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昂山明最先回过神,他扭头望了天空一眼,没好气的转头说道:“大家别被这姓林的骗了,我知道炎夏有种茅山术,叫做障眼法,就是专门混淆视听骗人的……”
他话音刚落,忽然空中倾盆暴雨“哗哗”的落下,海面上猛的掀起一阵巨大浪头,直扑岸边。
小山般高的巨浪,汹涌着向岸边扑来,气势滂湃!
呆怔的人群,顿时乱成一团。
“大浪来了,矿脉要被淹了!”
“危险,快躲开!”
昂山明立刻高呼。
“大家镇定,再大的浪,也会被堤坝挡住!”
昂山将军站在高处,皱眉望着扑过来的浪头。
大概是受了恶劣天气的影响,这巨大的浪头,比以前的海浪还要大,犹如一片奔腾的白色骏马,直扑岸边!
“轰!”
一股巨浪冲上海岸,瞬间冲塌了堤坝,海水一下子涌进矿洞里。
巨资造就的堤坝,在巨浪面前脆弱得就像沙子修的,顿时被冲垮!
大股海水涌进了矿场,直接从矿洞里倒灌进去,不到几秒,矿洞周围顿时变得像个鱼塘,一片水泽。
约翰脸色微变。
而昂山明连忙替朋友开脱:“是这次的浪潮太大了,就算堤坝也挡不住!对了,肯定是林暮云刚才用了妖法,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浪。”
昂山诚黑着脸,冷声呵斥:“你倒是会推卸,是不是矿脉被淹,你也要怪到林先生的头上。”
昂山明不以为然的说:“他要真有本事,怎么就这样走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第二层巨浪又袭来。
这层巨浪,比刚才的浪头还要高,足足七、八米!
人群脸色骤变,纷纷向后乱躲。
这么巨大的海浪,要是扑到岸边,连小汽车都会被卷入海中,更别提人群。
“昂山将军,这里危险,请赶紧离开。”
几名保镖立刻大声呼喊,掩护着昂山将军向后退去。
昂山将军也脸色骤变,立刻转身就走。
但人力岂能胜天!
巨浪来势极快,短短几秒就扑到岸边,怒吼着向岸上的人群卷来。
想撤退已经来不及!
人群惊叫一片,在浪头之下纷纷逃命。
昂山诚脸色发青,赶紧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祈祷能脱险。
但照这样的巨浪来看,至少会卷走一半的人。
就在人群乱成一团的时候,巨浪忽然间像是遇到一堵无形的墙壁,一下子被挡住了!
而不远处的堤坝,霎时被巨浪淹没,连放在堤坝后的一台三轮车,都像是纸糊的一下,一下子被巨浪抛到山崖上,摔成一堆废铁。
整个矿洞化为汪洋大海。
而这边的巨浪,却在扑到林暮云刚才摸过的“赌石”前,忽然就浪势减弱,竟然无法越过那块石头!
昂山诚看得瞠目结舌,从藏身的石头后面站起来,喃喃说道:“难道是林大师施的法?”
又一阵巨浪扑来,却再次被“赌石”挡住,怒吼着退回大海。
甚至连一滴水花,都无法越过以“赌石”为分界线的地盘,全都被阻挡在外面。
人群一下子变得寂静,惊疑的目光,全都盯紧了那块石头。
海面翻腾着,巨浪一阵又一阵的袭来。
旁边的矿洞,早已化为汪洋大海。
但那块“赌石”,却像一名守护的卫士那样,任由一个又一个的浪头打来,海水却无论如何也扑不进赌石后面。
人群看得胆战心惊,脸色煞白!
一片寂静中,人群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恐怕林大师才是对的,他才是真正的大师。”
“……上亿米元修的堤坝,就跟废物一样。”
“林大师是天神,他说的对,这块石头确实有玄机。”
昂山将军脸色晦暗,心中的悔意到了极点。
他竟然就这样,眼睁睁的把一位天神送走!
要知道,能像林暮云这样神通的大师,他至今为止只见过这一位!
若是以武卫队来衡量林暮云的能力,只他一人,恐怕就抵得上自己十万大军!
昂山明看着冲垮的堤坝,又看看屹立不动的“赌石”,半张着嘴,简直说不出一个字。
他脸色忿忿,心有不甘,转身说道:“爸,这巨浪就是林暮云搞出来的,肯定是他作的邪术……”
话还没说完,昂山将军阴着脸抬起头,忽然高高扬起巴掌,狠狠的向他脸上扇去!
“爸!”昂山明吓得惊叫起来。
昂山将军恼怒交加,他本来就打算请林暮云过来,试探一下此人要是真像吴季庭所说的那样神通广大,就有意结交。
可哪想到这小儿子横岔一脚,坏了他的计划。
昂山将军一巴掌抡过去,可是就在大手要碰到昂山明的脸时,又停下了。
昂山明吓得脸色发青,差点摔倒在地上。
“带着你的朋友,给我滚!”昂山将军放下手,面对宠爱的小儿子,这一巴掌终究是没有打下去。
他阴着脸,冰冷的看了约翰一眼。
此人花费了他数十亿米金,就修了一条毫无用处的堤坝,要不是看在他是小儿子的朋友份上,他当场就掏枪毙了这个废物!
约翰心中惊悚,但仍是强作镇定,说道:“昂山将军,也许是这条堤坝强度不够,只要您再拨十亿米金给我,我保证能修一条更坚固的堤坝……”
他的话音刚落,昂山将军立刻向左右一使眼色。
几十名武卫队员,立刻从兜里掏出枪,直指着约翰的脑袋。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约翰当场吓得两腿一软,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满脸惊恐。
昂山明也吓坏了,父亲平时都顾及他们兄弟的面子,不会轻易对他们的朋友动怒。
但现在,父亲这是动真怒了,搞不好当场把约翰乱枪打死都有可能。
昂山将军沉着脸喝道:“把这个洋人扔到机场,让他滚出缅境,此生若敢踏入一步,就将他乱枪打死。”
十几亿米金打了水漂还是小事,但要是错失林暮云这样一个强力的盟友,是他此生中最大的失败。
两名保镖赶紧上前,把瘫在地上的约翰架起来,拖出人群。
约翰已经吓尿了,裤子都湿了一片,像死狗一样被拖出去,身下的地上留下一片长长的水迹。
昂山明已经不敢吭声,眼睁睁看着朋友被拖走。
这时,昂山诚定了定神,上前说道:“爸,现在林大师去了曼洪区,我们现在赶过去将他请回来,也许还来得及。”
昂山将军点了点头,侧头对昂山明喝道:“你也跟我走。”
“去,去哪里?”昂山明一脸惊恐。
“我跟你一起,去向林大师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