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孩子。”
和这种人渣说什么也没用。
现在天衣已经知道了金恩可杀她,抢孩子的原因。也就没必要再和她浪费口舌了。
天衣直接朝着金恩可扑去。
笨蛋,无知的丫头,居然想打她,太自不量力了。金恩可妩媚一笑,心想,是你先动手的,肠破肚烂可不能怪我。右手一伸,就要给天衣最重的一击。
不落天衣只是作势扑向她,半路转身,直接扑向了孩子。
天衣抱住了孩子,却感觉到后背一冷,内心深处那种对危险的自觉感,使她抱着孩子不由向旁边一滚,饶是如此,那锋利的利刃,带着血腥的味道,还是紧随着她而来。
抱着孩子跌坐在地上,天衣看到了金恩可手中的那枚小小的锋利的刀,一把迷你手术刀。该死的,天衣没想到金恩可居然会丧心命狂到这种程度。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
“你还想杀我!”
“你必须得死。”
金恩可一步步进逼,脸上依然带着妩媚地笑,好像她说地不是让一个人去死,而是请一个人吃饭那样的平静。
“你杀我一次还不够,以为还真能再杀死我一次吗?”
一想到上辈子,她出了车祸,躺在手术台上,任由她宰割的悲惨,天衣的心里就充满了悲愤。这是一个外表美丽,心如毒蛇的女人,在她的眼里,恐怕别人的命连只蚂蚁都不如吧。
“你错了,我不是杀了你一辈子。”
金恩可眼里的那种嘲讽,让天衣心惊肉跳。这个疯狂的女人,说什么疯话呢?什么叫不是杀了她一辈子。难道这个女人在以前,还杀过她吗?太可笑了吧。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神,真有投胎转世?难道她一次次转世为人,都是被金恩可杀死的吗?
“你什么意思?”
这里面难道真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吗?
天衣不敢相信地紧紧搂住孩子。望向金恩可,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只因为卫东青一个人,这女人怎么会说不是杀了她一辈子呢?
“你没有资格知道真相。你只管死就行。”
金恩可扬起了手中的小刀,
“人间十年,这一次我还能找到你。陆天衣,看来上天都不站在你那一边。”
什么叫人间十年?
什么叫还能找到她?
天衣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巨大的,她不知道的阴谋。
该死的女人,她只会说这一句话吗?什么叫她不配,她没有资格知道真相。
她连自己为什么要被杀,这样的真相都没有资格知道。这女人可真是太狂妄啊。
“你觉得,你杀了我,你就能平安了吗?外面可是……”
天衣的话还没说完,金恩可笑出一脸的花,
“陆天衣,所以我才说你傻呀。枉你天姿过人,聪明如神,如此也落如此心智封闭,傻子一般。你刚才没听到吗?外面那两个男人可都姓金。至于卫东青嘛,在他眼里,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说亲结婚的乡下姑娘罢了。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死去的乡下姑娘,不顾自己儿子的生死吗?”
从金恩可嘲讽地笑里,天衣总算知道了为什么金恩可会如此有持无恐了。
外面那两个姓金的男人,可都是她哥哥,自然不会为了她一个陌生女人出头,让自己妹妹承担杀人罪责。
至于卫东青,就像金恩可说的,她手里握着青鸟的生死呢。卫东青又能奈她如何呢?
这个该死的女人,就像上一辈子一样,每做一件事,都设计如此周密,用心良苦,谨慎毒辣。
“你真以为被杀的人会是我吗?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也会被人杀?”
天衣放开孩子,突然扑向金恩可,还没等金恩可反应过来,她已经反控住了金恩可,夺下了她手中的手术刀。手臂箍住了金恩可的脖子。
开什么玩笑,上辈子,她可是一个学跆拳道出身的体育生。要不是上辈子出了车祸躺在手术台上,她怎能任由这个恶毒的女人那般残害自己和孩子。
“你想杀死我?”
金恩可也是没想到柔弱矮小的陆天衣,居然身手如此了得。不由皱了一下眉。不对啊,陆天衣的功夫早就随着她的转世消失了。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怎么可能反控制了她。金恩可不由笑了,陆天衣真不愧是陆天衣,在这种无知无识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控制住她。
“你笑什么?”
这个疯女人,被反箍住了脖子,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你是不可能杀我的。”
“我会,我不但会,我还会一刀一刀地把你全身的肉割掉。就像上辈子你对我做的那样,你说我是要先把你眼睛挖掉呢,还是让你亲眼看着,你身上的肉一块块被割掉,然后再被挖眼呢?”
天衣的声音清冷,带着压抑不住地愤怒,一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上辈子对她做的那些事,她就全身发抖。
“你看,是我先死,还是他先死呢?”
什么?
