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盛年华一把这事情说破。她也明白,这事对她的确也是有利的。不管陆天衣现在有多烦金西城。等到有一天,卫东青出了事。她当然有可能转向金西城。到那时,她陆细细可就叫天天不应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盛年华说的这一种。逼陆天衣自已离开省城。只要她走了,不在眼前,时间长了。金西城自然对她的感情也就淡了。到时候,她嫁过去,天天和西城在一起,日久生情,以她的手段,再加上母亲的办法,早晚金西城得是她的人。
就冲着这样美好双赢的结局,陆细细才扭着细腰,走进店里,看着人开始砸的。
只是没想到,陆天衣居然这么快就猜破了这件事的幕后。
这可怎么办呢?
事情办砸了,准婆婆一准会恼。
现在还直接暴露了她。
哎哟,一想想后面的事,陆细细就后背直冒冷汗。
“滚!”
如此森冷的眼神,如此冰冷的声音。妈呀,这个陆天衣真是变得太可怕了。想反驳,陆细细却嗓子发紧,说不出话来。可是就这样滚了,又有些太丢脸了。就在陆细细犹豫中。
“你是想让她下车亲自带你一起滚吗?”
陆天衣这句话说地一点也不带情面的。陆细细脸色一下子变了。
“我走,我这就走还不行嘛。”
好汉不吃眼前亏。陆细细明白砸店这事算是彻底黄了。再闹下去,看陆天衣这表情,可能立马就冲出店直接走到轿车前拍车门了。到那时,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
和陆天衣闹翻脸不可怕,反正自从来到省城,两人从来也没有和睦相处过。但要是恼怒了盛年华,她可就越完了。
“走啦,姐姐你今天心情不好,我让着你。谁让我们是姐妹呢?”
陆细细就是陆细细,事情都砸到这种程度了,她还不忘捞回些脸面。一边不动声色地给黑脸使了个眼色,一边扭着细腰往天衣面前凑近了些,
“谁家的姐妹不是从小打到大的。姐妹亲姐妹亲,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谁让你是我姐姐呢?你打我也是应该的。”
说完娇媚地笑了。
哦,原来这是对亲姐妹生气吵嘴啊。
旁边看热闹的人们许多人不由笑了。是啊,谁家不是兄弟姐妹好几个。从小到大,有几个不是打闹着长大的。至于砸店的事。黑脸等人已经悄然退走了。
陆细细伸着娇俏红肿了半边的脸,目光中带着潋滟的水光,带着妩媚,又带着嘲讽,盯着天衣的眼睛,
“陆天衣,你可别只顾盯着我的男人。小心,别人也盯着你的男人呢。”
陆细细就是陆细细,都这时候了。她还不忘撩拨一下陆天衣。
“赶紧滚!”
陆天衣的声音越冷,陆细细越是开心。能让陆天衣难受,能让陆天衣生气,她当然开心了。直到现在,她总算是看出点眉目了。陆天衣,她变了。不但性格变了,她还有了心事。嘻嘻,别的事情她看不出来。这男女方面的事情,她可是一看一个准。要知道,她可是从小学时候就有男生递纸条了。
陆天衣,她动心了。她天天一副委屈的样子,好像自已被逼着替嫁给卫东青,多么不情愿,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现在怎么样呢?她竟然喜欢上卫东青了。哼,还是她妈妈张春花说的对。男女结婚前谈恋爱,说到底也只是水中花、镜中月的事。这结了婚以后,那才是真刀真枪呢。
这不,才结婚几天啊。
当初那个死活不愿意替嫁的陆天衣,这时候反而为了卫东青吃起醋,伤起心来。
哎哟,这可真香啊!
啥叫夫妻啊?
妈妈说地太对了,这夫妻就是白天打得团团转,晚上还得睡一头。
日久生情,这就是真香定律啊!
陆细细逗着陆天衣,心里也不由乐开了花。就连脸上的疼这时候也不觉得了。为什么?因为陆天衣就是个例子啊。当初那么反对,如此都变得这般爱恋了。那她只要和金西城结了婚。她可是比陆天衣会撒娇,长得漂亮。过些日子,她就不相信。金西城不为她心动。哼,到时候,她和金西城也要变成真香定律!
“我的姐啊,我真心给你提个醒。思雨那小妮子才是你最应该注意的人。”
说到这里,陆细细一扭身,笑容满面地走出店了。
今天这店没有砸成,没能圆满完成盛年华交待的任务。的确是一件不好的事。但她提醒了陆天衣,把思雨给供出来。这又是帮着金恩可和盛年华出气了。当然这也是盛年华交待的任务。要让陆天衣转移视线,要让她和思雨、金贤宇兄妹窝里斗。
这样,尽量把金西城和金恩可姐弟两淡出天衣的视线。
唉,总算完成了一件准婆婆交待的任务。往轿车走去的陆细细心里一边忐忑着,一边又满足着。
时间它有脚,慢慢地挪移。收拾了店,恢复了营业秩序。十点左右的时候,天衣回了家。她太累了,心里累。自从昨天无意听到思雨和卫炎的谈话开始,再到陆细细提到思雨。天衣脑海里全被思雨点满了。堵得太难受。也隐隐有些担忧卫东青。凌晨她疲惫地沉沉睡去,都不知道卫东青什么时候离开的。那家伙又去了哪里?她心里总有预感,卫东青似乎随时都可能出现在她面前。她还是回去最好。一来可以休息一下。在店里坐了一会,她越发觉得全身都疼痛起来。再加上心情郁闷。整个人只想赖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就这样沉沦一下吧。
她也懒得喊卫炎,只交待了卫树生和柳平安好好看店,就自已走了出去。坐公交车回了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
那么静,没有一点人的气息,但却又那么充实。天衣闻到了淡淡的气息,那是卫东青留下的气息。属于昨天晚上的,那种浓烈的香味,被时间冲淡了,却依然洗不去的味道。
吱呀,
门开了。
是卫东青吗?
他回来了吗?
天衣猛地抬头看去。
开的是东屋门,门前站着青鸟,衣襟残破,一身是血。
“青鸟!”
天衣吓地肝胆俱裂,什么难受,什么颓废一瞬间全消失了。整个人像个弹簧一样弹跳起来,径直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