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和西城比美的男人。按理活到了文奶奶这种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不会对一个陌生男人的事感兴趣。只是这个卫医生与她家一对孙子孙女有关，她就不能不问了。
青鸟居然是卫医生的孩子。怪不得这么多年，恩可那丫头死活都不说出来。她就说吗。恩可那丫头可不简单，什么样的男人能让那个丫头迷这么多年。
“不过，奶奶要问卫东青家里的情况和他的婚事。不瞒奶奶说，卫医生最神奇的地方，被传得最邪乎地地方就是她的婚事了。”
田拉拉就把医院里的那些传说，给大家简单说了一遍。什么卫东青老家在卫家庄，家里只是个务农的，他却成为了医生。他条件那么好，追他的女人一大堆，他偏喜欢寡妇。一连娶了两个都死了。所以人人都传他克妻。
“这世间哪有什么怪力乱神之说。还不都是些人传人，传出来的。”
文奶奶一辈子都不信这些鬼鬼神神的。
“奶奶说地正是。因为卫医生实在是太邪乎了。虽然是我们那个地方的人。可他很早就出来了，多年也不回老家。那些事我也都是听人说才知道的。我要不是进了到了奶奶家，听省立医院里的那些女人说这些话。我还不知道我们家乡出了这么个大医生呢。不过，这些的确都是些流言。”
看着田拉拉一本正经的小表情。文奶奶不由点头，
“这并不都是流言。我姐夫的确是娶了两老婆都死了。那两老婆也都是寡妇。还带着几个孩子呢。”
陆细细看老太太那么感兴趣，坐在一边的金院长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他并没有阻止田拉拉的讲述。所以她赶紧插话了。她来金家，自然是为了讨好金家人的，刷存在感的。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一个小保姆身上。几乎没有人感觉到她的存在。这让陆细细很不舒服。她可是无论走到哪，身边都会围许多男孩子的人。她当焦点当习惯了。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没人看见她。
更何况，这小保姆说的就是她姐夫卫东青。她当然比这个小保姆更有发言权。
什么老乡，她这个小姨子难道还不如一个小老乡知道的多吗？
陆细细故意把我姐夫三个字加重了语气，果然引起了文奶奶的注意。
“对了，咱这家里还有一个与卫医生有亲戚关系的人呢？”
文奶奶看向陆细细。
她这一提，大家才想起还有一个陆细细在这里坐着呢。
金志生看向陆细细，
“你姐夫，你刚才说过了。卫东青娶的那个小新娘就是你姐姐。”
看到未来的公公主动和她说话，陆细细更加兴奋了，觉得自己总算是找对了点。今天来金家真是不顺利。从对到尾，大家各干各的事，几乎没有人在乎她。她还得小心了再小心。要不是有金思雨帮助着，不知会犯多少错误。
“我家在陆家庄，我姐夫家在卫家庄。是个小集镇。我姐夫在家里排行老二，他上面还有一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姐夫原来是在乡下娶过两个女人。都不是他的本意。是他娘托媒人给他说的。其实我姐也是他娘托媒人给他说的。没想到，他一眼就相中了，这才娶了我姐，带她来了省城。我们一家也跟着姐夫来了。现在我们就住在姐夫安排的宿舍里。”
陆细细终于抓住机会，赶紧把她和她娘现在住在哪里，什么情况向金家说明。
“我来了才知道青鸟是恩可姐姐的孩子。其实我听我妈说过。我姐夫在乡下娶的那两个女人，他根本连面也没有见过。他身边的那三个孩子，都是那两女人带来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想这么多年，他应该也是对恩可姐姐有心的。”
陆细细一口气把她知道的那些事都说了。看金家人都听得仔细。就连最烦她的盛年华也认真听了。心里特别高兴。
原来是这样。卫东青这么多年都不在省城和找对象。应该和恩可有关。盛年华在心里想着。看来卫东青对恩可也是有感情的。要不然，这两个人也不可能这么多年，都不结婚。就是卫东青结了两次婚，听细细这样一说，也是潦草结的，倒有点像是赌气结婚一样。
自己的女儿，盛年华还是非常了解的。恩可脾气太冷太硬了。偏偏卫东青脾气也是冰硬的。应该是两个人都互相赌气了。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要不是这样。你想想，我姐夫今年都二十八岁了。我姐才十八岁。他也娶不了我姐。”
陆细细笑了。
田拉拉看着就心烦。
自从她听天衣说过，知道这个陆细细就是天衣的妹妹时。她就烦极了这个陆细细。从小时候就欺负天衣。到了今天，还好意思拿天衣往自己脸上贴金。她看了就生气。
