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生气,因为她知道小强只是不想让自己难受。
她看着他笑,眼里泪光闪动:“那你说说看你来什么来?有什么事情比身体健康更重要?”
小强撇嘴:“多的是事比身体健康重要。”一顿,道,“再说提前出院也就是瘦点,以后可能再也胖不起来罢了。”
小强退开一步,转了个圈:“你看,身材多么纤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这是纤细吗?祁染看着小强那宛若动画片里那细手细脚的线条人似的身体和四肢,眼眶一涩,她连低头拿指尖蘸去眼角的泪,才向他确认:“真的只是这样而已?没有别的不好吗?”
如果只是瘦点,但是健康那也没有关系,只要健康就好了。
“是,只是这样,就是还是不好看,将来可能还是会找不到女朋友。”小强扶着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突然伸出一只手去摸了摸她的头,满足地笑了,“早就想这样了。”
“哈?”祁染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小强看着她微笑:“以前比你矮啊,总是被你摸头,好气。现在终于摸回来了。”
其实,不是的。是因为看着于洋老师总是摸着她的头,看着她笑容明媚的样子,他也好想那样。
可以摸摸她的头,告诉她“祁染,你好棒”,对她说“染染,为了我们,你辛苦了”,可是以前的他总是矮矮的,不但不可能给予这样温柔,甚至只以能做那个被她呵护的人。
祁染正要说话,嘉士伯的声音气喘吁吁的传来:“啊,太好了,你们还在。”
祁染闻声转头,就看见嘉士伯大步地从方才独眼离去的方向跑了过来。刀
小强悻悻地收回放在祁染头顶的头,还没有说完的一肚子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看着大步跑来的嘉士伯一脸不悦地说:“刚才独眼在的时候他就消失地无影踪,独眼一走他就来了,鬼鬼祟祟,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是不是好人祁染还不清楚,但肯定是个狡猾的人就是了。
祁染看着跑到面前,额前一丝汗都没有却喘如癫痫的嘉士伯问:“你刚才去哪里了?”
嘉士伯咽了咽口水,喘均气才道:“你们刚才不是让我出去吗?我就出去走了走,看看哪里有空地方便办户外婚礼。刚刚看了时间觉得你们可能说完话了,才回来的。”
嘉士伯指了指方才独眼离开的方向,担心地问:“刚才一个独眼的男人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女人从那里走了,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小强翻了个白眼:“看着时间回来的,你可盘算的真准。”一脸不信地说,“再说了,你跟染染是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担心她吗?据我所知,你们也不过初次见面,刚刚认识吧?还是说现在的婚礼策划师都这么容易对客人产生感情呢?”
嘉士伯一脸茫然地看着小强,然后再看向祁染,困惑地问:“她为什么对我这么仇视?我在岛上只跟你们说过话,你们算是我在这个岛上唯一的朋友,如果你们出事了,我的价值也就没有了,不是也很无助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我做为一个成年人不会盘算吗?”
这话一箭三雕,不但说小强脑子笨,都成年了还分不清轻重缓急,也说了小强在恶意挑拨离间,是个小人,同时还为自己方才的离开做了合理的解释。
解释很是合理,但是行动很是诡异。祁染看穿不说穿,便淡道:“你说的没有错,在这个岛上,我们也算是坐同一条船的。”一顿,“不过,那个独眼就是请你来为我们策划婚礼的人,你怎么会觉得他会对我怎么样?一般来说,即将结婚的男女关系不是应该很亲密么?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有事?”
祁染似笑非笑地看着嘉士伯:“还是说,你对我们的关系很熟悉叱?”
“不熟悉,不熟悉。”嘉士伯连忙摆手道,“我只是看着他长得很凶,所以这么猜的。”
“那我给你个建议,没事别瞎猜。”祁染淡然往前走去,“接着看场地吧。”
“嗳,刚刚你不是说去看了什么户外场地么?”小强走到嘉士伯身边,问,“带我们去看看呗。”
“哦,好。”嘉士伯走到祁染身边,指着有毒障气的方向道,“我看到那边有一片森林,从高处看好像有一个很大的平地。但是我没走到,不知道那边地方多大,适不适合搭建,去看看吗?”
“那边?”祁染看嘉士伯一眼,略一沉吟,道,“先看室内的。”
那边是她从死无岛过来的地方,在森林和这个岛屿的衔接处确实是有一大块空地,停着独眼的装甲车。
黄金岛是半坐古城,房间挨个找的找完是不可能,祁染根据小强的记忆,去找那几个“真武大殿”连线上的房间。
嘉士伯看着一间间古色古香的房间,直言自己仿佛到了什么古代宫殿,简直令人赞叹,祁染看着他那双大蓝眼睛里的平静,心里直冷笑。
明明就没有什么可赞叹的,演技可真好!
因为在蓝琪旧屋里的耽搁,三人只查看了四间连线上的屋子三行就带人找上他们了。
“六点半,少爷让你们陪他吃饭。”三行十分跋扈地看着站在台阶上的祁染,傲慢地说,“迟到的话,后果自负。”
说完就又带着人傲慢地走了。
嘉士伯一脸震惊地指着三行的背影,十分生气地看向祁染:“他,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怎么可以?”
祁染看了看时间,淡道:“走吧,还有半小时。”
从这里走到早上吃饭的地方,半小时也差不多了。
嘉士伯看向祁染:“你这样不行,还没结婚就这样被他控制招之及来挥之及去,将来结婚了就更没有自己的地位了。”
祁染好笑地看着他:“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嘉士伯道:“不去!让他亲自来请你!”
祁染道:“我觉得还是不要,因为他要来,我们可能谁身上都能掉下一块肉来。”