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这样?
金西城摸了一下额头,看着手上的鲜血,一脸诧异,无语地很。
他实在想不明白,三千前对他一直恭恭敬敬,敬而远之的暗夜司未来司长继承人,半面天衣怎么在三千年后,投胎转世后,性格还是这样刚烈,冷血无情。
怎么说,他也是与现在的陆天衣有几面之缘,他还再三声明要娶她。
上来就直接给他一板砖,打烂了他的头。难道因为她结婚了,仅此而已。还是她被沦落成一条狗了的青丘帝皇又洗脑了。
金西城红着眼睛,怒瞪着九狼,都变成一条落水狗了,还这么猖狂。
这个青丘帝皇,真是不管为仙、为人、还是为畜生,都这么嚣张啊!
瞪我?
一个凡人太子,居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瞪他?
而且还如此大列列和他争女人,真是活地不耐烦了。
九狼可没有那么多讲究,一看金西城这眼神就浑身不爽了。直接一跃而上,扑过去,干什么,咬呀!
这是?
位列仙班,高高在上的三界共主青丘帝皇吗?
金西城不敢相信地看着向他扑来的疯狗。
即使沦落成一条狗,也不能这么没下限吧?
“天衣,是我。”
想来他金西城,不管是三千年前作为大齐国的太子殿下,还是作为现在的金医生,都是自幼养尊处优的,哪见过这阵仗。再也顾不上脸面和矜持,赶紧地喊出了声。开什么玩笑,被青丘帝皇咬上一口,这家伙一定是不打狂犬疫苗的。
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啊?
陆天衣定神一看,月光下,一脸血的男人,这张脸怎么有些熟悉。
咦,
竟然是金西城。
还真看不出来,这从大省城来的大医生,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居然品行如此恶劣。偷看她洗澡。咬死活该。
只不过,想想,现在金西城可是陆细细追求的对象,说不定未来会成为她的妹夫。以陆细细和张春花的品性,金西城要是被咬出事来,她就有麻烦了。
那对人渣母子她倒是不怕,就是惹上那样的小人,会有很多麻烦。想想算了,不值得。何况,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这个金西城居然还是卫东青医院院长的儿子,以后少不得在医院见到,到时候会让卫东青很难做的。
“九狼,回来。”
想到这里,天衣喝了一声九狼回来。
听到天衣的呼唤,九狼非常不情愿地刹住身形,给了金西城一个足够威胁的眼神,转身迈着优雅高贵的步伐向天衣走去,然后紧紧依在天衣身边。
这情形看得金西城直想吐血。
青丘帝皇这家伙真是够阴险,不管是他身成卫东青,还是一条狗,都能理所当然地黏着天衣。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九郎?
听听天衣居然叫他九郎。
据他所知,青丘帝皇在青丘狐族里是排行第九的,上面有八个姐姐。天衣如此叫他,难道天衣恢复了记忆,记起了卫东青,甚至这条狗,就是青丘帝皇?
不会的,如果天衣真恢复了记忆,三千年前那一场大战,那一切的事情。她当然也会知道。怎么可能还这么冷静地面对他。
该死的青丘帝皇,他到底对天衣做了什么?
金西城酸酸地想,现在不管卫东青对天衣做了什么,他还真没有资格管。毕竟人家现在是拜了堂的夫妻。
什么感觉?
羡慕啊,嫉妒啊,恨啊!
“你什么时候来的,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天衣盯着金西城的眼睛,她这句话问地意思很明显,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刚才我洗澡,你都看光了吧。不让九狼咬你,那是便宜你了。
“哦,才,才来。”
金西城尴尬地擦着额头上的血。
一说到这个话题,他立马想到了,他刚站到窗外看到的情景,一个光滑白皙的,少女纤细的,滚着水珠的背影……一步步……
才刚一想到这里,血液里那不安份的忠情盅又啸叫起来,几乎无法抑制。
不由抬头望向天衣,火红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可真是奇怪了。
她第一次见人眼睛如此红,那是卫东青。不过,卫东青的眸子是血红,一片血的颜色。而面前的金西城呢,虽然也是血红,却透着那种浓浓的拥有欲望。不像卫东青的,带着深浓的悲伤和迷离,似乎又有着说不出的坚定。
这些男人,怎么动不动就红眼睛。
对于陆天衣这个从二十一世纪重生过来的,生过孩子的女人而言。当然明白男人看到女人红眼睛的原因了。
可是,她这个身体,还没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吧。
能让卫东青和金西城这两大黄金单身汉,如此疯狂到红了眼睛的地步。
不可能。
陆细细和金恩可,长得那么漂亮,也没见这两男人红了眼睛。
这两人一定有猫腻。
呼呼!
