明显了。差点说出你可是我儿子这样的话。不对，刚才她好像说了吓死妈妈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