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疯了。你已经说过。天衣是重生人，你看不到她来时的路，也算不出她将来的结局。”
金西城苦笑着。他真是疯了。自从见面，这个问题他不知问了玄素多少遍了。他现在真是被天衣搞糊涂了。变成老年痴呆一样。一个问题都要反复问上这么多遍，自己都不自觉。唉。
“我想我现在应该能卜上一卦。”
什么？
秦素素的话让金西城太过意外。自从见面，秦素素一直都在强调，她对陆天衣是无能为力的。怎么一转眼，她又改口了呢。玄素向来是那种非常稳重的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就是一，从来也不会轻易更改。当然，大家也一向把他的话奉若神明。从没有人会质疑玄素话的真假。
“现在有了这个，我应该能勉强占一卦，看能不能看到些东西。”
秦素素伸出手，金西城惊讶地发现，她手里居然攥着一块衣角。那是一块白色的带着小碎花的衣角，显然还是衬衣的衣角。这是天衣的衬衣。刚才面对面，金西城看得非常清楚。天衣褂子里面露出的衬衣的颜色，就是这样一种。当着他的面，秦素素什么时候动的手，用小刀从天衣衬衣上削下一角。天衣没有发现。就连他也没有发现。看来秦素素虽然变成了白痴，可是她的身手居然还在。要知道，玄素作为大齐国的国师，不但神算天下第一。他的武功也是不弱的。当然，若是他正常时，秦素素对天衣动的这个小手脚，他早就会发现了。应该是刚才他和天衣争吵时，他太生气了，有些恍惚了。才没有注意到秦素素的这个小动作。
至于天衣，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只是恢复一点过去记忆的碎片。至于武功，她是没有的。所以被秦素素偷走一块衣角，自己却没有发现，也是正常的。不过从这一件小事上，金西城突然想到另一件事。他怎么忽略了这个办法呢。他是一个有武功的人。天衣却没有。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对天衣做他想做的事。嗯，他静下心得好好想一想，怎么利用这一点。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玄素给算上一卦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天衣重生前的线索。
“那你快算，看看能找到些什么东西。”
秦素素闭上眼睛，默默卜卦。以她现在的实力，要完成金西城说的这么多卜算任务。那必会昏睡一天一夜。等再次醒来，就是金西城结婚那天早上了。还好，不会误事。本来他是绝算不出天衣的来处的走向的。但刚才他随手拿下了天衣的一块衣角。要算一个人，除了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可以算以后。用她最贴身的东西，也是可以算一下的。只是没有八字准确。
“第一算，陆天衣来的那个时代那是2016到2018年左右。具体时间我算不准，有点误差。大约是这样。我没有她的命格八字，算不太准。我只能看到一些画面。”
“你看到了什么？”
金西城有些紧张。果然玄素是万能的。他的卜算能力果真称得上列国第一神算。他纵然算不到未来。天衣的走向这些。但他能勉强算出天衣的来处。虽然时间地点都不准。但有这些画面，就已经足够帮到他了。如果没有玄素，金西城简直不敢相像。现在面对着天衣逼他到这种地步的情况，他又能怎么办？
“一个画面，一个大着肚子的年轻女孩被一辆红色的车撞了。她的脸是出天衣现在这张脸。她被人抬进医院了。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谁？都是谁在那里？金西城实在太兴奋了。玄素也太给力了。他看到的是天衣最重大的事。细节他是算不出来。但天衣重大的事情已经足够了。玄素能看到熟悉的面孔，会是谁？是他，卫东青，还是……
“我看到了金恩可，她穿着护士服进去了手术室。”
该死，金恩可就在陆天衣的前生。这一点他是早就知道的。上一次，因为卫相离那个孩子的事。金西城才怀疑到金恩可的身上。金恩可的那些说法再次浮现在金西城脑海里。金恩可说她是爱卫东青的。她是因为卫东青才在那个时空的。她带走了青鸟。卫相离在穿越时空的时候掉了出去。所以她才只带走了青鸟来到这里。当时，他问陆天衣和卫东青是什么关系。金恩可说她也不太清楚其中的关系。甚至还说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当时，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孩子和天衣的关系上。倒忽略了别的事情。现在看来，他要再找金恩可一次，让她说说。显然那个该死的女人对他说了谎话。天衣是伤者，她是护士，怎么会这么巧？