顺着金恩可的目光,天衣惊讶地发现,对面站在那里一直一声不吭的小青鸟,此时俊秀的小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唇角溢出了一缕鲜血。
“你把他怎么了?”
天衣大惊,狠毒的女人,她居然对孩子动了手。可是明明离这么远,她刚才害怕两人打架碰到孩子。明明把孩子推到远处的。金恩可不可能碰到孩子,孩子这是怎么了?
“你若不先放了我的脖子,他的脖子就会先断哦。”
脖子?
一听到这两个字,天衣看向小青鸟的脖子,果然在孩子白皙纤细的脖子上,一枚打造精美的长命锁,此时正在一点点地收缩。更令人恐怖地是,面对如此生死攸关的事,孩子居然只是一脸痛苦,却没有一丝惊慌。似乎这样的事,早就司空见惯了一般。
“你不是第一次这样对我的孩子了,是不是?”
刀锋一下子抵上了金恩可的脖子,天衣恨不得一刀割掉这毒女人的脖子。
“也不知他的这坏脾气像你还是像卫东青,你说,谁家的小孩子不听话,这当妈的不都得教育一下嘛。”
金恩可说地轻描淡写,天衣却听地胆战心惊,她实在不敢想像,这六年来,她的孩子,她可怜的孩子跟着这个恶毒的女人,每一天都经历了什么,每一天都是怎么挨过来的?
“金恩可,你不是人。你——”
“哈哈,陆天衣,你总算还有点脑子。我不是人,卫东青也不是人啊。你说说,你一个人,你和我们搅合在一起作什么?所以你的下场,就只有死了。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的那些个亲人啊,我有时间都会替你照顾一下的。”
亲人?
照顾?
陆天衣实在不敢往下想了。
这个可怕的,恶毒的女人,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没有一点人性。
“想救你的孩子吗?”
金恩可低下头,离得这么近,犹如耳语一般,
“把刀子扎进你的心脏,我就会放你孩子一条生路。不然——”
她是一个多么没有本事的妈啊。
她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妈啊。
因为有了她这样一个妈,她的孩子到底受了多少罪啊。而现在,她这个当妈的,不但不能保护孩子,还是让孩子继续受罪。
“你不死,你的孩子,你的亲人,我会让她们一个个都死在你的面前的。”
冰冷如鬼魅地声音,天衣不禁颤抖了。
她该怎么办?
绝望至极,一滴泪溢出来,她用意识冲着小白呼喊着,
“小白,救孩子。”
这个小白痴,这么当紧的时刻,他居然又掉链子吗?
呼!
西厢房的后窗哐一声,一个东西破窗而入。
一头狼?
还是一条狗?
天衣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形体巨大的动物。
随着这个动物的闯入,原来光亮的屋子,突然变得一片黑蒙蒙的。一双幽深冰塞的,闪着暗红血光的眸子,带着一种锐不可挡的穿透力量,盯着天衣。
不要。
这个东西是金恩可带来的吗?
这个该死的恶毒女人。现在是要让这样一头畜生来咬死她吗?
天衣不由后退一步,饶是她不畏死,可是一想到,要被这样一头畜生嘶咬至死,而且还是当着儿子的面。金恩可这女人可真够狠毒的。看到这样一幕,青鸟的一生都会在噩梦中度过了。
嘶!
意外发生了,大狼狗一样的动物,犹如一个王者,蹲在了金恩可面前,在暗影里,像个神兽一样,又像个王者,一双冷森森的狼眼,望着金恩可。天衣却在这畜生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嗜血的嘲讽。
这个大狼狗,是来帮她的!
难道这个大狼狗是小白化身的?
吼!
前蹄在地上比划了几下。
“便宜你了。”
金恩可脸色大变,转身抱起青鸟就往屋外跑。
“我的孩子。”
天衣一见,心系儿子安危,来不及多想,朝前一步,就要抱回儿子。
嘶!
天衣都没看到大狼狗的动作,大狼狗居然如灵巧的猫儿一样,闪到了金恩可面前,裂开一嘴白森森的牙齿。
“算你狠,陆天衣。”
金恩可表情复杂地看着大狼狗,识趣地把青鸟放下,转身跑出屋去。
“孩子,我的孩子。”
天衣扑过去,把青鸟紧紧抱在怀里,从头到脚把孩子摸了一个遍。此时她注意到,孩子脖子上的长命锁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只是白嫩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紫色血痕。
“谢谢你,小白。”
天衣鼻子一酸,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搂住了大狼狗的脖子,感觉到大狼狗光滑至极的皮毛,冰冷的狼毛,在她搂住的地方,迅速变得火热,甚至有些发烫。
“有你真好,小白。”
天衣低下头,脸颊在大狼狗背上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