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怎么总是变来变去的，你到底还要变成什么样啊？”
对于小白这种不按套路出牌，说变就变的行办，天衣真是觉得很无语。
“主子，以后不会再变了。这就是我的本尊，主子，喜欢吗？有没有觉得我很萌萌哒？”
原来小白的本尊居然是一只小狐狸，天衣乐了，不错，还挺可爱的。
“小白，你怎么突然变成这种样子了？”
天衣记得，以前每一次小白变化，都是因为吸纳了灵力，而那灵力的来源就是卫东青。难道这一次，也是因为卫东青吗？
“血。”
“血？那只大灰狼的血使你们变成这样的吗？那只大灰狼到底是什么来头？”
天衣想不明白。小白怎么说也是一只空间护灵，是一种有灵力的灵兽。虽然现在是处于被封印状态。那只大灰狼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灵力？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主子，你请看。”
小白把小脑袋抵上了天衣的额头，温暖的触感，毛绒绒地，天衣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幕画面。她知道这不是她的记忆，这是小白的记忆。小白这是在和她共情呢。
葳蕤山林里，百花盛开，溪流淙淙。一狼一狐同行，大灰狼时而屹立，时而疾行……不管哪一种姿势，小狐狸始终紧紧跟着他。偶尔大灰狼利眸一闪，小狐狸赶紧低下头，闪到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不敢远离，又不敢靠近……
随着山林变幻，时空转换，不知过了多久，那条河大了又小，枯了又有……一狼一狐依然双行……
“你们是？”
天衣抬起头，看向怀里的小狐狸。她真没有想到，原来在很久以前，那只大灰狼就和小狐狸是一起的。既然小狐狸是她的空间护灵，看刚才记忆中的情形，小狐狸一直以大灰狼为尊。这样看，大灰狼应该是一个更厉害的灵兽。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仅存的这段记忆里。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在山林里。”
“有多久？”
“一千年。”
一千年？
天衣吓了一跳。
人活一世，也就百年，没想到小狐狸居然和那只大灰狼有一千年的情谊。
“小白，你是说你和那只大灰狼在一起一千年，然后你才被人封印，沉睡了，成为我的空间护灵的，是吗？”
“我也不知道具体事情。我只知道，那是我的一段千年记忆。风雨雷电，山洪野火，我们都一起经历过。遍体鳞伤，饥肠辘辘；我们一起被别的野兽嘶咬，也一起咬别的野兽。你不知道，我家九爷非常厉害的。”
小白陷入模糊的记忆里。神识被封印，仅存的这段记忆里，她一直都在血与火中生存着。幸好身边一直有他在一起。
“我家九爷，你这是在叫那只大灰狼吗？”
天衣胸口一阵发热，九爷，九儿，这个名字，不知为什么，让她感觉到非常熟悉，一种有温度的触感，似乎在她的心中，有一些感觉在苏醒。在她的脑海里，有一些记忆在恢复。到底是什么，她想看地更清一些时，又什么也看不到了。
九儿，山里夜露重，你这样会生病的。
这样一句话，是她对谁说过的吗？还是谁在她耳边说过这样一句话？为什么，这样熟悉，这样突然就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
随着这句话一起浮现出来的，还有一个清晰的画面。
山林浓密，圆月黑夜，巨大的古树下，坐着一个劲装的长发女子，半面脸戴着面具，半面脸清美出尘，女子一边说着这样一句话，一边伸了一下脚，用裙摆摭住了脚边的小狐狸。有雨点落下来，打在她的身上。
“我喜欢在这里。”
小狐狸钻出裙摆，径直爬到她的脖子上，身体一弯，围在了她脖子上，就像一个温暖的围脖一样。
“这样会脏。”
“这样就不怕脏了。”
小狐狸晃晃皮毛，一身雪白瞬间变成了高级灰，那样柔软，那样温暖。
女子不语，脸上表情不变，唇角却微微小扬，掌风一扫，伸手接住一片巨大的树叶，挡在了头上。巨大树叶宽边朝着小狐狸的头边，叶尾滑下来的雨水滴在女子的左肩上……
“我说了什么？我说了我家九爷吗？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顺口就叫出来了。难道那只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大灰狼，我都是叫他九爷吗？他为什么会被称为九爷，明明有九个尾巴的是我。”
小白真是个小牢骚鬼。让她说的时候吧，她一问三不知。有时候干脆装死不出现。
现在不问她了吧，她又自己和自己说上话了。
天衣从遐想里回过神来。
刚才她看到的那一幕到底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小白，你再想想，你为什么叫那只大灰狼九爷？怎么你一沾到他的血，你就变成了九尾狐？”
