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是我自己一厢情意了。”
盛年华心里恼怒，尤其是现在还有陆细细这个外人在场。男人竟然这样对她。让她丢了脸。她可是盛年华，自从嫁到这个家。虽然公婆给了她些气受。可是男人从来都没有在人前，这样对她。
这男人，什么时候有了外心？
她得查一下。
“爸，我想求你一件事。”
金思雨声音弱弱地，表情畏缩地看着金志生。
女儿这种小样，又让金志生心里一痛。
“说吧，什么事。”
声音不由又放软了一些。
“我想青鸟了。我想吃了饭去卫医生家看看他。正好细细姐也在，我和她一起去方便些。”
金思雨多善于察言观色。她刚才就看出来了。爸爸突然这样对她好。为了她训斥盛年华。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爸爸这几天，对她变化都大。对她越来越好。连对她说话都声音放柔软了。这让她既高兴又疑惑。
刚才她也是故意试了一下。果然，她猜得没错。爸爸现在对继母态度变了。越来越维护她和贤宇哥了。
金思雨猜想着，应该是西城哥哥在老家闹得几次事，让爸爸对西城哥哥有了意见。卫医生那件事闹得，全医院的人都知道青鸟是卫医生的孩子。金恩可真是把金家的脸都丢光了。因为爸爸是院长，别人只能在背地里议论。不能当面说破。盛年华上次去卫医生家找事，又丢了爸爸的脸。
这段时间，盛年华母子三人做了许多丢脸的事。
所以爸爸应该很生他们的气。转而开始觉得贤宇哥哥的事不算什么了。
“哦，我想起来了。细细，卫东青是你姐夫，对吧？”
金志生又想起卫东青新娘那张酷似他前妻夏冬梅的小脸。
“嗯。卫东青娶的新娘是我姐姐。不过，她不是和我一个妈妈的。她是我爸前妻生的。”
陆细细赶紧解释，她害怕啊。盛年华和金恩可都恨不得陆天衣去死。她现在作为卫东青小姨子的身份，真得不知是福还是祸。
“她叫什么名字？”
咦？
金志生这话问得。不但盛年华吃惊。就连文奶奶都扭头去看自己儿子。
没事，他一个当院长的，问人家卫医生新娶的小媳妇叫什么名字干什么？
“她的名字叫陆天衣。”
陆细细偷看了一眼盛年华变黑的脸色。
唉，今天真是行事不利。
这个金思雨也真是，没事提什么陆天衣。害她左右不是人。
“陆天衣这名字很特别，不像个乡下姑娘的名字。”
金志生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脸上的笑容温暖地都不像他本人了。
“志生，你见过那个什么衣姑娘？”
文奶奶都觉得奇怪了。
她从没见过儿子，为哪个小姑娘这样笑过。
如果不是儿子和那小姑娘年龄相差太大，连她这个当妈的都要怀疑，其中有什么不该的问题了。
“嗯，在办公室见过一次。妈，你不知道。卫医生那个新媳妇啊。可是和一般姑娘不一样。真不愧是卫医生的媳妇。挺配的。”
说到这里，金志生笑了。
这笑声，把一家子人都吓了一跳。
都不知多少年，没听过金志生这人笑过了。
一个当院长的人，年纪又这么大了。不爱笑，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突然一笑起来，反而觉得挺不正常的。
陆天衣，那个女人真是该死。
盛年华脸扭曲了一下。
那个该死的丫头，把自己儿子西城迷得昏头昏脑的。现在自家男人提到她的名字，居然也笑成这样。这让盛年华心里真是咯噔一下子。人常说血缘是个很奇怪的东西。看来果然如此。男人现在并不知道陆天衣的身世，还不知道陆天衣是夏冬梅为他生的女儿。对一个陌生女孩子，只见了一面就如此喜欢。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青鸟怎么了？思雨，你刚才说青鸟那孩子在谁家？”
文奶奶耳朵有些聋了。思雨说话声音又不大，她刚才只听到思雨说去哪个医生家看青鸟。然后又听自己儿子说什么新媳妇。
青鸟是金恩可不知跟哪个男人生的孩子。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一直养在金家，文奶奶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非常不喜的。金恩可虽然并不是金家的骨血，但她是金家养大的。做出这样的事，总是丢金家人的脸。
若不是这些年思雨那丫头一直护着青鸟，文奶奶根本不会让青鸟在金家长大。
“奶奶，青鸟在卫医生家。”
思雨轻轻地对奶奶说。她和奶奶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依然很轻，但她会说得慢一些。奶奶就能完全听到。
