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画风一下全变了,刚才萎靡香艳,一下怎么就变成了血腥战场,躲在假山后惶惶不安的小攻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美画不就等着这风流一刻的么,怎么一下又变得贞洁自守了……
小攻小心翼翼趴在一块山石后,扒开山石上的杂草,只见威宁把美画从水里提起来,嘴里冷哼哼不屑问:“你这是答应我了?”
美画抹了抹满脸的水泽,可怜又狼狈,就是一只湿透的落汤鸡,她骨子里却有一分倔强,此种情形下决不愿屈服于威宁,道:“威宁,你快走吧,如果我们的事被皇上知道了,你我都会没命的。”
“没命?”威宁狞笑道,心里讥笑她如此愚蠢,还不知道皇后这大幕后主宰了她现在的一切。
美画此时表面上假意示弱:“嗯嗯,威宁,美画求你了,放过美画。”说着双目落泪。
“你刚才不是很横的吗,怎么软了?”威宁冷笑:“再说了,这里除了你我,谁还会知道!而且……”威宁俊美的脸上十分违和地呈现猥琐邪恶:“你又不是什么处子了,又不怕要向人证明什么……你就给爷弄一次又怎样?”
美画只管低着头抽泣,心里却急乱地想着法子应对。
看她微微颤耸的瘦肩,白腻细长的后脖颈,威宁心中一动,泛起一阵廉价的温柔,低声道:“美画,哥是不是打疼你了,我瞧瞧。”威宁假意心疼地抬起美画的下颌,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嘴角赫然一抹血色鲜泽,更增添了三分楚楚可怜,让他心猿意马,难以自持,道:“美画,别想着那老男人皇上,伤口也就不会疼了。”他轻柔擦了擦她嘴角的血液,道:“打你,哥心疼呢,再说了,就算你想做皇上的女人了,皇后那一关你就过不去,上一回你不就差点弄丢了小命吗?哥这样劝你真心是为你好。”
“来,听话啊!”
看来他今日一定要把自己弄实了,美画想,得缓一缓,寻找时机,便点点头,擦了一把眼泪,真实地挤出一个微笑:“威宁哥,我们上岸吧,我的伤口浸在水里真的好疼。”
这可不是井水是温泉水,井水还可能刺得伤口疼痛,温泉水却是疗伤之水……威宁心里一阵冷笑,想糊弄我,你还嫩了一点,眼里不觉迷起一阵黑色冷厉的杀意:“好,哥哥我可以答应你上岸,不过美画你要是想逃,别怪我失手杀了你。”威宁自有把握,美画已经被他治理一顿,应该戾气全无,不怕美画上岸了能逃出他的手心。
“美画不敢。”
眼看着美画上岸去,威宁也不再拦着。
“要不要出手救美画!”小攻一直揪着心看着温泉池里惊心动魄的戏幕,善良本性驱使,——心里替美画着急了一把,思绪急乱,狂思乱想,哎呀要是小姐在这里就简单了,小姐的武功定能制服这无耻至极的威宁。可是自己太弱,也许等不到张口喊人,小命就玩玩了,不,不能轻易为了美画献生……
接下来一幕更让单纯得美好的小攻目瞪口呆:只见美画爬到岸边,顺疾就地一滚,已把她扔在岸边的衣服裹住了身体,跳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叫:“来人啊,有奸贼!”
美画一叫,威宁急了,又怒又惊,从水里爬起来,飞跃身体一扑,把美画扑倒在地上,两人一下扭成白花花的一团,美画终究抵不过威宁强大的控制力,被像甲鱼一样四肢摊开,按倒在草地上呼哧呼哧怒睁着双眼地喘气。
“贱人!”威宁怒骂,一边啪啪啪,干净利落地给了美画几个耳光,打得美画眼冒金星,嘴角血液横流,浑身哆嗦。
画风太猛烈了,小攻几乎吓傻得半死,两腿打颤,只是站不住,哗啦一声扳下一块石头来。
“谁?”威宁猛喝一声,手下不觉一松。
小攻瘫坐在假山后草地上,全身酸软无力,心里想,完了完了……
只是这一瞬间,美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已经从威宁的身下挣开出来,嘴里乱喊:“威宁,你知道我是谁吗?”
威宁没想到看起来柔弱不堪的美画竟然有如此打不倒扳不弯的坚韧意志力,倒暗里有几分敬服,也不急着弄她了,口中冷深深道:“你是谁,你能是谁,还不是那扫地大爹和洗衣大娘的女儿,你两个哥哥一个在马厩里养马一个在菜园子里种菜,一个叫王一,一个叫王二,名字起得比他们的长相还简单粗暴,你比他们好一点,叫了王美画!王美画,你除了就是皇宫里一个下等贱人还能是谁?”
“哼……”美画气得身体发颤,她真正看清楚了眼前的男子,除了想发泄一下,再无任何可发挥的美好想象力。
“说啊,你是谁?你哥哥我等着你给一个惊天答案呢。”
美画顿了顿,噎下心头涌上来的酸涩冷意,昂然朗声道: “威宁,不是我不提醒你,……总之,你确实不能随意碰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哈哈,你此时是不是想竭力假造一个身份出来唬我,你以为我威宁是被人唬大的吧。”
“威宁,我不是吓唬你,我现在为太子办事,是太子的人了,我知道,你暗里是皇后的人,如果你要去禀告皇上,我们两个都没好结果。”
“你怎么知道我是皇后的人?”威宁被惊得一愣,他明里是皇上的近身侍卫,暗里被皇后重金买通,实则是背叛了皇上,如果皇上知道,他这一颗小命也要报废了。
“哼,如熠在皇后的汇芳宫见过你,你以为你藏得有多深。”
威宁身子一僵,浑身冷气袭人,道:“此事除了你和如熠,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们两个,我自然是不会说了,如熠那个人最胆小怕事,她也只是在皇后宫里看见过你而已,并不能证实你就是皇后安插在皇上身边的耳目。所有如此说来,只有我知道这件事,而且,我现在已经为太子做事,你为皇后做事,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可以秋毫无犯。”
原来被她诈奸了,威宁有几分恼怒,又无可奈,道:“怎么证实你已经是太子的人了?”
“你不要问那么多,总之你明白明天会有大戏看就是了。”美画说话间从容穿好了衣服,恢复了她娇媚魅惑的模样,居高临下对坐在地上的威宁道:“你也穿好衣服吧,我本来对你还有那一点兴趣,现在全被你的愚蠢粗暴溟灭了。”
威宁被美画辱骂,咬了咬唇,心想,眼前这女子看似柔弱,实则狡诈机变,还真不可以小觑,又暗里安慰自己:就算这样的结局有点狼狈,自己也不算没完成皇后交给他的任务。
“你回去好好养脸吧。”美画盯着威宁脸上纵横的爪印,嫣然一笑,妖娆而去。
看着得意离去的美画,威宁伸手摸了摸被美画抓的爪印,湿黏黏的,毛辣辣的,“啊,丝丝……呸!”威宁忍不住大大的吐了一口唾沫。
等了半天,威宁才狼狈离开了池边,躲在假山背后的小攻才敢对天喘一大口气,缓了半天神,才慢慢爬起来,悄悄去桃花阁回主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