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两次被害,竟真的都与王若琳有关,那次险些丧命,让她一次次的做噩梦,她们还不肯放过自己。散播她被毁了清白的谣言,想逼她自尽,又或者是想让四皇子毁约。
最可怕的莫过于人心,尤其是看似最为亲近之人,带着笑脸,毫不留情的至人于死地,而自己到死都被蒙在鼓里。
可现在一切都清晰了,烛光中,苏琬颖脸颊漾起了梨涡,接下来,就是将这些千倍百倍的奉还。
苏澄渝不是想当四皇妃吗?那就让她当。而自己那位‘好继母’在她离开方府之前,可是给她备了一份大礼。
紫苏看着苏琬颖这样,以为她是伤心,毕竟平日里只是吵闹不和,谁曾想却是要治她于死地?府宅大院太过阴暗了,紫苏想着不禁打了个冷颤。
“姑娘,那个丫鬟怎么处置?”院里有王若琳的眼线,一切尽在她掌控之中了,果真打的好算盘。
可惜,人已经被发现了,接下来就看要怎么处置了。
苏琬颖缓缓开口,“不急”。
那个丫鬟,还有大用处。
白天思虑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苏琬颖很晚才睡着,睡着便做着乱七八糟的梦,失落的,欣喜的,哭泣的,绝望的,在梦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断变幻着场景,人物。
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绝望,她挣扎着醒来。
天还未大亮,苏琬颖披了件衣裳起身,担心吵到素春,便连烛火也没点。
窗户半开着,天空灰蒙蒙一片,吹来的风还带着湿意。
近处的那棵树树叶微微晃动着,苏琬颖望着,却突然想到了那日陆亦钰藏在树上的场景。
不知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大概是睡懵了,苏琬颖笑了笑,转身走至床边,接着睡觉。
可脑海中却是那人温润的笑,还有那句:你这样会惹祸上身的话语。
他看的清晰,以旁观者的角度提醒着她,所以她也以同样的方式,提醒了他,这样便两清了。
世子皇子之类的,她还是少招惹为妙,不论前世之事能否重演,她都会离他们远远的。
这般想着,便渐渐睡着了。
次日,梳洗打扮后,苏琬颖坐上了去翰书堂的马车,苏澄渝今日又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带着一贯的笑意,苏澄渝问道,“姐姐可是要回外祖家?”
紫苏听到这个声音就一阵恶寒,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外祖家’叫的亲热,心思歹毒,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苏琬颖则是面无表情,淡淡道,“妹妹消息真是灵通。”
苏澄渝丝毫不在意她这般语气,无害的笑着,“那妹妹就祝姐姐一路顺风。”
马车不知硌到了什么东西,一阵颠簸,车夫用粗犷的声音提醒着,“仔细扶好。”
接下来,一路无言直到翰书堂。
苏琬颖同林清脂请着假,只见林清脂阴沉着脸,“才来几日便请假?你把翰书堂当什么地方了?”林清脂最看不得这些娇滴滴的世家小姐了,个个娇惯的不成样子。
“实在是母亲祭日,为尽孝心,还请先生谅解。”
林清脂见她态度诚恳,况且是这样的原因,她也没理由不准假了,只闷声说了句,“半月有余便是琴艺比试,落下了课程可别怨旁人。”
这是同意的意思,苏琬颖舒了口气,点点头,“
多谢先生。”看着林清脂走远的背影,苏琬颖想着,原来这位女先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死板,还要有点人情味的。
沈久久知道她请假的事,便围了上来,还招呼了左子青也一齐过来。
歇息时间,倒也没有课堂中那么拘束,左子青揉着泛酸的柔夷,也坐了过来。
沈久久睫毛卷而长,一双眸子精致的如同琥珀一般,一眼看过去不觉惊艳,可细细看那五官,却是觉得明朗,这是极为端庄大气的长相。
此刻正随意坐着,手撑着下巴,这样的动作,她做出来却是极为优雅的,睫毛忽眨着问苏琬颖,“你请假是准备做什么?”
“去外祖家。在苏州,所以时间会久点。”
左子青闻言看向她,疑惑道,“那岂不是不能参加琴艺比试了?”这是唯一可以证明自己琴艺的时机,听闻这次皇后也极为关注,众人更是越发刻苦练琴了。
沈久久面上带了遗憾,“苏州离京中路途遥远,途中就得好些日子,这样一来,岂不是真的要错过比试了?我还等着比试结束后同你俩一齐去湖中划船呢”
左子青也表示很惋惜,左子青看着文文静静的,可跟欢脱的沈久久待久了,性子也开朗也许多。
苏琬颖有些哭笑不得,这么重要的关头,这两人竟然还想着玩?
苏琬颖忍着笑同俩人道,“我尽量赶在比试之前就回来。”
这边三人说着话,有人却不动声色听的清晰,嘴角带了嘲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