小白摇摇头。天衣又把刚才大灰狼出现的情形仔细说了一遍。
“主子，你受伤了。”
小白突然指着天衣的手。天衣这才发现自己手心流了血了。
“没事，是小伤。”
天衣都没在意，她什么时候手受伤了，应该是她与金恩可起争执的时候，金恩可手中的小手术刀划破了她的血。伤口齐整而且有些深。天衣直接用刚才自己采的止血草药给自己敷上。
“主子，你这身衣裳是怎么回事？你结婚了啊？”
小白这样一提醒，天衣才想到，她是从婚礼现场出事，想把青鸟送到空间，躲开金恩可的。她总不能一直在空间里。外面她的婚礼还得处理呢。新娘突然消失了，让人知道可就麻烦了。想到这个问题，天衣才想到，卫东青还和那个金什么贤，也就是金恩可的哥哥在屋里打架呢？万一打过了，出来找她，找不着。以卫东青的性格，那可就会出大麻烦的。
“嗯，小白，今天是我和卫东青结婚的大喜日子，没想到……”
天衣把今天发生的事，突然出现的金家三兄妹的事，仔细向小白说了。她心里有许多疑团。
“你说上辈子杀害你的那个女人叫金恩可，她今天居然带着青鸟找上门来，要你离开卫东青？”
小白若有所思。
“小白，你快帮我查查，这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她怎么可能也跟到这个世界里来了？她也是重生的吗？还有青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从一个小婴儿变成现在这么大了？”
“别急，我来看看。”
小白尾巴飞舞起来，天衣只看到满眼地都是尾巴。白成一片。然后小白停住了，
“金恩可，她不是重生人。她是永生人。”
什么？
她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她重生都够让她吃惊的了，怎么还会有永生人。什么意思？就是永远都会活着的人吗？即使是永远都不死，金恩可也不可能从2019年倒活回来吧？
天衣把自己的困惑说给小白听，小白摇头，神情凝重，
“金恩可，春秋战国时期齐国人。永生不死，至于为什么会从2019来到这里，不知道。”
小白这一次给的提示，已经大大超出了天衣的想像。看来小白能力又进一步提高了。
“她不会自己死，还是也不会被人杀死？”
天衣盯着小白，这个答案，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金恩可那种恶毒的女人，而且是个永生人。拥有着永远的生命。这已经够可怕的了。如果再不能被人杀死，那岂不是更可怕。
“会死。”
这两个字，让天衣心里松了一下。总算还有办法让这个女人死。
“怎么做？”
“不知道。”
小白的这个答案，天衣一点也不惊讶。今天小白已经给她提供太多有用的消息了。
空间外面传来一阵声响。
坏了，应该是有人发现她不在了。在事情没有变大之前，她得赶回去。
“青鸟就先放在这里，小白，你看着他。我还有事要去办。”
“是，主子。”
天衣暗念一声，出了空间，她的人还是出现在屋里的。听着院子里人声吵嚷，天衣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庭院里，庄里的人涌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人一狼。
卫炎？
大狼狗？
天衣惊讶地看着卫炎一脸表情复杂地陪着那头大灰狼向屋门走来，她要再晚出来一会，卫炎和大灰狼一定会破门进去。
咦，
大灰狼不是受伤了吗？她刚才明明看到他流了那么多血，受伤非常严重的，怎么现在看来，威风凛凛，一点受伤的样子也没有呢？
那双幽深的狼眼，还有那上吊的眉角处，一抹血腥的红痕，都这么触目惊心。看到她，狼眼里冰寒森冷瞬间消融了，变得蓝莹莹的，这种熟悉的颜色，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天衣还没有想到太多，卫炎一行人走了过来。
“吉时已到，请上来。”
什么吉时？
上哪里？
天衣傻眼了，她居然看到了那头大灰狼走到她面前，四蹄一屈，伏在了地上。仰起头，眸光直直望向她。
一只狼，
居然也会有如此温柔似水、深情似海的眼神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天衣也不会相信。
天哪，
她居然在这只大灰狼的眼睛里看到了，人类才会有的深情。
“九爷，你叫九爷吗？九爷你好。”
天衣望着这只大灰狼，没有害怕，只有心里涌起地莫名的温暖。
上面这句话，她是在心里说的，她知道，大灰狼虽然听不到她的心声，但是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对他的感激。刚才多亏了这只叫九爷的大灰狼，不然，还不知金恩可会对她和孩子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