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有人发现,膳房里少了一只大木桶。
很显然是出了偷贼。
门窗都好好的,锁也好好的,吴总管怀疑是膳房里出内贼。膳房里人多手杂,这查起来还真麻烦。钰王府出现偷盗之事,这件事情很严重,马上报到钰王妃林兼程那里。
“什么,膳房被盗?带本妃去看看!”
这是林兼程非正式上位处理的第一件钰王妃事物,须得处理的漂亮利落,方能显出她林兼程的能力来,以后也好在钰王府立威竖碑。
膳房里五六个厨娘,其余的劈柴烧火小厮和洗菜丫头一共几十号人,林兼程让姓李的厨娘去给自己做早餐,其它的接受审问。
姓李的厨娘则用知云落小攻昨晚洗脚水淘米洗菜,真正实现了知云落的目标……
姓李的厨娘做好早餐时,林兼程的审理结果也出来了……
查来查去也没有别的怀疑人,门窗都是好的,事情只能怪责到膳房里的一个小厮拢浩身上,因为他平日喜欢吹牛会一些开锁的小技巧,林兼程让他当面开锁,却令人大失所望,一把锁被他翘得稀烂也没有打开……
林兼程于是肯定:“拢浩,这件事情肯定是你干的没错,把脏物给本妃交出来。”
锁也没有打开啊,拢浩哪里交的出什么脏物,只呼冤枉:“钰王妃,小的嘴贱,就是吹吹牛,小的真不会开什么锁啊,更没胆量偷膳房里的东西。”
“吴总管……”林兼程眼意示意吴总管。
吴总管会意,上前用足力气打了拢浩一耳光。
拢浩嘴角当即打破出血,可他忍着痛不承认,他也不是傻子,这钰王府膳房偷盗事一旦承认便有牢狱之灾,哪里敢承认……吴总管接着打,一直打到第十个耳光,打得他鲜血淋漓,嘴角鼻底出血,拢浩扛不住了,承认是自己偷了膳房里的东西,脏物被自己吃了。
林兼程得意自己审案能力,道:“吴总管,先把他关在柴房里,等钰王回来交给官府去处理。”
“小缇句尘,扶本妃起来,审了这大早上,本妃肚子累了。”
……
知云落吃了小攻给她做的早餐,抹了油腻腻的下颌:“小攻,这个时候林兼程应该在吃早餐,走,去看她吃我们的洗脚水去。”
知云落估计十分准:林兼程由小缇句尘搀扶着回到自己的寝殿,小缇句尘把李厨娘膳房熬好的燕窝粥和糕点摆上来,侍候主子吃。
林兼程饿着肚子审理案子,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一连吃了三碗知云落洗脚水熬制的燕窝粥。
“林兼程,粥吃得好香啊!”
林兼程端着粥碗放下了,回头看见知云落和小攻进来,十分不悦:“琼婳,你怎么来了,钰王早朝马上就回来了,等下看见你他会不高兴。”
“林兼程,你把牡丹苑的膳房砸了,还能心安理得在这里吃早餐?”
“哼,……琼婳,你们主仆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吧,本妃仁慈,如果你们主仆肚子真饿了,等本妃吃饱了,剩下的可以赏给你们吃。”
“林兼程,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洗脚水熬出来的东西,我琼婳有洁癖的人可不敢吃,不像你林兼程的胃那么好,什么东西都能下肚。”
“什么?”林兼程把含在嘴里半口粥吐出来,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知云落,内心里紧张到极点:“琼婳,昨晚上膳房里是不是你?”
知云落一无所知地回道:“昨晚膳房里发生了什么吗?我一点也不知道啊……”
哇哇哇……
林兼程胃里一阵极其的难受,张大嘴稀里哗啦吐了满地……小缇和句尘端盘子都来不及,一时屋子里一股臭酸气流溢。
咳咳,呕呕呕,咳咳……
林兼程眼泪鼻涕糊满了脸:“琼婳……你这贱人……”
钰王早朝从外面回来,踏进屋内问:“兼程,怎么回事?”
立即被屋子里的臭气熏得皱起眉头。
林兼程呕得筋疲力尽,靠在椅子上指着知云落:“这个贱人给臣妾吃了她的洗脚水。”接着一阵恶吐,胃里的东西吐完了,苦胆水都要吐出来了。
钰王厉声道:“琼婳,你干什么?”
知云落十分平静地道:“钰王,你公平一点,怎能只听一面之词,我怎么可能给她吃我的洗脚水,再说她怎么可能吃到我的洗脚水?”