一阵粗粝的,带着威胁味道的呼呼声,金西城不由后退一步。
该死的狗,居然又向他瞪眼伸舌头的。
他可是大齐国的太子,拥有着三千年记忆的人,当然也会拥着三千年前的武功。只不过,一来,他不能在天衣面前贸然使出来古代功夫,不然怎么解释。
二来呢,他的功夫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青丘帝皇是什么东西,不管他是仙,还是妖,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现在,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金西城知道,不管现在的青丘帝皇是个什么东西,他也应该和自己顾忌的一样,不敢在陆天衣面前露出马脚。
所以,金西城还是后退了一步,又一步,一直退了三步,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九狼才收回了威胁的目光。
一狼一人的行动,自然天衣全看在了眼里。
刚才金西城的样子,天衣也看明白,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所以让九狼威胁一下他也是好的。再加上自己已经拍了他一板砖,也抵平了。从他站的窗户的角度,也就只能看到她出桶后的一个背影而已。
“你这头,是回家治呢?还是跟我进山治?”
天衣看着金西城流血的头,想着,这山村缺医少药的。金西城恐怕是没法在这个时间,弄到药给自己治伤。
“我——”
金西城自然是想说,我跟着你进山去找药。
嘶嘶——
吐着舌头,张着血盆大口,威胁的眼神,随时能扑上来的强悍狗狗。
还是让他又后退了一步。
没有办法。
堂堂的金大医生,有一个见不得人的死穴,那就是害怕一切有毛的东西。
他对所有的毛发过敏,除了人,不然,他可真是连医生也做不了了。
什么狗啊,猫啊,只要是有毛发的畜生,他全害怕。
三千年前,他真是被吓怕了。
留下这个病根,三千年后,还是没有治好。
优雅美丽的金大医生,一见光滑没有毛毛的任何东西,都会兴奋起来。甚至有时兴奋到不能自制的地步。一见毛发就害怕,发狂,这可真是无法见人的怪癖好。
“你们去吧,我去看医生。”
说完,不等天衣回答,金西城赶紧转身,往回就走。
他得赶紧回去,找到商婆婆,再问问进入密室的方法。一定要早点进入密室,他才能找到国师留下的解决之法。
他还得回去,静静心,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卫东青,怎么对付这条该死的狗。
还有,一件很糟心的事。
他丢下了瘫在床上的陆细细,还得回去把那事摆平。不然,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淡淡月光,幽幽山林。
一狐一人行走在山中。
天衣嘟着嘴,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唉,我怎么这么命苦呢。别说有辆汽车,电动车了,就是有辆自行车也行啊。”
一边说着,一边停下来捶打着酸痛的腿。
今天当新嫁娘,忙碌了一天了,又经了那么多事,真是身心都疲惫啊。
这山路,在夜晚走起来,尤其是在这个劳累之后的夜晚走起来,真是太难了啊。脚好痛啊,腿好酸啊,命好苦啊!
干什么你?
天衣惊讶地看着突然伏在她面前的九狼。
“你让我再骑上你,是不是?”
一想到在婚礼上,九狼曾经有这种姿势,让她骑着去拜堂。天衣就明白过来了。
“不行,你还有伤。我怎么能再骑你身上呢。”
天衣摆手。
九狼却一低头,没容她反应过来,直接钻进了她的裙下。天衣只感觉到屁股下一热,一柔软,整个人已经骑到了九狼身上。
九狼往前一挺一蹿,她就不由坐到了九狼背上,双手赶紧抓住九狼的耳朵。
“哎哟,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要是伤变重了,可怪不得我。”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坐在九狼身上,又温暖又柔软,真得很舒服。马她是没骑过的,但电动车、自行车她是骑过的。这样比起来,哪儿也没有九狼的背柔软舒服。
嘶——┗|`O′|┛ 嗷~~
一声裂空长啸,万物肃立,百兽禁音。
天衣坐在九狼背上,只感觉到速度快到无法让人相信。
电动车,啊不。
汽车,差不多。
就是那种开到极速的感觉,犹如腾空而起一般,掠地而过。
风轻轻吹在身上。有些凉,却并不冷。
真是奇怪,刚才一出屋还觉得冷呢,现在骑在九狼背上,居然一点都不冷,从九狼背脊上传来的温暖,让她全身都沸腾起来。就像一个赛车手的感觉一样。那样热血,那样兴奋。
天衣不由伸出手,紧紧抱住了九狼的脖子,把脸贴在他柔软的皮毛上,耳朵听着他颈内奔涌的血流声,看见那两边的藤蔓四散开去,似乎什么也不能阻挡九狼的脚步,一切都在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