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福东对陆雪贱一遍柔情,看得老夫人眼胀脑热、心烦气躁,道:“福东,别以为她为侯王府生了一个世子就成了大功臣,你也别太娇惯她了。”
世子,你们什么时候又重视过我的云堂!
娇惯?
陆雪贱心中喟叹,她陆雪贱几时能强拉硬扯到娇惯二个字上面去。如若老夫人不以上压下,合着施娇艳一起踩她母子三人就谢天谢地了。
现在也不知道知云落怎样了,想到知云落不知身在何处,陆雪贱一脸哀戚。
知福东忍不住替陆雪贱辩解:“娘,雪贱不是无事生非之人,是事出有因。”
知福东乃最孝之子,现在为了陆雪贱,责怨老夫人,老夫人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一时气性上来:“福东,你现在是不是为了她连母亲也不想认了?”吼得整个屋里都隆隆轰轰是老夫人的声音,怵得侯王府上上下下都大气不敢出声。
老夫人在侯王府骄横跋扈,权威至上,就是在儿子面前也不能稍逊了气势。
老夫人一发怒,知福东便没有了主张。
知福东不敢再惹母亲生气,转而放软了口气:“娘,孩儿不孝,给您老赔不是了,娘不要生气伤了身体。”
又对陆雪贱道:“雪贱,以后时间太晚,就不要为了琐事随随便便来娘房里了,劳烦伤了娘的休息。”
知福东口气脸色变得太快,陆雪贱有点适应不过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发呆,一双眼盈盈含着泪光,那种屈辱无助到了极致。
知福东于心不忍,用手在陆雪贱背后轻轻推了几下,似乎暗示她先低一下头。
陆雪贱领会,内心虽然有千万不甘,可也不原意得罪侯王府唯一还可亲近的丈夫,只得低声柔语对老夫人作了一礼:“老夫人,是媳妇莽撞无礼,还请老夫人见谅。”
老夫人鼻子底哼一声:“你这道歉我受不起,你背后有你男人给你撑腰呢。”怂得陆雪贱、知福东半晌无话。
知福东只得道: “娘,时辰不早了,您老休息,我们先告退了。”
施娇艳眼巴巴看着侯王爷扶着娇娇怯怯的陆雪贱出了房门,露出嫉妒憎恨落寞之色。
老夫人如何没瞟见施娇艳内心的愤恨,冷冷道:“不是我说你,你也是真无用,你还比她年轻几岁呢,怎么就笼络不住自己的男人,福东都回来好几天了,也没见他去过你的房里。”
说得施娇艳脸色毫无光彩。
“老夫人,求您给娇艳做主。”
“我自然给你做主,不然,你能有云娉和云聆。”
老夫人一句话,说的施娇艳满脸通红。她和老夫人心知肚明,若不是老夫人用迷魂香汤药放在知福东书房里,然后让施娇艳悄悄进去,她怎么能有二次怀孕的机会。
这事因为是老夫人暗中做的手脚,知福东那时奈何不了自己的母亲,只暗里含着一肚子怒气,正好边界征战,便一去几乎是十年未归。一年前,皇上体恤侯王爷征战辛苦,派了一支皇室禁军,专门派送侯王爷夫人陆雪贱去边界夫妇团圆,陆雪贱怀了孩子后,为了陆雪贱和孩子的安全,侯王爷知福东派人把怀着身孕的陆雪贱送回侯府。
就这件事老夫人就十分不满知福东和陆雪贱,心里更加嫌弃陆雪贱。
……
知福东和陆雪贱走到院门边,遇着秋娘,秋娘在暗影里楞了一下,急急躲到院里梧桐树后面去。知福东眼尖,一眼辨出是秋娘:“秋娘,你鬼鬼祟祟躲在哪里做什么?”
秋娘被认出,瑟瑟缩缩走出来,躬身低头不敢看陆雪贱。
知福东怒视着秋娘,说出来的话却吓得秋娘一哆嗦:“贱奴,刚才在院里为什么拦着夫人不准去书房见本王?”
陆雪贱抬头满怀狐疑地看了知福东一眼,不知道丈夫是如何得知刚才院里发生的事情。
秋娘也是神色大惊,战战兢兢对着陆雪贱一跪,连连叩头,又打了自己几耳光,,嘴里直呼饶命:“老爷、夫人奴婢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女人对自己也狠,嘴角打出血来。
“哼,还有下次,再有下次,剁掉你的手臂。”
“是,老爷。”秋娘吓得几乎哭出来,一开始的嚣张跋扈气焰都跑到爪哇岛去了。
“滚吧。”
“是,老爷。”秋娘连滚带爬滚远了。
惩戒了秋娘,知福东回头对陆雪贱道:“雪贱,对这些下人,你平时别性格太好了。”
陆雪贱低着头,没出声。
知福东想一想,有老夫人在,自己这句话算是白说了,叹一口气,扶了扶陆雪贱的腰身道:“走吧,夜里凉,别着凉了。”
“老爷,云落的事?”知云落的情况不得到准确信息,陆雪贱终究难心安。
“你放心,我已经暗暗派了知棱去云德寺,问云赞大师就什么都知道了。”
打探这件事就自然是不能声张起来,陆雪贱深深明白其中的含义,不觉内心悲戚,知云落生在自己的家中,有爹有娘安在,却要时时担心生命安全?
真是太荒诞不经了。
知福东大略也知道陆雪贱在想什么,无奈叹息:“雪贱,你自己进屋里去,我今夜在书房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处理。”
“好,老爷,你去吧。”陆雪贱盈盈一转身,进屋去了。
知福东看着陆雪贱的背影子在门后消失,才往书房路道走去。
知福东没发现,背后有一个黑影跟着他,一直来到了书房窗下,躲在窗下一株臭牡丹下。
知福东进了书房,小心把门关上。
一丫头为侯王爷备好了夜宵,端上来道:“老爷,您回来了。”
“这是什么?”知福东瞟了一眼丫头端上来的瓷碗,手没停收拾着文案上的书籍。
“老爷,是参汤。”
“你不知道我不喝参汤吗?”知福东声音很淡漠。
因为有二次都是在书房里,老夫人命丫头送来参汤之后,知福东便被汤药力的迷香迷住心智,使得施娇艳有近身机会……
“你是是不记得我对你的警戒了?夜半之后不许留在我的书房。”
“老爷!”丫头很为难,老夫人的命令她不能不听。
“汤药里是不是有迷香一味,还端来给我喝,你是不是不想活下去了。”
“老爷饶命。”丫头吓得跪下去。
“滚下去吧!”知福东眼神凌厉扫了手下一眼。
“是,老爷。”丫头爬起来就跑。
“慢,把它端下去,泼了。”
丫头迟疑了一下,道: “老爷,好,奴婢马上去倒了。”
不管自己在外人面前怎样风光无限,在老夫人面前他卑微得像一条虫,想到施娇艳,知福东面皮不觉抽搐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