林兼程呕得脸色苍白,也不忘在钰王面前撒娇,跺脚扑倒在钰王怀里道:“钰王,这贱人在狡辩,她刚才亲口对臣妾说给我吃了他的洗脚水。”
小缇和句尘也马上跪下作证,知云落刚才确实说了这句话。
钰王对知云落是了解的,给林兼程吃她洗脚水这件事她是极有可能做的,皱眉道:“琼婳,你还想狡辩吗?”
“钰王……”知云落假意委屈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钰王,你虽然讨厌琼婳,也得处事公正,……怎知不是她主仆三人联合起来诬陷琼婳?这些都是她做出来的假象,好冤枉我琼婳的。”
小攻马上跪下叩首:“钰王,奴婢主子确实什么也没有干,主子是被冤枉的。”
林兼程气急败坏喝道:“贱丫头,敢当着钰王狡辩。”接着把膳房里被盗之事说了一遍。种种可疑都指向知云落极可能在膳房里暗地做了手脚,把洗脚水给林兼程吃了。
林兼程越说越气,喝道:“吴镝,把小攻这贱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知云落寸土不让:“林兼程,你在钰王面前污蔑本公主还不算,竟然还要打本公主的侍女,这件事闹起来还得去皇上面前说理才能分出黑白来。”
知云落把皇上一搬出来林兼程就焉巴了,她用摩羯术勾引钰王这件事侥幸逃脱,哪里还敢去皇上面前与知云落争上下。
又不甘心就这样落败,便撒泼打滚:“钰王,我要洗胃,我要御医马上给臣妾洗胃……呕呕……”又一阵恶心涌上来。
钰王看着林兼程那一张惨白的小脸,也是心疼了:“吴镝,去把御医叫来,马上给钰王妃洗胃。”
吴镝偷偷朝知云落瞟一眼,知云落一脸诡异,心中明白一定是知云落真的在膳房里做了手脚,想到这林兼程被知云落整治喝了洗脚水,内心也是一阵舒坦,忍着笑低头答应去了。
“钰王,您一定要惩罚这个贱人,不然臣妾不依。”林兼程的鼻涕眼泪都擦在钰王蟒袍上,钰王竟然没看见似的,就是以前知云落也不敢这样干,气得知云落暗暗咬牙,下一次对林兼程得更重一点。
钰王斜了知云落一眼:“琼婳,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你的牡丹苑去。”
知云落头一昂:“钰王,说到正题了,琼婳来这里就是向钰王套一个公道的。”
“什么公道?”钰王还不知道牡丹苑膳房被林兼程派人砸抢之事。
“你的钰王妃把牡丹苑膳房砸了,琼婳总不能天天不吃饭吧!”
钰王没想到林兼程也是胆大包天,知云落再贱,也好歹是皇上亲谕的公主,轮不到她林兼程去砸钰王府里内的膳房。
脸色渐渐不好看了,林兼程也意识道钰王要发火了,暗里一用力,又开始大口干呕起来:“钰王,臣妾难受啊!”说着抱起钰王的手臂作势要呕。
“琼婳,你先回牡丹苑,膳房的事以后再说。”
钰王心里对知云落厌恶至极,哪里愿意管知云落有没有饭吃。
知云落虽然挽不回凤戈的心,可是能够痛快惩治林兼程也很满意了。
知云落走到门边,正要下石阶,衡庄回来了,对知云落行了礼仪后走进屋内,知云落远远听见衡庄说:“钰王爷,靖王回京城了。”后面的话渐渐听不到了。
五皇子华绥终于回来了!
知云落心情复杂地回了牡丹苑。
钰王痛恨知云落给他种植绿草原,知云落也是有愧疚的,她还真的难以撇清内心里的不纯净。华绥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不惜生命地位,这二十多天靖王没回来的日子里,她一直惦记着自己从横山四海逃跑了以后横山四海会怎样对靖王?
“小攻,你守在这里,我出去一趟。”
“公主,你是去见靖王吧。”小攻刚才与知云落一道出门时,清楚看见知云落听见靖王二个字时,身子微微一震。
“你这贱丫头,胡猜什么。”
小攻没有被主子气势唬住,反而一反常态地跪下:“公主,小攻有话要对主子说。”
“什么话?”知云落满不在意的脱了外面的锦绣绫罗,从衣橱里拿出一身黑色紧身服。
“公主,小攻原本只是一个丫头,不该管主子的事情,可是,有些话小攻还是要说。”小攻说着叩了一首:“公主,您不能去见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