“卫东青呢？我呢？”
金西城急需知道这些。他已经想到了，这些事情他一会可以去审问金恩可。虽然他知道金恩可不一定会对他说真话。但他有的是办法。只是现在没有时间罢了。
“我看到了两个孩子，当然在陆天衣的肚子里还没有出生。哦，看到车祸现场还有一个人，金贤宇。”
听了秦素素的话，金西城皱眉。他没有想到，未来的那个时空还真够热闹的。大家居然都在那里。就像现在一样，大家都在那里的话，如果情形对他有利。那么他启动太子印，即使不能达到他原来预期的结果。回到未来那个时空也不一定是件坏事。说不定对他更有利。
金贤宇是处理案子的警官。这个身份还是让金西城有些吃惊。看来几十年过去了，金贤宇的身份和现在一样对了，金恩可的身份也和现在一样依然是护士。那么他和卫东青呢？也和现在一样吗？
“我看到了卫东青，在走廊里，他穿着医生的白大褂子，他正走过来。和陆天衣躺着的担架擦肩而过。他走过去了，哦。我看到了。陆天衣身上突然有了一团光，担架走过拐角了。消失了。然后卫薄东青站住，皱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去。走廊里是纷乱的人群，他什么也没看见。”
擦肩而过。在那一世里。卫东青居然也是医生，他和陆天衣擦肩而过。他为什么没有认出陆天衣？他不是陆天衣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吗？
这一点，让金西城听得有些糊涂了。他问出了自己的这个疑问。他要向秦素素确定一下，擦肩而过的时候，卫东青真看到天衣的脸了吗？
“嗯，看到了。但他的表情变都没变。他不认识陆天衣。哦，那光我想到了。那光是从陆天衣腹部发出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光有些熟悉。应该是卫东青的内丹。”
卫东青的内丹？
金西城恍然大悟。秦素素这句话让他突然想通了许多事，他终于明白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头脑里那么多的疑点，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决。是卫东青的内丹，护住了当年重伤的天衣。也是这个内丹让天衣重生。要知道，这个内丹是三千年前，为了保护万妖塔中的天衣。卫东青不顾自己伤重竟然硬生生把自己的内丹剖出来，送进万妖塔中护住了天衣。就像秦素素刚才所说的，天衣出了车祸，遇到了生命危险，这个内丹就起作用了。不但护住了她和孩子的命，还在遇到卫东青的时候，向他发出了信号。不知是什么原因，卫东青竟然错过去了。
关于内丹的事，其实金恩可以前话里倒是提过。只是当时他没有在意这些。现在放在一起一想，许多事就都明白了。
不过，这样看来。卫东青的确是和天衣不认识的。一对不认识的陌生人，怎么可能生出一对多胞胎孩子呢？这里面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呢？”
“我看到了你，太子殿下。金恩可和你说了什么，然后你跟着她进了手术室。你在抢救孩子。很快离开。”
秦素素慢慢睁开眼睛，她只能看到这些画面。一个个支离破碎的画面。但就是这样，她也已经大汗淋漓。快要昏过去了。
他居然也是医生，他能抢救孩子，看样子应该和现在一样，也是一名妇产科医生。金恩可找他帮助抢救孩子的。他和卫东青不一样。卫东青没有记忆。他可是有记忆的人。他为什么没有认出天衣。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当时在手术室。患者的脸都是被蒙上的。如果金恩可再有意不让他看到。他就不可能看到。以他凉薄的性格，他也不可能去看一个病人的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金恩可一个人在做怪。金西城笑了，那种笑美丽得像盛开的罂粟。沾满了血腥。
“我要昏睡了，放心，你结婚那天早上我会醒来。”
说完这句话，秦素素再没精力，眼睛一闭，身体一软，整个人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金西城拉过被子盖住秦素素，他知道秦素素只是精力用尽才会昏睡。不会有什么大碍的。现在，他要去见一个人。那就是金恩可。当然了，他不会在这里见她。他要去那片荒院。该死的金恩可，居然敢对天衣下手。该死的金恩可，居然胆敢背叛他。要知道，这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他绝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