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把他们撇下了？”林零终于反应过来，挣开了方国栋的束缚，“我弟弟也还在那边……”
“那又怎样？”方国栋淡淡地看向林零，“……难不成你那个身体健全的青少年弟弟会被一个女人伤着不成？”
……这倒不至于。
可是林零还是有点担心——自己弟弟没什么见识，可千万别被人女孩子给耍得团团转了。
“放心吧。”方国栋一眼就看出了林零所想，“那个女人只是单纯利用你弟弟靠近我，暂时不会对你弟弟有什么别的想法。”
这句话单独听起来就得自恋至极，可从方国栋嘴里吐出来，却又有点可信。
“刚刚那个女人……是通过您认识林圆的吗？”
“对。”方国栋爽快承认，“就是我介绍的。”
“……”林零深吸了口气，有些生气，“您知不知道林圆现在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候？你给他介绍女孩子干什么？”
“这不会影响到什么。”方国栋不是很想在这方面浪费精力，“好了，不说了，我们现在绕回去吧，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走了，我们快点拍完照快点各回各家。”
林零知道方国栋这是没有耐心了，也不好意思继续跟他吵下去，于是退让了一步，跟着他绕路走回了原来的地方。
明明有相机，在哪里都可以拍，为啥这么执着这一个地方？
林零想不通，但没有出声提问。
之后方国栋端着相机，用极为专业的姿势站在很近的地方给林零来了个“死亡角度怼脸拍”。
林零尽可能微笑，即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方教授？你能不能离远点拍？这样好像有点太近了。”
“近了吗？”方国栋意外地把林零的建议听进去了，摆弄了下相机后退了几步，“咔嚓咔嚓……”
又是几张。
“好了。”方国栋满意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林零当场拒绝，“宁亦夕不知道我今天跟您一块出来，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回去吧，免得被他看到了还要解释。”
林零的这个想法正中方国栋下怀，他高兴地上前摸了摸林零的头，感慨道，“不愧是我的‘女儿’，这点跟我很像哦。”
“……”林零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别扭地撇去方国栋的手，她扯起一边嘴角说道，“我还是有点不适应，这件事您能不能就当做没跟我说过？”
“嗯？是我这个父亲让你丢脸了吗？”方国栋故意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不不不。”林零惊慌失措地否认，“你很优秀，只是我一时间还没接受这件事，得需要时间消化。”
“你用不着消化哦。”方国栋脸上的表情变得像是翻书一样快，之前的伤心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我并没有要把你认回来的打算。”
这句话十分伤人，同时也很伤面子，让林零有些下不来台，“这样啊哈哈……其实我也没奢望这个。”
也是，既然是渣男，就不可能会在最后表现地像个好男人一样——原本林零心底带着的一点点期望被打碎了，连一眯眯渣渣都没剩下。
不过好在她选择的那个人不是方国栋这种的，她要比她的母亲幸运地多。
“好了，这附近也有公交车，你身上也有手机，回去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说着，方国栋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那么我先走了？”
“嗯，方教授再见。”
在经历过刚刚那段尴尬的对话后，林零就像是得了尴尬症，说什么干什么都有些尴尬……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方国栋走远了以后。
“呼……”林零长长地舒了口气，僵硬的肌肉也松弛下来。
真是的，也不知道自己在瞎想什么，一个会对未成年高中生出手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么个代表自己罪恶的结果？
又不是电视剧，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林零忍不住勾起嘴角嘲笑自己。
……
而另一边，方国栋一上车就直接出发去了洗照片的地方，花了点时间把刚刚拍的几张照片洗了出来。
除去几张失败地夸张的作品，其他几个他自己都挺满意的（要是林零在旁边看见了肯定会想销毁的程度）。
“……哎呀，原来你瘦下来是这个样子的。”方国栋凝视着手中的照片自言自语道，“不得不说，你这个胖子还挺有潜力的，难怪一毕业就能把自己嫁出去。”
照片上的“张梅”笑得很勉强，在方国栋眼里就像是她在刻意隐瞒自己心中委屈而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