“细细说的这些事都是真的。我前几天刚见过天衣，这些她都对我说过。倒是和细细说地一样。只不过，有一件事，细细你倒是说错了。毕竟你不是当事人，你并不知道内情。”
咦，
这个小保姆也真是搞笑，难道她道听途说来的东西，还能比她这个当妹妹的知道得多吗？
陆细细冷笑一声，她也早就看不习惯这个小保姆了。一个当人保姆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在金家处处显摆自己。看那风头，把思雨小姐都压下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这话说地可有些不对了。卫东青是我姐夫，难不成我还不如你一个外人知道的多。”
“这个可不好说。”
田拉拉存心给陆细细难看。她只是金家的一个保姆。这里做不成，自然还可以到别处去做。她就是看不习惯陆细细的作派。她们母女明明一天到晚欺负天衣。这时候又想着沾天衣的荣光。她妈居然还有脸，带着一家子人都跟到省城来了。田拉拉心想，她等有时间去找天衣，一定得再劝劝天衣。可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软弱。凭由着她妈妈和妹妹欺负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细细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何况还是一个小保姆的气。她非常生气。若这不是在金家，她早一巴掌打过去了。把这个小贱蹄子的脸打烂。
“我倒是听天衣说。卫东青和她，的确是他妈和你妈托媒人说的亲事。但是一见面，卫东青就看中她了。直接就定了亲，没几天就把天衣娶进门了。卫东青的心里，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你一个外人，你知道什么。你太搞笑了吧？说谎话都不会说。你还听我姐说。我姐认识你是谁啊？”
“你姐当然认识我。我和她是小学同学。你可能没听说过我，小时候我可是听天衣说了许多你和你妈的事。”
陆天衣的小学同学？
陆细细突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田拉拉。她想起来了。小时候陆天衣一直在家里受欺负。挨了打，饿饭了。连个哭诉的地方都没有。因为是在县城。被妈妈打了，每天还得哭着给家里做饭洗衣。天衣是从乡下到县城的。说话还带着乡音。再加上胆小。身边根本没有多少孩子和她玩。好像是有一个同学，对陆天衣不错。应该算是陆天衣唯一的朋友了。陆细细记得，一次因为一件衣裳的事情，她狠狠地抓烂了陆天衣的脸。然后那天傍晚，有一个女孩跑她家里来，和她打了一架。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好像就叫什么拉。对，姓田，叫田拉拉。
“你，是田拉拉？”
陆细细突然指着田拉拉，惊讶地都有些口吃了。
“你终于想起来我了。对，我就是田拉拉。你姐唯一的朋友。我打过你，你那么爱记仇，应该不会忘了我的名字。”
“你是那个田煤球的女儿。你个——”
陆细细突然住嘴。
这是金家，她怎么被田拉拉这个臭丫头激怒了，差一点乱了分寸。
她是一个保姆，自己可是未来的金家少奶奶。
这身份是不一样的。她和田拉拉斗嘴，岂不失了自己身份。
“这里面的故事可真精彩。顾婶，你说是不是？”
“可不是吗？老太太。这比我们以前听的戏文还精彩呢。”
顾婶赶紧接着文奶奶的话。她知道这是老主子在下结论呢。这是金家，自然不能由着这两丫头吵嘴。顾婶看了田拉拉一眼。拉拉也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顾婶的意思。淡然一笑，
“你看看我，一见着熟人就激动了。我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天衣。细细小姐竟然还是天衣的亲妹妹。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田拉拉在金家呆地时间长了，自然知道金家的规矩。赶紧笑着打个哈哈结束这场谈话。
“没想到青鸟的亲生父亲竟然是卫医生。但现在卫医生已经结婚了。他和恩可的事也就不可能了。”
“妈，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恩可和卫医生认识在前。青鸟都这么大了。我们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