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一处院落内,有丫鬟焦急的声音传来:“姑娘,不可以啊,您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苏澄渝婉约一笑,示意她说的好,拿着剪刀的手往娇嫩的肌肤上又贴近了点,冰冷的触感和面临死亡的恐惧感,让她差点想收回手,苏澄渝咬咬牙,忍住了。
她头发凌乱,原本娇弱的身形又增了几分病态,那剪刀尖锐的一头就对准了细弱的血管,脸上的神情让人忍不住怜惜……
“姑娘!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万荣大叫着,冲出屋外喊人,“快来人呐,不好了!”
只听原本安静的院落响起了脚步声,苏澄渝虚弱地笑着,眼看要晕过去,这可不是她装的,从昨日到现在,滴水未进,她叫嚷着头晕眼花,却依旧出不了院内,她让万荣出去看看王若琳的情况,万荣却抹着泪回来,跟她说了自己是如何被苏琬颖主仆羞辱的。
苏澄渝气笑了,苏琬颖如今怕是得意忘形到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设圈套害她母女,如今揽下府中大权不说,居然还要百般羞辱她!
她绝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要想办法帮母亲……
手中的剪刀已划入娇嫩的肌肤,疼痛感传来,随即鲜血渗出,她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万荣带着哭腔的说话声,嘴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笑,接着头一歪,晕了过去……
苏老太太屋内,苏琬颖正坐在榻上描花样,苏老太太在一旁指点,只听外面一阵吵闹,接着是嬷嬷挑了帘子进来回话:“老太太,二小姐哭闹着自尽,那边已乱做一团了。”
苏老太太揉了揉眉心开口问道:“铭振那边知道了吗?”
嬷嬷道:“二小姐的丫头唤万荣的,已经去传话了,现下老爷肯定是往那边赶了。”
苏琬颖闻言连抬眸也不曾,依旧细细描着花样:“父亲去了就好,我们去了怕是要惹人嫌。”
苏老太太也是哭笑不得:“几日里就闹这一回,哭哭嚷嚷真是叫人头疼,罢了,桃兰,你替我去走一趟吧。”
嬷嬷点头应是便挑帘子出去了,苏老太太叹了口气,看着苏琬颖依旧不动声色描画样,苍老的声音响起:“你父亲怕是经不住渝姐儿这般哭闹。”
苏琬颖知道老太太是何意,方才老太太不去已经证明老太太所想,苏琬颖毫不意外的笑了笑:“能让她们长记性就好。”不在与受罚轻重,能知错,尽早回头就好。
掌灯时分,有小丫鬟来传话说王若琳不知如何听到消息,一时悲伤过度,也是晕了过去。
好么,感情这说晕就晕的本事是母胎遗传的。
用晚饭时分,又有小丫鬟来传话:“老太太,温哥儿发高烧一直哭闹,乳娘怎么都哄不住。”
这下苏琬颖也坐不住了,忙跟老太太带紫苏过去瞧温哥儿。
刚踏进屋内,就见王若琳抱着小脸通红的温哥儿不住哄着,温哥儿却依旧哭闹。
来传话的不是说王若琳晕过去了么——。
王若琳哭的梨花带雨,只跪了一日便面容苍白,如患重病,想来此次打击不小。
瞧见苏琬颖进来后,脸色明显难看了几分,随即听见苏铭振的咳嗽声在外间响起时,王若琳抱着温哥儿突然下跪。
苏铭振挑帘进来便看到王若琳梨花带雨状跪地。
“老大媳妇,你这是做什么!”苏老太太眼皮跳了跳,如今竟在她眼皮子底下做戏?真是越发胆大了!
苏琬颖屈身行礼道:“父亲。”却见苏铭振脸色明显变差,带着怒意劈头盖脸就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苏铭振!你这副口气质问颖姐儿做什么!她才刚来!话都没说人就跪着了,怎么着,如今,你这是要连我这老婆子一块儿质问了?”苏老太太气极,呼吸声也沉重了,苏琬颖赶紧扶着老太太到一旁坐下。
苏铭振被堵的无话可说,又看向王若琳:“哭什么!温哥儿本就不好了,你还这样哭哭啼啼的!”
王若琳拍温哥儿的手一顿,哭的更厉害了,肩膀一颤一颤的,随时要哭晕过去的样子。
“乳娘还不抱着温哥儿,一会儿又晕过去摔着温哥儿可怎么好。”苏老太太瞧着王若琳恨恨地开口说道。
乳娘抱过温哥儿,王若琳便哭着道:“老爷,让妾身代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受病痛吧,妾身这副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苏铭振气的脸都发黑了,“就知道哭闹,没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随即又看向苏琬颖:“还有你!”
苏琬颖闻言一怔,她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