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绥、芷衡到了御书房,被于公公拦在门外:“五殿下、六殿下,请两位皇子等一等,皇上正在和刘太尉议事,还请稍等。”
华绥点点头:“我们不急。”心里记起昨日傍晚遇着刘太尉时对他提起过的西域战急信报之事,暗想,莫非事情有了结果。
御书房内,皇上正静静屏听刘太尉回奏西域战事急报之事。
“皇上,今日老臣亲自去查实了驿站卫戊军的花名册,没有找到一个叫华铭的人。”
“你是说这个信使是个冒充?”皇上点点头,眼里悠然一亮,问:“刘太尉,你认为这个假冒充信使假传战报之人是西域的人干的,还是镇国候所为。”
刘太尉迟疑回答:“皇上,这个还真不好判断,不过如果桃花榭来的刺客如果真是侯王所为,那就好解释了。”
这个刘太尉说话奸诈机滑,表面不做判断,实则暗指是知福东。
皇上也是此中高手,如何不明白刘太尉的深意。
皇上淡淡一笑:“刘太尉,如果此事为侯王知福东所为,那又是为了什么?救女还是讨战功?”
刘太尉低头回禀: “皇上,二者都有可能。”
“嗯……”皇上沉吟半晌,道:“刘太尉,朕命你马上派人去抓住这个假传战报的华铭,一定要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来。”
“是,皇上,老臣马上去办。”
刘太尉退了下去,在门口见华绥和芷衡,礼仪作揖:“老臣见过五殿下,六殿下。”
华绥和芷衡回礼,随之进入御书房。
“见过皇上。”
两人一起躬身作礼。
皇上看见华绥身边的六皇子芷衡,略觉得意外,冷冷盯着圆头大脸,面色滋润的六皇子,语气很淡,但语意颇为凌厉:“六皇子,朕记得好像一月未见你了。你倒是忙得很啊。”
六皇子立即满脸的诚惶诚恐,深深低头:“皇上,孩臣自知平日贪玩,不求上进,所以这一月都在蔚源宫读书,而且皇上政务繁忙,孩臣也不敢轻易来打扰。”
“哈哈哈!”皇上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你六皇子平日只惦记听戏捧戏子逛院子,别的什么也不会,这说谎的本事倒是没让朕替你担忧过。”
芷衡被皇上一番话羞得满脸通红,只是抬不起头来。
五皇子华绥在一边冷眼淡瞧,脸色平静,一点也没有替六皇子维护一下的意思。
于公公看不下去了,淡淡微笑,上来打圆场:“皇上,六皇子是顽皮了一些,可究竟年少。”
“年少?都十七岁了还年少,像他这个年纪朕都上战场杀敌征收边界了。”皇上忽然怒喝:“芷衡,还不滚回威源宫读你的书去。”
“是,皇上。”芷衡偷偷瞟了飘一脸淡漠如斯的华绥,急急低头退出去。
训走了六皇子,皇上才转脸看华绥一眼,问:“华绥,钰王怎样了?”
“回皇上,孩臣按皇上的吩咐,已经把钰王安全送回了景逸宫。”华绥从腰里拿出那块黄金令牌呈递上去:“孩臣交付黄金令牌。”
“嗯。”
一边的于公公赶紧把黄金令牌收了去,小心藏回原处。
“那琼婳呢,也随钰王去了景逸宫吗?”
让琼婳跟着钰王去景逸宫,辅助御医对钰王进行治疗,这是皇上的圣旨,华绥这一点没按皇上吩咐的去做。
华绥顿了顿,道:“皇上,琼婳受了箭伤,所以孩臣没有让琼婳去景逸宫。”
“嗯?”皇上颇为惊异,问:“受箭伤?”
“皇上,孩臣昨日骑马去桃花榭时,正好遇着太子带人要强行带走钰王,送往金海棠,钰王的手下吴镝不肯把主子交给太子,送到所为金海棠治疗。”
“金海棠?”
“是皇上,金海棠是包炳秋掌管,包炳秋是皇后的人,吴镝不愿钰王因此被皇后掌控,因此双方起了冲突,太子便命令弓箭手射杀华绥、吴镝和琼婳三人。幸而孩臣去的及时,阻止了太子对他们三人的射杀,不过吴镝和琼婳还是受了箭伤。”
“什么,太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射杀皇子!”皇上血色膨涌,他真没想到太子和皇后越来越气势嚣张:“华绥,你说的可是实情?”
华绥谨言道:“皇上,孩臣不敢半点虚报。”
皇上似乎憋住满腹的愤怒,压低语声问:“琼婳伤得重不重?”
皇上的语气让华绥略略一怔,道:“回皇上,琼婳箭伤不重,昨日她已经在鸳鸯温泉池洗了箭头毒液,应该无大碍。”
“什么,太子用的是有毒的箭?”
用有毒的箭,这是要致人死命。
“是的,皇上。”
“好啊,好得很啊,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致钰王死命,皇后你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皇上忍着心中怒火,对于公公道:“于公公,你现在马上去一趟桃花榭,看看琼婳伤势如何?”
“是,皇上。”于公公小心退了出去。皇上极怒之时,于公公也变得小心翼翼。
皇上又对华绥道:“钰王的病,请了御医没有?”
“皇上,孩臣觉得请御医不如请薛郎中,所以孩臣已经派手下飞车去请薛郎中来宫,替钰王治病。”
“嗯。”皇上轻轻点头:“可惜这薛郎中虽然医技高明,却是雪国之人,不肯为我朝所用。”
“皇上,薛郎中其实也又软肋?”
“什么软肋?”
“薛郎中原本是雪国之人,心中却爱慕宜春院的花蕊夫人,所以一直滞留我们中原不肯回国……”
皇上似乎对此极有兴趣,连连点头:“嗯嗯,这确实是一个极好利用的软肋。好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