“青鸟为什么会在卫医生家？”
思雨不说话了。
文奶奶转头严厉地看着金志生，
“志生，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金恩可是盛年华带来的孩子。又是个闺女。她的事，向来都由盛年华自己管。金志生并不多问。金家老人因为金恩可不是自己家孩子，也很少过问她的事。所以关于金恩可和青鸟的事，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么多事。金志生还真没向他妈说过。盛年华更不会说了。思雨这丫头惯会看人眼色的。没有继母的吩咐，自然不敢对文奶奶说。
“妈，都是恩可这丫头太痴心了。瞒了我们那么多年，谁知道青鸟的亲生父亲就是卫医生。这丫头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妈，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训她的。经了这件事，那丫头也会收心的。”
话说到这里，盛年华暗地里盯了思雨一眼。
思雨这个丫头，一向捏在她的手心里。难不成这个丫头想反。今天她怎么总觉得这丫头不是说错了话。而是故意说错那句话的呢？要不是思雨说她要去看青鸟。婆婆也不会问这件事。
思雨那丫头一向心思比较细。别看她平时对自己言听计从，温柔体贴的。盛年华打心眼里觉得，思雨绝对不是一个什么好丫头。因为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你们说青鸟的亲生父亲是卫医生，哪个卫医生？”
文奶奶不明白了。她一向是个睿智的老人。并不是因为八卦才问这个问题。而是觉得事情太过奇怪。金恩可明明是十八岁那一年在外上学，一年多寒暑假都不回家。一家人都以为是少女叛逆。毕竟这个家庭成员之间关系复杂。谁知道一年后抱着个才出生的孩子回来了。还死活不说那男人是谁。盛年华打了骂了，也没用。金家人也不便过问。最后还是金志生出面，在医院给她报了名，内招为护士。做了这五六年，居然做到了护士长。如果那男人就是这院里的医生，那可真是奇怪了。两人孩子都有了，怎么不结婚。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金恩可和哪个男人有牵连。
“卫东青，就是我姐夫。”
这事关金恩可，陆细细看西城父母不好回答。赶紧插话。
“原来是卫东青医生。就是那个在乡下死过几个媳妇的卫医生吗？”
文奶奶不喜八卦，但她对有才华的人向来是非常喜欢的。医院里的卫东青医生。那可是院里的台柱子。在全国都出名。除了他的医术厉害。还有他的脾气。像他那样的科室主任，每年过节都会到她家来坐坐。这么多年，卫东青医生从来也没有到她家来过。这也是文奶奶对卫东青印象最深刻的地方。
这名字她是极为熟悉，人却没见过。
“顾婶，你以前好像说过卫医生在乡下娶过几个老婆，是不是？”
文奶奶回头看了一眼顾婶。
“这个，我也是听院里的人说的。你问拉拉，她知道的多一些。卫医生是拉拉的老乡。”
顾婶的回答，让大家都不由扭头去看她。
金家小保姆田拉拉是卫医生的老乡，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吗？那个拉拉也是我们那的人？”
陆细细不由反问了一句。她顶烦那个田拉拉小保姆了。她刚一进门，就和那小保姆起过冲突。没想到，那小保姆还是她老家的人。一想到这，心里暗叫一声，坏了。如果田拉拉真是她老家的人。那她万一认识妈妈张春花。知道妈妈是在县城做保姆的。岂不是丢了她的脸。盛年华本就嫌她出身小城市。若不是西城，盛年华早就不让她进门了。如果再知道了她妈妈是保姆，那这亲事一定完了。
看来，她得私下里拉拢一下那个小保姆了。
“奶奶，你叫我？”
田拉拉被顾婶拉过来。
“听顾婶说你和卫医生是老乡。你来说说他家情况。说说他的亲事。”
文奶奶怎么突然问起卫医生的事了？
田拉拉觉得奇怪。
看了一眼在座的人。
立马接受到盛年华警告的目光。那是不让她乱说话。现在盛年华的心里难受极了。婆婆从不过问这些闲事。不知今天怎么了，突然对卫东青的事感兴趣了。作为奶奶，她过问恩可的事。本就是应该的。她也不能说什么。可是，当着金志生的面，要说这些事。真是让她难受。
盛年华也生金志生的气。这个人，明明知道了这事。也知道了上次她去闹卫东青家的事。怎么不挡着，还让婆婆过问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