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钰王女子的丫头敢跑到洝凝宫来报信,还自称给钰王报信,翘妃脸色一拧,把手中茶杯重重一放,道:“大胆丫头,你想干什么?”
吓得小攻噗通一声跪下,低头颤声道:“小攻不敢。小攻只是来报信的。”小攻刚从慌张,险些把重要物证忘了拿出来,被翘妃一吓,记起来,从身上摸出那一块钰王的贴身腰配。
翘妃接过来,一眼认出此玉佩乃是钰王二十岁弱冠之时皇上亲赐给钰王的羊脂玉佩。
“报什么信,抬起头来说话。”翘妃声音微微拔高。
小攻微微抬起头,眼睛瞟上,不敢正视对面的翘妃,口中道:“我们主子要我来告诉翘妃,钰王正病急,现在在桃花榭。还请翘妃马上报告皇上去救钰王出来,因为下午的时候,皇后带人去要带走昏迷不醒的钰王,说是送到溯郦宫去治疗,所以钰王在桃花榭很不安全。”
“此事是真的假的?”翘妃惊得站起身来,翘妃知道皇宫内皇子争嫡,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宫内情形复杂难辨,她对小攻的身份还充满质疑。皇后对钰王历来虎视眈眈,不是暗中设计打击,就是讨好拉拢,她怎知这不是皇后导演的一曲戏·。
那送小攻来的禁军燕庸上这时上前作一礼:“见过翘妃娘娘,卑职燕庸是桃花榭的巡卫,小攻姑娘刚才说的是实情。皇后娘娘今日下午确实带了很多太监去桃花榭,要带走钰王送去溯郦宫治疗。”
翘妃点点头,问小攻:“钰王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了急症?”
“这个奴婢不知。”
翘妃仍存在疑惑: “皇后不是不能去桃花榭吗?怎么今日就去了?”
燕庸道:“回娘娘,卑职听说皇后娘娘今日先叫御医吃了预防过敏的药。”
“有备而去。”翘妃感觉事情不妙,脸色凝重。
小攻见翘妃脸色缓和一些,又拿出主子给她的药方子递给翘妃:“还有,娘娘,这是我们小姐给钰王开的药方单子,还请娘娘派人送小攻去御医坊取药。”
常年陪伴着病中的九皇子长大,翘妃也是懂得医理的,见单子上的方子正是镇神安脑之方子:“难道凤戈旧症真的犯了。”
翘妃目光扫向小攻,小攻急低下头,第一次来皇宫这样的地方,面对一个外面端庄淑仪、地位颇高的王妃,小攻未免心慌意乱,说话也掉三到四,不过翘妃听明白了,钰王现在病了,急需药方拯治。
“画澜。”
“娘娘,画澜在。”画澜知道此时钰王有危险,心中也颇为急,能为九皇子出绵薄之力,是画澜最荣幸的事。
“拿着我的玉牌,带这位姑娘去御医坊取药。”
“是,娘娘。”画澜回头对小攻道:“小攻姑娘,来吧。”
“好!”小攻便跟着画澜急急去了。
“香奴。”
“娘娘,香奴在。”
“给我掌灯,去一趟御书房。”
“是,娘娘。”
虽然时间晚了,皇上一般是不许妃嫔们擅自找自己,更何况御书房这样处理朝政的地方。现在钰王遇险,翘妃顾不得宫中禁忌了。
香奴命了两个小丫头给翘妃掌了两盏宫灯,自己扶着翘妃,急急朝御书房去了。
……翘妃还是慢了一步,翘妃到达御书房时,太子浩昌已经从皇上这里领命去桃花榭处理钰王生病一事了。
原来,桃花榭距离皇后的汇芳宫比翘妃的洝凝宫更近一些,皇后的安插奸细威宁身怀武功走得也更快,威宁只花了小攻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到了目的地。
汇芳宫里皇后穿着便装正和太子以及国舅爷也是当朝丞相乌兰熍在一起晚膳,晚膳完了,一批小丫头收拾好杯盘狼藉的桌子下去了,又一批丫头呈上水盆杯子给主子涑口洗脸,另外一批丫头则端上来大盘小盘各色新上市的水果。有樟林林檎,猫山榴莲,蛋黄果,人参果,莲雾,边界小国雪国进口的新鲜龙眼……摆了满满一桌子。
皇后道:“国舅爷,尝尝这进口的龙眼,他们都说泉州龙眼口感最好,这个还在它之上。”
丞相听了,捏了一颗龙眼剥了吃下去,只觉果肉饱满,汁液清甜,十分美味,点头对皇后说:“这个口味还真不错。”
皇后淡笑: “回头叫小丫头给国舅夫人送一点过去,叫她也尝尝鲜。”皇后说着自己也捡了一颗龙眼剥了:“虽说国舅府中什么美味没有,国舅夫人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可换一下口味也未尝不可。”
丞相忙道:“皇后过誉,丞相府里怎能和皇后娘娘相比。”
皇后听了丞相的话,倒是颇为中意。
一边的太子端了一杯浓茶喝了一口,问:“皇额娘,今日去桃花榭,那钰王情形怎样?”
吴兰熍也问:“皇后娘娘,臣弟正也要问这个。”
皇后眉头微皱:“钰王确实病了,本宫今日下午本来可以把钰王带走,可被那贱人拦下了。”
太子偏头问:“皇额娘说的是谁?”
吴兰熍道:“皇后娘娘说的莫非是那个冒充侯王府嫡女知云落被皇上谕旨关在桃花榭的野丫头?”
“哼,冒充……”皇后阴了阴眼睛,眼底藏着一丝毒意:“什么冒充,她就是侯王府嫡女。”
“什么?”太子和丞相都惊得瞪圆了眼睛,太子茶也不喝了,放下茶杯,问:“皇额娘,究竟怎么回事?”
丞相也是满脸错愕不已:“皇后娘娘,其中有什么曲折隐情,请说给臣弟听听。”
皇后横目扫一下,侍候在旁的丫头便会意,低头退了下去。
皇后才幽幽道:“国舅爷确实有所不知,那女子不是什么冒充,而就是侯王府知福东的亲生女儿知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